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叶霓正起来找茅厕,冷不丁的撞见夜羲宸偷偷摸摸的从苏冥朔的屋里出来,顿时吓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睡意全无。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直奔花赫儿的屋子,将人拎了起来,唉声哭道:“大人啊,到嘴的鸭子你怎么给插牛粪上了啊?”
花赫儿迷迷瞪瞪的睁开眼,一头雾水。
“什么鸭子什么牛粪?”
她打了个哈欠,强行被叶霓拽了起来,眼睛都睁不开。
叶霓四下瞄了瞄,低声道:“昨天夜里,我看到白天那小白脸鬼鬼祟祟的从你相好的屋里出来呢!”
卧槽!
这么劲爆的吗?
花赫儿陡然清醒过来,两眼发亮,那眼神儿,蹭蹭的发亮。
有基情啊!!
小本本必须的记下来!
“嘿嘿,两个好看的大男人在一起,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为什么偷偷摸摸的?小爷我看起来像是会横插一脚或是棒打鸳鸯的人吗?”
事实是,她就是啊!
昨天还抓着苏冥朔苏大当家的深情告白!
今天就转而将人一把推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叶霓捂住脑袋,不忍直视的道:“大人,好歹那苏冥朔也曾是你的小相好的,您就一点表示都没有吗?”
表示?
也对,好歹是个大喜事,又是她未来的大金腿儿,可不得好好表现一番吗。
思及此,花赫儿朝着叶霓招招手,贴着她的耳朵低声吩咐了几句。
叶霓柳眉一挑,笑的分外妖娆道:“大人英明啊!!”
苏冥朔有早起练武的习惯,天不亮就起来,洗漱之后,再煮上一壶茶,这一日便悄然而至了。
多数皇室贵族子弟的作息安排的相比较普通百姓,反倒是要勤快的多。
即便是慵懒如夜羲宸在动东宫时,也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鸡晚。
院子内,苏冥朔正在练剑,说是练剑,其实也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随便活动活动胫骨。
顺道听一听寒山的工作汇报,一并处理了。
“这次过后,那边必然会收敛,短时间内不会再对县令动手了。”
苏冥朔行云流水的耍了一套剑法,闻言从容的收起剑,淡然道:“困兽尤会挣扎,更何况是他?不要大意。”
“是。”
寒山话落,苏冥朔猛然收剑,眉头轻蹙,吩咐道:“去看看是谁。”
他反手将剑一扔,泛着森然寒光的剑便稳稳的插入了剑鞘之中。
寒山一个纵身,落在了院子外。
然而,他刚一出去,就愣住了。
老黄推着一车又红又绿的东西,喜气洋洋的伸着脑袋张望着,慈祥道:“公子起身了吗?”
寒山一张几乎摆不出任何表情,满眼的红红绿绿,目瞪口呆道:“嗯……你要做什么?”
老黄搓着手,感慨道:“县衙好久没这么热闹喜庆了,我奉大人的命令过来给公司添个喜。”
寒山看了眼一车贴着大红喜字的黄瓜,不可置信道:“添喜?”
添堵还差不多吧。
寒山拦在门口,如同一座巨山,挡住了路。
老黄挠挠脑袋,试探道:“这位……小兄弟?麻烦让让?”
寒山绷着脸,不知所措。
院子内,却忽的传来苏冥朔清冷的声音:“让他进来。”
寒山如获大赦,连忙让开身子,让老黄进去。
只是,老黄一进去,他立马拔腿就跑,避难去也。
苏冥朔入住县衙的第一天早上,就受到了县令大人的礼遇,穷酸县令勒紧裤腰带之余,还不忘大手一挥,送了苏大当家的一车子黄瓜。
只是,苏冥朔怎么都想不明白,送黄瓜他可以不做计较,黄瓜上贴着成婚专用的大红喜字是什么意思?
那小白脸疯了?
不过苏冥朔不会问,老黄心里有数,只两眼冒着光,一副慈父嫁出去了儿子的模样看着他直笑,苏冥朔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直到午间,花赫儿好不容易醒来,溜溜达达的路过苏大当家的院子时,见苏大当家的一脸漠然的坐在屋内看书,那矜贵优雅的模样,忍不住的便勾起了花赫儿的爱美之心。
她偷偷摸摸的晃悠到了苏冥朔的窗户前,撑着下巴,光明正大的偷看起来。
苏冥朔此人,真不像是个恶贯满盈之徒。
顶多是个斯文败类。
毕竟能文能武,长的还好,没事儿就看书提高自己文化水平的人,不是斯文败类是什么?
“看够了吗?”
苏大当家的再怎么淡定如斯,也受不住花赫儿这样目光灼灼,偷窥都偷的这么理直气壮的家伙。
他无奈的放下手中的书,抬眸扫了眼花赫儿,下场的眸子里自带三分寒意,举手投足间,尽显风雅贵气。
花赫儿一脸无辜道:“美人儿是看不够的。”
这话说者无心,可对于苏冥朔这等千年冰山而言,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种话,除非那人活腻了。
显然花赫儿不是这一类。
她就纯属于厚颜无耻。
于是乎,苏大当家的面无表情,一脸看傻子的模样看着花赫儿,“你送那些东西过来做什么?”
那些东西?
花赫儿早上睡了个回笼觉,才是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一时间有些懵逼。
待她视线一转,看到院子角落里摆着的一车子的黄瓜时,花赫儿总算是回味过来,哦,原来说的是黄瓜啊。
黄瓜嘛……嘿嘿~~
花赫儿笑的一脸猥琐,意味深长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够还有。”
苏冥朔挑眉,“我不喜黄瓜。”
不喜欢这个?难道喜欢其他的?
花赫儿掰着手指头,寻思道:“不喜欢啊?”
“那,我给你找几本孤本,都是当年小爷我高价钱买来的,你一定用得上。”
说着,她的小眼神儿便朝着苏冥朔的腰间飘去。
赤果果的眼神儿,好像隔着衣服想看出点什么似的。
苏冥朔霎时间脸色一黑,咬牙切齿道:“你送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我该怎么跟你解释才不显得你是个脚踩两条船的渣男呢?”
花赫儿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之中。
想一想寒山那一双眼里盛满苏冥朔的模样,再想一想昨天夜里夜羲宸从苏冥朔的屋里出来这件事,花赫儿头大如麻。
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能劈腿儿呢?
苏冥朔兜头被人闷了一棒子,脚踩两条船?
此处哪里有船?
混账东西,脑子不好使就开始胡言乱语的糊弄人了吗?
苏冥朔脸色铁青,冷声道:“不管你说些什么,这些东西你自己拿去,我不需要。”
“我我我,我也用不上啊!”
花赫儿大囧,水润的鹿眸可怜兮兮的望着苏冥朔,然后一脸无奈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就不必如此害羞了。不过小爷作为正人君子,还是要好心提醒你,劈腿是没有好下场的。你千万千万要悬崖勒马。”
劈腿?
苏大当家微微垂首,蹙眉。
各路武功心法他都有研究过,并没有谁家言论说起过连劈腿时会造成什么不好的下场?
这小白脸是从哪儿听来的?
莫非是被人诓了?
于是苏冥朔不禁朝着花赫儿露出一个你无知,但是我不嘲笑你高深莫测的神情来,心情瞬间释然了许多,淡淡的颔首道:“嗯,我会注意。”
花赫儿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瞪着他,窝草,这货居然承认自己劈腿了?
啊啊啊,可怜的寒山啊!一看就斗不过那妖艳的夜羲宸啊。
花赫儿的内心万马奔腾,恨不能直接往苏冥朔的脸上贴上斯文败类这几个大字。
于是,花赤赤同学盯着苏冥朔一脸的漠然,失魂落魄的走了。
院子内,苏冥朔歪着脑袋想了想,一撩袍子,脚下一动,身子往下一压,完美的劈了个腿。
寒山好不容易等到花赫儿离开,确认自家主子这里安全无虞,这才回来。
谁料一进院子,就看见这一幕。
登时,就连一向与苏冥朔默契十足的寒山也不免傻眼了,主子这是……干啥呢?
苏冥朔脚下一动,身形优雅的一个旋转,从地上起身。
他理了理衣衫,一脸凝重的问道:“你可有听说过,劈腿不会有好下场?”
寒山:“????”
主子您怎么了哇!
中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