这一夜,青天县下了一场小雨,细细密密,缠绵不断。
窗外空气微凉,打着卷儿的吹入屋内,苏冥朔一夜未眠,于是便淋了一夜的细雨练功。
将清晨来伺候他洗漱的寒山吓坏了,跪地磕头请赐罪。
苏冥朔思索再三,云淡风轻的问道:“寒山,你喜欢男人吗?”
寒山如遭雷击,被苏冥朔的话劈了个外焦里嫩。
他张了张嘴,嘴巴仿佛能吞下一个鸡蛋。
半晌,他这才半知半解道:“除了主子,属下谁也不喜欢。”
苏冥朔:“……”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苏大当家的好像突然间有些明白过来那天花赫儿看他和寒山的眼神,那是一副正房间抓女干的眼神!
苏大当家的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默默的后退了两步。
寒山一脸受伤,委屈道:“主子,怎么了?您是嫌弃寒山了吗?”
苏冥朔无语,脑海中不断循环着花赫儿那个暧昧的小眼神儿。
沉默良久,他这才薄唇轻启,不咸不淡的道:“我知道了。”
寒山与小白脸不同,寒山是他的贴身护卫,糙汉一个。他所为的喜欢,是忠诚与敬重。
但是花赫儿不同,那是个娇滴滴的小白脸。
想明白这一点,苏冥朔忽的自嘲的笑了一声,低声吩咐道:“你去找一艘船。”
寒山:“啊?”
船?
主子要这个做什么?
然而,不等寒山表达自己的疑惑,便又传来苏冥朔不容置疑的声音:“自己想办法。”
寒山:“……”
“是!”
这边脑海中已经天人交战一番的苏大当家的还在这里纠结自己是不是喜欢男人这个问题,那边,花赫儿正在疯狂的跟裹胸作战。
昨天夜里裹了一夜,今天早上醒来时,险些没闷死她。
花赫儿的身材玲珑有致,该有的地方一点儿不少。
这样的身材要是被叶霓看到,指不定花赫儿也要成为被叶霓追杀的女人之一。
好不容易等她裹好胸,换好衣裳之后,刚一迈腿,却发现下半身剧痛无比,昨天劈腿儿拉扯到了筋,对于习武之人而言,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但问题是,花赫儿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文弱书生啊!
卧槽!
苏冥朔,这笔账小爷给你记上了!
花赫儿挥舞着小拳头,双手扶着腰,岔着两条腿儿,姿势诡异的朝着门外走去,幸好县衙里没几个人,这一路倒也没撞上什么人。
只是,经过回廊,撞上离孽。
一身正气,行走间自带一阵罡风的离孽陡然间看见这副姿态的花赫儿,手上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眼神怪异的盯着花赫儿看了半晌,最后垂下头,冷声道:“大人请节制!”
说罢,扭头就走。
节制?
节制你大爷啊!
花赫儿有苦说不出,还没来得及解释,离孽就脚下一点,飞身离开。
徒留花赫儿一人风中凌乱。
卧槽,听小爷解释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小爷的腿是清白的!
腰也是!
然而,不等花赫儿消化完离孽的无情反应,紧接着,就听见身后有人正在无所事事的嗑瓜子。
她猛地扭头,叶霓正一手捧着瓜子,一脸奸笑的望着她,“大人,这么激烈呢?我这有药,您需要吗?”
“小爷不需要!”
花赫儿火冒三丈!
她这都是养了一群什么玩意儿啊!
‘呸’,叶霓吐出一片儿瓜子儿皮儿,转头望着花赫儿,一脸淡定的道:“大人,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今天早上苏大当家的还让人准备了热水重新清洗了一番。这事儿我虽然没经验,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你放心,我懂的!”
花赫儿:“……你懂个屁!”
“哎,讨厌!人家真的略知一二。”
叶霓拍拍手,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塞进花赫儿手里,悄声道:“这个药,治腰疼的,保管药到病除。”
花赫儿冷哼一声,拿了药,甩下叶霓这等登徒子转身就走。
不过,她人还没走远,就被请了出去。
许是昨夜下了雨的缘故,今日白日里,街上行人不多。
县衙的马车绕过长街,转过烟柳巷,停在了一处楼馆前。
花赫儿掀开车帘,正要下车,冷不丁的从四面八方扑上来一群莺莺燕燕,将她又拉又拽的拽下来马车。
“啊呀,这么多小美人?姐姐们劫财还是劫色呀?”
花赫儿先是一愣,随后便随波逐流起来。
这么多美人儿投怀送抱,又软又香,她同样是女人,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如果她走路的姿势能正常一点那就更好不过了。
然而,此时的花赫儿犹如一只即将下锅的大螃蟹,两腿儿横着,被一群美人儿们架着抬上了一艘精致的画舫。
烟柳之地的女子,如若是哪户富贵人家心情好了,想游湖了,也会包个画舫包几个美人儿作陪,把酒言欢,恩爱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