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之下,果然是魅翎!
乌黑的长发,雪白的肌肤,妖娆的身段,涂着红色的蔻丹,眼神里透出妖娆,绝对是天生的尤物。
“哟,这不是我的老伙计吗?”魅翎也看见了他们,“要不要来我的酒肆喝杯酒?”
“……”肖四不知所措。
“……”肖六不知所措。
“……”砚冬不知所措。
“……”伍叔不知所措。
“有什么好惊讶的,来吧。”魅翎转身进了屋,还不忘对他们招个手。
“她——不是很清高不与我们说话的吗?”肖六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这家酒肆我以前也来过啊,没见她们。”肖四也挺纳闷的。
“去看看吗?”伍叔问,心里好像有猴儿在抓。
砚冬沉默了一下,说:“去看看吧。”既然遇到了熟人,他们断没有怕的理由。
几人先后进了酒肆。
这间酒肆还算通透,里头也很亮堂。厅内随意地摆着几张桌子,每一张上都插着一束曼丹花。
惑均在和魅翎说话,看见几人进来,发出了低低地笑声。
几人都是刀尖上来到人,听见笑声,不由毛骨悚然,总感觉入了套。
“惊讶些什么,为了生活,出卖些姿色又算得了什么。”魅翎眼神中带着嗤笑.。
肖六正要说话,砚冬却先开口了:“在下殊迟,并无看不起姑娘的意思。只是先前姑娘对我们颇为冷淡,今日一见姑娘的姿态,有些惊讶。姑娘靠自己养活自己,值得敬佩。三百六十行,皆是为了营生,无高低贵贱之分。姑娘的洒脱,让殊迟着实敬佩。”
伍叔最为豪爽:“哎,你们早说你们开酒肆,我就好这一口酒。好营生啊!”
“你们中原人不是最重礼教?”惑均问,“女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这回倒是肖六说了,肖六性子最直:“哎,我虽长于中原,却最看不起这一套。我奶奶就是靠着抛头露面撑起了家里的生意,现在一起投靠了罗叔。我们江湖儿女,不拘那一套。那高门贵女,一阵风就吹倒了,一点用都没有。”
肖四也点头道:“我们都是刀剑下讨生活的人,家里都靠自己的婆娘支撑着。若不是她们,还怎么过活?”
“你们的这个说法倒是新鲜。”魅翎笑道。
“嗨,都是那高门大户才重这种规矩,我们才不管呢。”伍叔说,“魅翎姑娘,有什么好酒好菜,就给我们上!”
魅翎笑着拍了拍手。
就有小丫头从后面端着酒菜上来。
“好酒!”伍叔闻到了酒香,不禁夸赞道。
“这可是我们曼丹酒肆独家酿制的。”惑均道。
下酒菜也一一端上来,炸的金黄酥脆的各类虫、蛇,素菜丸子,还有一叠精致的曼丹糕。
魅翎道:“诸位请自便,我们就不招呼你们了。今晚还有别的客人要来。”
几人心里警惕着,砚冬尝了尝,没尝出什么问题,便由他们吃喝。
正吃着,有一个中年女子带着几个男人就进来了。
“老样子。”中年女子说。
魅翎和惑均对视一眼,魅翎上前招呼,惑均去了后厨。
“哟,我们落月千鹤护法大人来了。”魅翎笑道。
“曼簇,你这一套对我这个女人可没有效果。”千鹤笑道。
“那要给你喊几个男人来陪酒?”魅翎嗔道,“千鹤大人这是看不上曼簇。”
“怎么会呢,曼簇那么可心。”千鹤说,眼神瞥到旁边已经警惕起来的几人。
“殊迟老弟,我看你危险。”伍叔低声说,“我看那女人,肯定是个好色的。我们几人里就数你最好看。”
“到时候如果要牺牲色相陪酒,你就去吧。”肖四也低声说。
砚冬:“……???”
果不其然,那千鹤朝他们走了过来。
砚冬身上寒毛乍起,伍叔、肖四、肖六等着看戏。
不妨那千鹤对伍叔说:“这位大哥,一起喝一杯?”
“……”伍叔愣住了。
“……”肖四愣住了。
“……”肖六愣住了。
“……”砚冬愣住了。
倒是魅翎若有所思,怪不得之前往她身边塞奸细都失败了,感情人家好的是这一口。
伍叔的眉毛胡子都一起扭曲了:“这位姑娘,在下一把年纪,还是个粗人——”
伍叔浓眉大眼,虽已年过四十,但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走江湖留下的杀气也丝丝有些外露。怎么看都是五大三粗。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扭捏,让你一起喝酒就一起喝。”千鹤瞪了伍叔一眼,“中原来的吧,你陪我喝这一顿酒,我保你在苗疆横着走。”
“去啊,快去啊。”
“愣着干什么。”听了这话,砚冬、肖四、肖六眼前一亮,赶紧将伍叔推了出去。
“……”伍叔瞪了几人一眼,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只好跟着千鹤去了。
千鹤那桌的酒菜也已经上了。
“来!”千鹤给伍叔倒上酒,“你叫什么?”
“我叫——”伍叔一下子想起来在苗疆不能随便说真名,情急之下说,“我叫吴恕。”
“什么?”
“东吴的吴,宽恕的恕。”伍叔解释道。
“哦,我叫千鹤。”千鹤说,“报我的名,在苗疆没人能动你。”
伍叔不知道玉珏楼和圣月教、落月教之间的事儿,只当是来普通走镖,自然也是乐得结交,便一边警惕着,一边与千鹤喝酒。
千鹤很满意伍叔的表现,转头对魅翎说:“你看,这才是男人。前些个日子你给我找的男人,一个个像是软塌塌没张开的小白菜。”
魅翎:“……”难道现在中原人的审美已经是这样了?
伍叔与千鹤倒是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