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在路上狂奔。
许明山与手下骑着马。安禄山被他坑了一把,他带走了一半的兵力,安排了人马往苗疆的方向且战且退,安禄山还以为他在辛苦抵抗。
唐朝的兵力也被他消耗了许多,两边正在胶着。
安禄山那里不是没有人进言说许明山的叛乱,奈何,许明山是跟着安禄山从一无所有到此时,其中有无数的机会都比现如今要反叛的好,且许明山早就给安禄山打了预防针,安排了后续的事情,并告诉他,他领兵在外,肯定会有人进谗言,不要轻信。那些进言的人更是让安禄山加深了这一印象。
但是安禄山也并没有过于信任许明山,他也开始着手做着一些准备,以防止许明山的叛乱。
一路行去,已是满目疮痍。但过了交战之处,百姓仍然醉生梦死,仿佛战乱与他们无关。这天下山河,在他们眼中,终究只属于几个人,与他们并无关系。只要自己的日子能过下,便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许明山有些焦躁。他在战事上,还不曾做出过错误决策,但是将叶薇安送回苗疆,倒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而月华又传信回去,说快被叶薇安逼疯了,恳请他早日前去。
他有预感,他若再不回去,苗疆也会有大变。许明山心里也是说不出的苦。这么些年在努力分化着苗疆的势力,经营着军队的势力,但是仍然没有一个据点是可以完全利用的。
他的手下们虽然纪律严明,武功高强,但不得不说,心智上总让他觉得有一点问题。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叶薇安。但他不能回去的太快,不然,苦心经营的一切,都白费了。即便他归心似箭,也必须徐徐图之。
苗疆。
这几日显著的热闹起来。
各门各派都聚集在苗疆,难免会有些摩擦,好在各派都懂得约束自己,基本只是有些口角,没有真的大动干戈。盈花楼的姑娘和水榭门的少年,喜欢诗词歌赋,常在一块喝茶;少林的和尚还是每天雷打不动地念经,和全真的道士们水火不容。丐帮的人只要有酒喝,就不去惹事,不给酒喝,就打架。
最严重的一回,是水榭门的弟子看不起丐帮粗俗,两边的人打起了群架,最后被少林劝开了。水榭门没在丐帮手里占到便宜,虽说还是看不起他们粗鄙,但到底是承认了他们的武力。
落月教一直都在关注着苗疆的局势,但不怎么出手干预。偶尔会派几个人去挑拨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几个门派之间似乎在忌惮着什么,就是不动手。
落月教在苗疆经营多年,并非所有的苗疆人都还忠于曾经的圣月教,毕竟对于年轻人来说,他们对圣月教的概念模糊不清晰,能实实在在的带给他们好处的就是落月教,那些人家在苗疆就属于过得还算不错的人家。
也有一些父母辈坚持忠于圣月教,怀念之前的生活,不愿意与他们为伍,子女与他们疏远。
这几日,顾月汐都摸清了苗疆的形势。但是对于推翻落月教,依然没有丝毫的头绪。二十年间,落月教地位稳固,培养了一批精兵。而圣月教这边,基本都是百姓。虽然说有一批马匪,但是装备和武力都一般。只能求助于各大门派。但各大门派会不会答应另说,与各怀心思的门派为伍,最后只怕苗疆会不受自己掌控。唯一能信任的只有师父和寻香谷,还有哥哥。
哦,还有那个想追自己的丐哥。
至于少林,那是哥哥能不能信任他们的问题了,就不是她的问题了。
月华也在布置局势。吐蕃那边的商队和仙英教有信传来,即将抵达。当初放信出去,说好的各凭实力,就要想好办法合理消耗掉他们的实力。落月教准备比武,也正好摸清楚各派的实力。
帖子都送到了各派手里,各派倒是没什么反应。往年也是有正儿八经的擂台的,各派之间几经较量,都差不多。九分实力,还要靠一分运气。
顾月汐已经问过哥哥,杜景淮说圣月教擅长的招数,现在,已经会的人不多了。寨子里也不过十几人会。
顾月汐却觉得有十几人已经够多了。丐哥会出战,圣月教那些人,也差人偷偷来看,他们就不去参与了。
这几日他们都减少了接触,按照既定的安排忙碌了起来。
顾月汐每日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她已经融合了全真的剑法和寻香的心法,可攻可守,近身可肉搏,远程可操纵花叶。但是她还不够强大,她还要熟练掌握圣月教的一切。
这日杜景淮回来,交给她一个包裹,说是一个老妇人给她的。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顾月汐打开后,发现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她刚刚触摸到那块石头,就昏迷了过去。
杜景淮大惊,连忙将妹妹抱进屋内。
几个寻香弟子都在,将顾月汐团团围住。
待诊过脉之后,他们神情有些古怪:“师叔没事。她体内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虽然霸道,但是对师叔的身体有益。”
杜景淮看着昏迷中都皱着眉的妹妹,不由担心道:“为何她看起来如此痛苦?”
病人家属,不能据实相告。
“没事的,我们给师叔扎两针,帮助理一下气血就好。”
花怡说着,掏出银针,随便扎了一针,实则将自己的内力暗中输送进师叔的身体,帮助顾月汐理顺身体里的气血。
顾月汐的眉头舒展开来,神色都好了许多。
杜景淮这才放下心来。
顾月汐进入了一个幻境。幻境中,有一个有着银白的头发的少女正在等着她。她眼若星辰,发如白雪,散发着威严又亲近的气息。
“我等你来很久了。”她说。
顾月汐觉得她很熟悉,不由问道:“您是?”
少女笑了,说:“孩子,我是你的先祖。”
顾月汐猛然想起来那个第一个用献上永生祭祀的少女
“是你——”
“是我。”少女笑着说,“我等了许久,遇到了你。”
“你等我做什么?”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所谓神明。”少女说,“圣月教自然也不例外。”
“……”顾月汐没说话。
“你是触摸了圣物才来的吧。”少女接着说,“所谓圣物,其实是媒介。所谓祈祷,也不过是我用来遮掩的幌子。整个苗疆,被我和我的族人一步一步布下了阵法,我是家族选中的代言人,也是牺牲品。”
顾月汐猜想到了某种可能,脸色有点变了。
“没错哦,孩子。我的后代,都是牺牲品。所以我们代代不得好死。”
顾月汐问:“你得到了用来控制苗疆的力量?”
少女笑着说:“你该走了哦,我们下次再见。你一定能解开这一切,终结这一切。”
顾月汐还想说什么,少女轻轻虚指一下,顾月汐就感受到了一股猛然的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