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我家的仆人,她叫林宝珠,我们都叫她阿珠。”
巡逻队的人从阿珠包里翻出护照,跟慕老爷子说的一样,确实叫林宝珠,对慕老爷子点点头,“你接着说。”
“她从小就精神不正常,总说自己被鬼追,她还有心脏病,她从小没有父母,是我们家收养了她,因为担心她的病准备带她去马来西亚找巫医试试看,没想到她刚才突然犯病了,自己把自己吓死了。”说着,慕老爷子还从眼眶里挤了几滴眼泪出来。
巡逻队对他的鬼扯保持怀疑态度,“真的吗?我们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
慕老爷子这下慌了,冤枉的说道:“我又没犯法,为什么要我去警局?”
“老大爷,我们只是需要你去做个笔录。”巡逻队见他一大把年纪,也确实没有能力在杀人,出言让他安心。
慕老爷子心里飞快盘算着利弊,很快决定跟着巡逻队的走了。
在警局至少他还能讲理保住一命,跟封昊天那样的杀人魔头在一起,他的头基本就是别在裤腰带上。
巡逻队的人带走慕老爷子和阿珠的尸体,夜星不甘的问道:“老大,就这样放过他?”
“放过他?我多的是办法整他。”封昊天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豪华的GMC房车里,封昊天递了一杯白兰地给夜星,打趣道:“我还没看出来你居然敢在警察面前杀人啦!”
“属下当时一时情急,还请主子责罚。”夜星没有接白兰地,直蹬蹬的跪下认错。
封昊天扶起他来,把白兰地塞到他的手里,“我明白,那时候不杀了那女人,那些巡警就会查到我们身上,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对吧?好了,先把酒喝了。”
夜星犹豫的看着被子里的液体,自己在候机室里擅自行动明显是触怒了封昊天,每每封昊天要罚人的时候越生气就笑得越安静。
而封昊天现在这个样子明显就是怒了。
想起了家里的楚璃,夜星突然后悔要跟她拌嘴了。
仰头把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没有传来预料中的腹痛,反而一股香醇的酒味在嘴里蔓延,夜星诧异的看了封昊天一眼,“封老大……”
“怎么?以为我要杀你?”封昊天给自己也到了一杯酒,径直灌下肚。
夜星惭愧的低下头,知道自己误会了封昊天。
封昊天放下杯子,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对楚璃,她是轻轻的姐姐。”
夜星抬眸看着向封昊天,今天他之所以不责罚自己全是看在楚璃是慕轻轻的姐姐这层关系上。
如若不然,自己只怕早就是江里的一具浮尸了。
夜星回到楚璃家门口,里面还开着灯,楚璃完美的身材被灯光投射在窗帘上,夜星就这样痴痴看着。
正在院子里练五禽戏的林月华看见他,过来把铁艺大门打开,不明所以地闻到:“夜星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月华不知道自己跟楚璃吵架的事情?夜星猜到楚璃可能是根本没说两人拌嘴的事情,连忙窜进院子,笑着说:“我刚才在那里看风景。”
“哦”不明情况的林月华把门关上,看着夜星的背影总觉得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能摇摇头继续练习五禽戏。
“阿璃……”夜星对着楚璃的背影,道歉的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楚璃转过身看见面前这个小男生,没好气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啊?”一言不合就往外跑,这熊孩子明显就是欠打!
夜星迈着长腿走到楚璃身边,仗着身高不由分说把楚璃揽进怀里,他今天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才发现自己对这个比自己大的女人已经深深种在自己的心里了。
楚璃在夜星怀里,没有升起厌恶的情绪,反而更加贪婪的想要靠近他身上淡淡的柠檬清香。
她喜欢这种没有烟草的味道,只是一股脑的清新。
但沉沦只有一刻,楚璃瞬间清醒,一把推开夜星,抱着双臂用疏离的语气说:“你还年轻,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样一个老女人身上。”
又是这样,每次一到动情处她就突然像是蒙上了一层冰霜,拒人于千里。
夜星揉着太阳穴无奈道:“昨天你也是这样说的!我不就是你小一点吗?”
“不是一点,我二十八,你二十,我们之间差了八岁。”楚璃皱着眉纠结道。
女人认真起来算数能力仅次于爱因斯坦这句话简直是人生真谛。
夜星竟无言以对。
过了半晌,夜星又哀怨的看着她,“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收下我?要知道我们那是货物一旦出售概不退换的。”
“我……”楚璃语凝,她也觉得当时的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收下他。
夜星见她有所松动,接着旁敲侧击,“你也知道封老大是做杀人的买卖的,我要是被退货了他的面子多挂不住啊?那你说他对一个让他面子挂不住的人会怎么样呢?”
“杀掉?”某位璃宝宝已经上套。
“对啊!他会把我杀的不要不要的,用到一刀一刀把我身上的肉割下来,然后把骨头磨成粉,和着肉做成肉丸子给你这个退货的送来,让你吃掉。”夜星无良的继续恐慌她,嘴角的笑容却是抑制不住了。
“啊!不会吧?”楚璃咽了咽口水,在看到夜星勾起的嘴角时才发现自己被耍了,顿时气得柳眉倒竖,“好啊!你敢耍我?”
夜星看她不再纠结年龄差距的问题,暗暗松了一口气,对着她挤眉弄眼。
慕轻轻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让整个城西别墅区的色调都变暗了,外面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不知是谁有意或无意打开的门,传来顾安好在屋外指挥仆人打理家务的声音。
慕轻轻睫毛微微垂下,她对顾安好一直没有当成敌人看,因为顾安好根本就不配。
可顾厉行的作为让她实在是不太满意,以前跟她结婚的时候,外面养着顾安好偷偷摸摸的去相见,现在家里又了顾安好,自己的身份跟当时的顾安好正好调换了,她成了小三、情妇,或是其他称呼,她都不在乎了。
顾厉行没有想过发了事情马上就跟她坦白,总是等着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来亡羊补牢,把自己陷入被动的状态里。
之前去冰岛是这样,后来的离婚也是这样,这次他和顾安好之间的事情还是这样。
她不懂自己是不是因为怀孕待在顾家闲的没事,所以变得这样的伤春悲秋了。
“小兰,把老夫人的药端过来,我该去给她喂药了。”顾安好不故作柔弱的时候,说话的声音还算正常的女声,只是她在顾厉行面前那声音就自带柔弱感,她自己不觉得,其他人听着都觉得起鸡皮疙瘩。
小兰的声音是还未褪尽稚气的娃娃音:“二小姐,药还在炉子上,没热滚呢!”
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顾安好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你管谁叫二小姐?我是夫人知不知道?不是楼上那个二房!”
顾安好的打骂声,小兰的低声啜泣,年长的周妈的劝解,留下顿时乱成一锅粥,。
慕轻轻看看墙上的时钟,终是坐不住了,走下楼梯,顾安好正扬起手要抽小兰,才十七岁的小兰面对凶神恶煞的打骂只能趴在地上哭,一张小脸已经被打肿了,淡淡的血丝从嘴角溢出。
慕轻轻拉住顾安好的手,顾安好转过来看是她,火气更甚,尖酸的问到:“贱人要出来帮小贱人求情了?”
慕轻轻扫了房里站成一圈敢怒不敢言的下人,这群人明显是这段时间被顾安好的的淫威压迫习惯了,可她慕轻轻没有理由要怕这个虚伪的女人,淡淡开口:“你要作死呢?”
“你才要作死!不好好在房间里养胎跑到楼下来做么?专程膈应我?”顾安好把手抽回来,却不敢对慕轻轻怎样,慕轻轻现在肚子里怀的可是顾厉行的种,她动不得。
慕轻轻一步一步逼近她,身周可以释放出来的威压,让顾安好不由得心里发麻往后退去。慕轻轻的眼睛恶狠狠的逼视她,“你刚才说谁是二房?”
“我说的不对吗?我跟厉行已经拿了结婚证,你现在怀了他的孩子,我没说你是小三就已经很给你脸了!”顾安好就算被她的威压镇着,但还是不服气的还击她。
慕轻轻却笑了,唇角勾起好笑的弧度,“顾安好,往你还是个现代人,居然还说二房这个词?你是活在哪个朝代?”
“你……”顾安好气结,慕轻轻摆明就是在嘲笑她:有了结婚证也得不到顾厉行的爱!
慕轻轻却没有心思跟她继续玩闹下去,抬眸从窗户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快速收起周身释放出来的威压气息,一双美目上迅速蒙上一层水雾,对顾安好可怜巴巴的说:“你们都有结婚证了,就不要再为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