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亟被叶薇安送出了许明山府上,守在许明山府外的人将其带走,就近送到了洛阳。
洛阳玉玦楼第一时间给全真送了信。
林亟的伤势不重,但精神不是很好。洛阳玉玦楼的大夫给他开了安神的药,让他好好休息。
白雒煜听说林亟被救回来了,第一时间去看他。
林亟正在昏睡中,白雒煜和大夫低声商量了一下林亟的伤势,叮嘱众人,林亟醒了,马上去通知他,就先行离去了。
断月已经在议事堂等着他了。
前去营救林亟的玉玦楼楼众向二人禀告着,他们这几日探到的消息。
“断月,”白雒煜坐下,一下一下敲着桌子,“我想,许明山府上定是有人相助,不然林亟不可能如此轻松逃出来。”
断月神色有些犹疑:“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想是她。”白雒煜点点头。
“许府这段时间的骚乱,想来也是她引起的。”断月说,“等林公子醒来,再询问一番可做定夺。”
白雒煜点点头,又说:“近来,朝廷的动向有些奇怪,怕是要发动总攻了。”
“那安禄山统治了那么多年,也该到头了。”
“先前他定都洛阳,后来洛阳收复的时候你也看到了,那么富饶的地方,层层盘剥。”
两人说着话,白雒煜忽然朝断月使了个眼色,多年的默契,断月的身体快于大脑做出了反应,一柄短剑朝窗外掷去。
一声闷响。
两人追出门去,沿着血迹,抓住了偷听的楼众。
那人见两人抓到了他,诡谲一笑,不妨白雒煜一句废话都不说,将他下巴捏的脱了臼。那人嘴巴合不上,自然咬不碎藏在牙中的毒药。
两人传了人来,生生挖出了那人藏好的毒药反手又喂了一种。
“你们死心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那人倒不惧怕,他已经做好了被酷刑折磨的准备,一早就断绝了自己的痛觉。
断月和白雒煜也懒得问,只坐在一边喝茶。
那人只觉得有一阵酥麻自身体里升腾而起,不疼,只又酥又麻又痒,他忍不住去挠,却越挠越痒。他拼命去撞墙,白雒煜看着不让他撞死,他没了痛觉,也没法以痛止痒,生生将痛苦放大了好几倍。
“士可杀,不可辱。”那人艰难地说。
白雒煜冷冷地说:“你算什么东西,和我说士可杀不可辱?”
断月冷笑着说:“像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人,说你是人,都玷污了人这个词。还敢自称为士?”
“拖下去,看着他,别让他死了。”白雒煜冷冷说。
立刻有人上前将那人拖了下去。
“楼主,副楼主他——”有人看到副管事被拖下去,忍不住来问。
“背弃玉玦楼的人,不配再成为副楼主。”白雒煜说,“将他做了些什么事情,公布给楼众。”
“是。”
玉玦楼的众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团结,楼内众人都是走刀口的命,最忌讳的就是背弃。
林亟昏睡了整整一日,方才醒来。立刻有人去通知白雒煜。
白雒煜放下手上的事情,立刻赶去看林亟。
林亟见到白雒煜,试探性地问:“白楼主?”
“正是在下。”白雒煜作揖,“此事是我们玉玦楼的疏忽,委屈你了。”
“无妨,”林亟说,“白楼主,我有事要和您说。”
白雒煜闻言,屏退了其余的人,又让断月守在门口。
林亟正色道:“在那处地牢里,有一个神秘的女子。会驱使灵蝶和灵蛇。正是她救了我。她让我转告你,她的女儿已经血脉觉醒,可去寻她。她应当在寻香谷。”
白雒煜心中一惊,难道是——“我明白了。你且好好养伤,我们已经给全真去了信,你父亲必定会赶来。”
“劳烦你们了。”林亟说。
“不妨事,本就是我们的责任,你且安心休息。”白雒煜说。
白雒煜又安抚了几句,便走出了门,
断月问:“如何。”
“所料不错,定是叶薇安。”白雒煜说,“还有,叶薇安的女儿,可能就是纸春。”
“什么?”断月一愣。
“纸春。”白雒煜重复了一遍。
断月叹道:“竟然那么巧。”
“你安排一下,我去一趟寻香谷。”白雒煜吩咐。
“是。”断月领命。
华山。
雪还在下。
“夫人,”林峰闯进林夫人的屋子,“有儿子的消息了。”
林夫人忙问:“怎么样?”
“已经被救出来了,现在在洛阳休养。”林峰说,“我准备亲自过去一躺,终究是有些不放心。”
“我也去。”林夫人说,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华山了。
“好,我安排一下,我们明日就走。”林峰体谅林夫人的心情,一口答应。
华山上,各位长老已经收到了消息,也纷纷松了口气,近日,他们收到消息,对安禄山的兵,已经在秘密调动,怕就是要发动总攻了。安禄山看似庞大的体系,其中一直有一股力量在暗中作祟。
太行山中。
太行山人与万枯荣正在对弈。
“今日是第几日了?”
“第十五日。”
太行山人与万枯荣一直在试图驱除万枯荣女儿身上的尸毒,在剩余的尸傀中试了不少药。
“今日也该有成效了。”两人放下手中的棋子,往山中的实验地走去。
“万首领。”守卫着实验地的士兵,见他来了,连忙行礼。
万枯荣点点头。
太行山人与万枯荣进去够,左边的士兵抱怨了一句:“不知道要在这深山里待多久。”
“少说话。”右边的士兵瞪了他一眼。
左边的士兵不服气了:“你就不想镇上的姑娘?”
“我不感兴趣。”
“你还是不是男人?”
两人斗着嘴,没留神一个黑影隐没在山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