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梦魇之后,吊坠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触感冰凉,怎么看怎么普通。
白雒煜有些在意此事,但又毫无头绪,决定还是早日赶往苗疆。或许只有到了苗疆,物归原主,才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他抓紧时间休整,却不敢再睡,待到精力恢复,即刻便要去苗疆。
白雒煜自诩武功高强,但对于苗疆的一切丝毫不敢托大。他结了账,正在思索要如何进苗疆之时,恰好听见一声“白楼主”。
白雒煜一回头,却见是一身袈裟的空悟大师,身后还跟着几个少林弟子。
“空悟大师。”白雒煜心里疑惑,少林寺一向甚少涉足江湖之事,“空悟大师也要去苗疆?”
空悟大师念了声“阿弥佛陀”,才说:“我等正是为了冰髓玉骨花而来。”
“冰髓玉骨花?”白雒煜问,“玉珏楼并未收到消息。”
“许是白楼主与那落月教有些恩怨,方才没有收到。”空悟大师说。
“江湖上各大门派应该都收到邀请了。”白雒煜见空悟大师这般说,便明白了,这不是什么秘密,怪不得空悟大师坦然相告,“既然大师要进苗疆,不如同行?”
空悟大师问:“白楼主独身一人?”
“正是。此次前来,为了一些私事。”白雒煜说,“不方便带着楼中弟子。”白雒煜对空悟大师如此坦白,也正是因为少林行事光明,空悟大师更是一等一的品性高洁。
“那便一道前去吧。”空悟大师不介意带上白楼主,少林与玉珏楼素无恩怨,只是一道进苗疆,无碍。
一行人一同往天堑行去。天堑之所以为天堑,为其地形险要,沿途经过荒漠与沼泽,毒蛇虫蚁众多。但对这些武林高手而言,就没那么险要。空悟大师早有杜景淮给他说明沿途的艰险,准备充分,一行人走的甚是顺利。只一日,便从天堑过。
空悟大师与白雒煜也都发现了阵法的痕迹,但是即便是二人对阵法都颇有研究,也不能参透其中的原因。
“我前日到了苗疆,正巧听见说书人在说苗疆天堑。”空悟大师说,“据说二十年前,天堑并不成天堑。地形虽然险要,但是这毒蛇鼠虫蚁,荒漠沼气,却甚少。”
白雒煜心中有了猜测,这可能与二十年前,叶薇安有关,但仍说:“此阵法甚是精妙,若他日有缘,定要好生研究。”
空悟大师也点头称是。白雒煜与空悟大师一行人在过了天堑后,就分别了。
空悟大师一行人去寻落脚点,白雒煜则去寻先行押镖的一行人。
顾月汐与杜景淮已经先行到了苗疆。顾月汐又将她的教主气息好好的隐藏了起来。因着杜景淮也算是苗疆的玉器大户,在苗疆即便是落月教的人,也对其有几分礼遇,两人行进的十分顺利。
杜景淮带着顾月汐到了他的玉器店。外头有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正在低头雕刻一尊玉观音。眉眼甚是温和,甚是好看。
“你们苗疆也信观音?”待杜景淮领着顾月汐走到内间,顾月汐小声问。
杜景淮叹口气说:“其实我也有些记不清了。但是,那个观音,是照着娘的样子雕刻的。苗疆人信的,是你娘,现在是你,不是观音。”
顾月汐有些惊讶,压制住想要再出去看一眼观音像的冲动,低声问:“所以,他也是——”
“是。”杜景淮肯定了顾月汐的说法,“你打算怎么做?”
顾月汐摇了摇头,问:“你对落月教了解多少?”
杜景淮将桌上随意放的玉笔筒拿起来,轻轻旋转了一下,一个小暗格弹了出来。杜景淮从里面拿出一张地图,平铺在桌子上。
“不会被人看见或者听见我们说话吗?”顾月汐问。
杜景淮说:“你放心。且不说我在苗疆有几分声望,与落月教甚至也交好,没人监视我,这间屋子经过特殊设计,这些墙壁,都是用了特殊的材料,一点声音都不会传出去。而且,周围都是我的人。有人靠近,会有人提醒我。”
顾月汐这才放心下来,认真看起地图来。
杜景淮给顾月汐讲解起来:“这些年,我与落月教建立了比较良好的关系,主要是靠着进贡玉器。我借着进献玉器的理由,去过几次落月教,这些是我走过的地方。”他指了指地图上的花海和湖泊。
“过了这片花海,走到尽头,是落月教主月华的住所。月华此人,嗜好杀戮。近几年一直在抓苗疆少年少女练蛊。”
顾月汐的眉头微蹙,示意杜景淮继续。
杜景淮又指着另一个地方,那里是画着一个码头。
“这是进苗疆的另一条路,逆流而上的水路。现在被落月教把控。这个码头叫做。”
杜景淮抬头看着顾月汐,一字一顿地说。
“枫,铃,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