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清清见到款款走来的姬发时,她笑了笑,那双眼睛就跟妲己笑的时候一样。可是姬发却几乎没有看过妲己对自己笑,可偏偏她却在对自己笑。
姬发想过这是个把戏,却没有想到会令自己有些着迷,他看着叶清清对他笑,对他说,“姬发,我不喜欢这身衣服,你可以帮我找一件红色的衣裙来么?”
这一瞬间,姬发便爱上了这个游戏,他露出那从未有过的真实温柔,像恋人般允诺的语气,缓缓说出那声,“好。”
于是乎叶清清便换上了姬发为她准备的一身火红衣裙,那上面绣着星星点点的金色花朵,为衣服更加增添了活力,而这身衣服也和她十分契合,那份媚和热情融为一体,媚而不俗,且惑而优雅,才真正地成为一个倾国倾城的妖姬。
“姬发。”
叶清清柔声唤他,而姬发看叶清清的的眸子里是无需隐藏的痴迷。就在叶清清心里也惊讶于为何这么轻易成功的时候,姬发却忽然悠悠开口,他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冷静,可他的话却很冷静,“王后可知,妲己并不会这样对我笑?”
叶清清的笑容忽然僵住,她的眸子探究地看着姬发,“你想要她这样对你笑?”
“这是在外人眼中的她,媚眼如丝,我想要的,是她看何绡时的笑。”
叶清清并未见过妲己在看向何绡时的笑是如何,她模仿不来。
于是叶清清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又变回了自己的状态,无奈道,“既然如此便算了,不玩了。”
姬发走到她的身前,向她伸出手来,“为何不玩?我觉得很有意思。”
叶清清看着姬发向自己伸出的手,她微微一愣,而后轻轻扬起下巴看他,“既然不太像,有什么好玩的?我已经没兴致了。”
“喜欢何绡的地方都不像,不喜欢他的地方都像,我就喜欢妲己不喜欢他。”
姬发说这话时眼中的笑意一点点又累积起来,叶清清便将手轻轻地搭在了姬发的手上,然后慢慢站了起来,可当她刚刚站起的时候却猝不及防地被姬发拉入了怀里,叶清清下意识想要抵抗,可又想到了什么便将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叶清清发现姬发的拥抱并不似她想象中的那样冰冷,他的拥抱很温暖,但绝不是她会流连的那种温暖。叶清清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被姬发打断,“你身上的香味同她也不像。”
“她身上的香味是什么样的?”
“像春风中带着一丝甜味。”
“这样的香我可配不出,不然你还是放开我,省的出戏。”叶清清忽然想到姬发又不是何绡不懂现代用词,便问,“你知道出戏是什么意思么?”
姬发没有放开她,而是闭着眼睛道,“你以前同何绡说过,你是一个演员,专业演戏,我记得,也明白出戏是什么意思。”
“你身上的香倒没让我太出戏。”姬发睁开眼睛将叶清清放开,“但你说的话倒让我十分出戏。”
叶清清笑了笑,“这倒不是问题,问题是既然你决定要玩这游戏,就得付费。”
“嗯?你想要什么?”
“放我一条生路?”
姬发笑,“你这等于让我放弃自己的生路,你觉得可能么?”
叶清清并不惊讶他会这么说,她摇了摇头叹气,“看来我注定要成为别人口中的一枚解药咯。”
姬发又道,“不过可以给你一个倘若我赢了,不杀大王的承诺。”
这句话让叶清清震惊,此时她的双眸瞪得很大,待冷静下来后她又问道“不杀他你能安心?”
“只要他不图后举向天下人写罪己诏,然后接受我的封地安稳一生,我必不杀他。”
“当真?”
姬发笑了笑,“我可以以自己的性命和江山起誓,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好。”
姬发,“你真的想好了安心扮演我的妲己,待毒解后被我作为解药吃掉只为了大王能窝囊地活着?”
就连姬发这个外人都知道这么窝囊地活着对子辛来说是莫大的折磨,可叶清清却还是坚定道,“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不是么?”
姬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看着她的眼睛,“你该让我见见妲己了。”
东边战场……
陈陵旭有兰清这个熟知薄姑兵力情况,分布以及常用战略的“背叛者”,这场在东边的战役打得非常漂亮,虽无前进但也只用两万军兵便将这东面战场牢牢守住。可是西面战场有贵族叛变,造成了敌渐强,我渐弱的局面,虽有比干一直在朝中不停笼络人心,虽守住部分诸侯的忠心却挡不住大多人的狼子野心。
陈陵旭很想倾囊而出,用全力将目前和薄姑对峙的局面打破,从未快速解决东面战场的混乱好征集军俘去支援大王那边。但其实实际情况根本不允许,若真的倾囊而出风险极大,会有可能有全军覆没的风险。
子菀知道每到夜里陈陵旭经常因为忧心忡忡而辗转反侧,而自己何尝和他不是一样地忧心呢,薄姑和商奄的士兵尤其强壮,耐力极强,擅长近距离战斗,若想将他们打出一个缺口来,就只能想一个奇策,而奇策又岂非朝夕可以想出。
但其实子辛交给陈陵旭的任务就是将东面守住不让薄姑入侵,其他的事情如果去想只会越想越错,关心则乱。人的精力有限,能将东面守住已是不易,而想要胜利便只能一点一点地去打开局面,用蚕食的方式花上数年。
兰清作为商的军师,他很尽责,他总是不遗余力地为陈陵旭提供建议,将地理盲区补足,为他分析敌方将领的特点。兰清这样的行为反而让萧茗觉得有些惊讶,在某天她终于问了出来,“兰清曾经是薄姑的王,想要薄姑的百姓都过得好可现在却在帮着我们打你曾经的百姓,兰清不会为之痛苦么?”
原本低头查看沙图的兰清将头抬了起来,用奇怪地眼神看着萧茗,“不会痛苦,战争并非由我挑起,薄姑的士兵也并非为我而战,他们为的是他们新君王的欲望和野心而战,既然我选择了站在你这边又何必去在意自己曾经的身份呢。”
“况且若战争能够更快的结束,对于百姓来说才更好,至于谁赢这不重要。”兰清总是用很小的声音给她讲很大又很偏的道理,他看着自己的眸子总是比看向他处时要明亮。
萧茗走过去轻轻地抱住了他的腰,“明明你还是个孩子,可却不像一个孩子。”
她将他抱得很紧,又怀着歉意,“对不起,因为我你被自己国家的百姓喊作叛徒,被他们憎恶。”
兰清伸出手同样将她紧紧抱住,语气欢悦,“我不怕被人憎恶,但我很高兴你如此在意我。我从小四处流浪,没有故土情结,所以对于我来说唯有人才是重要的。”
萧茗小心翼翼道,“你找到心中的光了么?”
兰清点了点头,“嗯,光已经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