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
肖遥猛地把我扳得转了一百八十度,四眸相对,我一下子愣住了,那双桃花眼里第一次带着一抹痛入心底的神色,那是在他受伤时也没有出现过的神色。
书生一样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蛋,只是这次却再也没有了轻佻的感觉:“小颜颜,你是雪薇皇后么?那又为什么骗我说你叫月倾颜呢?你知不知道,你骗得我好苦。”
我……我哪有骗你?我真的就是叫月倾颜嘛!我很想翻白眼,然而现在却僵硬得连翻白眼的动作也不会了,君墨的目光几乎要把我的后背烤焦了。
肖遥却并不理会君墨投来的目光,这一刻,在他眼睛里,我只看到了我的影子。脸上传来了麻麻痒痒的触感,仿佛几万伏特的电流一样,麻痒到了我的心里。
天啊!为什么我会有一种特别难受的感觉啊?看到那抹痛到骨子里的目光,我就觉得自己好象真的很罪恶似的。喂喂!这个色狼加淫贼不会真的喜欢我吧?开玩笑吧?他接触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一百了,我算是哪个院子里的哪根葱啊?
肖遥秀气的嘴唇一张一合,完全没有声音发出,然而我却把他的话“听”得很清楚。咦?咦?传说中的密术传音耶!
“小颜颜,自从第一次遇见你,我就知道你很特别。”特别?那是当然的!本神偷可是二十一世纪知识女大学生,当然特别了!
“那时我只以为你是哪个宫里调皮的小宫女,学了些三角猫的功夫就自我感觉底气十足。”什么叫“三角猫”的功夫?想当初我可拿过全国武术二等奖耶!呃……虽然说,很明显二十一世纪的功夫要比古代退步一些,不过,只是退步那么一点点而已,一点点。
“后来我以为你是后宫某个没有被宠幸过的小主,毕竟落日后宫粉黛三千,真正受过皇帝宠幸的只有四位而已,而那四位久居后宫,也必定不会像你这样天真烂漫、迷迷糊糊。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你就是烁月的风雪薇,那个传说中刁蛮任性的笨蛋公主。”
说到这,肖遥吊而郎当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助的苦笑,那双桃花眼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一个轻柔的吻缓缓地落在了我的额头上。
喂喂!看清楚!这是我的脑袋,不是面包房里的面包!呜呜,不要再亲了,再亲我真的连全尸都没有了。背后的冰冷目光仿佛针一样,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脏,难受得我忍不住流下汗来。
“小颜颜,嫁给我吧!你只要点一点头,我现在立刻带你走。”
终于,肖遥抬起了头,那双轻佻的桃花眼里第一次那样的认真,让我感觉自己如果不答应就太没人性了。哇!这算不算是求婚啊!太感动了!这可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求婚耶!可是,问题是这该死的头完全僵住了嘛!我根本就动不了了!
而且亏肖遥这家伙还是情场高手,求婚怎么会选在这种地方啊?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很浪漫很浪漫的地方,最好还飘些樱花。
想着想着,我埋怨地看着肖遥,呜呜,色狼你可一定要把我带走啊!嫁不嫁的问题我们可以先放在一边,求婚场合问题也可以不提。你也看到了,君墨老虎要吃人了,你可千万不能脑袋突然缺根筋把我甩在这儿啊!
然而,这该死的家伙,平时挺聪明的,一到关键时刻怎么就犯傻呢!看到我迟迟不点头后,这色狼、这色狼居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就黯然转身了!
天啊!别走!
看着那个飘然而去的影子,我努力地把手举起来抓过去,然而却扑了个空!该死!跑慢点你会死啊!救命啊!呜呜!
“怎么?你还想去追他吗?”君墨嘲讽的声音从我的耳根处传来,瞬间我的肌肉进入了定格状态——完全硬住了。于是,酒楼里就出现了我双手悬空,张嘴欲呼的滑稽动作。汗!糗大了!
“那……那个,你……你好!”
我像机器人一样僵硬地把脖子转了回去,顿时那双比黑洞还要可怕的眸子吓得我浑身一个激灵——君墨,他在恨我!他会杀了我的!
某人拳头上的关节“咯吱”“咯吱”地响了起来,于是瞬间我眼前一黑,明智地选择了一个动作——晕倒!
洛冰说过,作为一个厉害的小偷,当你遇见自己根本应付不了的敌人、或者根本应付不了的事情时,要么选择逃跑,要么就选择晕倒。我实在是僵硬得跑不了了,所以我——晕倒!
“皇上,这位姑娘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老臣这就去开些醒神汤。”
“受了……惊吓?”
“是。”
“你下去吧!”
“喏。”
我是不是被五马分尸了?还是被凌迟而死了?呜呜!这里是不是天堂啊?不对不对,我偷了那么多人的东西,一定是掉到地狱里来了。不过,宁可呆在地狱也不敢呆在君墨身边,太吓人了!
就在我昏昏沉沉的时候,一双大手突然温柔地抚摩上了我的脸,麻麻痒痒的,让人好想笑。
“肖遥你个死色狼!气死我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老摸我!”我一把打开脸上的,一边不满地嘀咕着,一边睁开了眼,然而眼前的景象让我恨不得再晕过去一次——身边坐着的人,居然不是肖遥,而是君墨!
“肖遥?”君墨的手僵住了,脸猛地黑了下去,那双眼睛瞬间由温柔转换成了暴虐——咦?不是吧?刚刚的眼神好象很温柔哎!我看花眼了吧?
“我……我……”完了!我刚刚说什么不该说的了吗?貌似……貌似所有不该说的都说了!呃!
“你还在记着他!”
猛地,君墨从床边站了起来,那双大手狠狠地向后一拉,脖子上仿佛有什么东西拽着我一样,“哗啦啦”地一串响动,我居然莫名其妙地从床上摔了下来!坚硬的地板和床下的垫板硌得我浑身仿佛裂开了一样。
疼死了!怎么搞的?魔术吗?
我趴在地上,忍着疼向脖子上摸去,冰凉而坚硬的触感告诉我一个现实——我的脖子,居然被莫名其妙地套上了一只精巧的锁!一条细长的链子垂落下来,另一头正巧锁在了君墨的手腕上!
这,这不是狗项圈嘛!君墨,君墨这家伙居然给我戴上了“狗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