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再次停了下来,这次则是预示着地点到了!叶清清觉得自己的心跳稍微有点加速,她搭着芸翠的胳膊,随着她下了马车。
现在已是黄昏时刻,黄昏的余晖洒下,那陌生的宫门看起来便如同梦一样,让人觉得有点不真实。
她暗地里捏了自己一下,感受到的痛感后才让她浑浑噩噩的思绪开始清醒。
这宫门口两旁皆是护卫,在一旁还安置着一个步辇,步辇是由红木做成,关节处镶刻玉石,坐垫是羽绒制成的,绣着梨花,虽不够金贵,确十分雅致。
叶清清抬头,便对上了一双玩世不恭的眸子,这眸子她见过!
“你……”
面对原来来商的使臣就是姬发这件事实,她的惊讶表现在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姬发穿着一身袖口金边的红色婚服,样式稳重,和他的气质长相不太相符,他一双略有凌厉之感的眼睛此刻正兴致勃勃地盯着叶清清的眼睛,“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妲己,但是我依然要娶你,这便是命运。”
“命运?”
“是啊,我这个人一向认命。”说着他便向叶清清伸出来来,“来吧,我的王妃。”
叶清清心里苦笑,从他神情中可看不出这个家伙是个认命的人。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千万双眼睛都在看着他们,叶清清作为姬发的王妃,理应将自己的手交给他。所以,叶清清便将手伸了出去,放在了这个男人的手心。
姬发握住了她的手,她发现这个男人的手不温不寒,就如同他的心思,让人无法察觉。
他们牵手的瞬间,宫楼上的青铜编钟响起一声闷而悠长的“咚”声,随即便响起了周的嫁娶之乐。叶清清带来的乐师们便停止了演奏,纷纷退去。
姬发绅士地让她先上撵轿,然后替她拂了拂被风吹乱的额边发。直到撵轿开始移动,他的手也不曾放开她。
叶清清想抽开自己的手却发现他抓的很紧,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你这是什么意思?真拿我当替身了么?”
姬发扬起一抹邪气的笑,直接回避她的问题,“你这个称呼不大对,美人现在应该称我为夫君。”
叶清清反击,“你这个称呼也不对,我现在已经不是美人了,你是该疏离地喊我王妃?还是唤我一声清清。”
她的反击打到了点上,姬发不可能亲昵地喊她清清。
于是他便放开了她的手,“不过是牵手你尚且无法忍受,今夜的洞房不知王妃可有准备。”
“你不会。”
“不会?”姬发笑了两声。
“你爱的是妲己,难道你要背叛她?”
“美人在怀,我一个男人难不成还要在意贞洁?反倒是良宵苦短,得分外珍惜才是。”
他的语气十分轻松,甚至真实。
这让叶清清的手开始有点发抖,紧张起来,她揪着自己的嫁衣,心里在想如何在今晚将这个男人弄晕。
她看向他的侧脸,明朗的五官,高挺的鼻梁,以及上扬的嘴角,是副俊朗的长相。叶清清想起那坛与萧月喝的葡萄酒的主人正是姬发,刚想开口询问时,一辆马车忽然从前方驶来,那马车浑身玄色毫无装饰,拉车的马高大健壮,像是战马。
那马车在他们的撵轿边停下,于是姬发便也令人停下,然后看向叶清清,“他要走了,打个招呼吧。”
叶清清有点预感,但又不确定,“他?”
“陈将军。”
这时玄色的车帘掀开,一张精致俊美的脸将叶清清看愣,原来子莞所说的,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的男人便是这样。
陈陵旭身上的气度倒确实和他的长相不搭,他的气度是很明显的军人的英气,可是子莞先前说的“蓬勃”之感她却完全没有感受到,相反地,她感觉他有一点压抑,孤独,还有沉静。
陈陵旭只是看着叶清清的眸子,点了点头便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放下帘子,那马车加起了速度,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然而这一切在叶清清回过神的时候才发觉,太快了,她甚至没有回一句话。
叶清清这才认真地看着他道,“你确实言而有信。”
姬发笑而不语。
撵轿虽走得不快,但也算到了,姬发的寝宫面积不大却十分奢华,门口便是红木宫檐,黑石阶梯,入口屏风素纱薄如蝉翼绣祥云图式,书桌后是一排与墙同大的博物架,上面摆满了各种精美的青铜器皿以及金杯玉玦。殿内坐垫为暗红锦绣,而床依然选用红木,床上的玄色纱帘绣着金边,纱帘柔软透明,尽管层层叠加却依然可以朦胧看见床上的枕头是暗金色的。
“跟公子的寝宫相比,大王的宫里倒是素多了。”
“看来美人是不喜欢这华丽的风格了。”
“虽华不俗。”
“你不问为何你嫁过来为何无庆典宴席,倒是关注这风格环境,看来美人对我倒真的毫不关心。”
叶清清说出心中所想,“相必西伯昌是勉强同意这桩婚事的吧。”
“倒也不笨。”
姬发将叶清清一推,她便猝不及防地跌进了那层层玄纱之中,落在了柔软的床上,她慌乱不已,还未来得及起身姬发便压了上来,一手撑在她耳边,让自己的身体跟她保持着一拳的距离,虽是床咚,却没有任何触碰。
“你想干什么……”
“我想看看……”说着姬发便扯开了她的衣服,于是从肩膀一直到心口处的肌肤便露了出来。
一股极度羞耻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叶清清用力推开姬发。这劲出乎意料地大,竟将姬发一把推在了地上,摔了一个屁股蹲。
她理好衣服站了起来,看见床头的木头剑架,未细想便迅速抽出其中一把,怒目指向还跌在地上的姬发,“玩笑也该有个度!”
他想到她会有将自己推开的举动,却万万没想到这女人竟还会拿剑指着自己。
他看了眼凌厉的剑锋,然后抬眸看她,“美人脾气暴躁,我也算见识一回了。”
说罢那剑便近了一分,直逼咽喉。
就连叶清清自己也不能保证,她的剑会不会刺穿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