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寝殿。
“什么?万枯荣跑了?”安禄山把精美的瓷器摔在了前来报信的士兵面前。
飞溅的瓷片割破了士兵的皮肤,士兵却不敢动。
“回禀陛下,万将军带着部下和全真众人在实验地打了起来。实验地全毁,万将军也带着人走了。追踪的人在太行山一带跟丢了。”
安禄山气极:“一群废物。”
好你个万枯荣,拿着老子的军饷,利用老子的兵,带着实验品跑了。安禄山的心情十分不好。
唐代宗的军队已经开始反攻,他渐渐有些不敌。战事正吃紧,万枯荣居然跑了!
跑了!
安禄山脸色阴沉,让人退下。
士兵松了口气,低着头退下。
“来人,传许明山!”
“微臣——”许明山来的很快。
“你们都退下吧。”安禄山屏退了左右,从龙椅上走下来,“明山,万枯荣跑了!”
许明山皱起了眉:“此事我已经听说了。陛下不要急。现在万枯荣不过是一颗弃子了。”
安禄山道:“朕如何不急?他把那些战斗力极强的尸傀都带走了。”
许明山内心鄙夷,但是面上还是恭敬地解释:“尸傀战斗力虽强,但是到底是无神智的死物。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且现在众人与之交过手,自然知道如何对付死物。那万枯荣,虽然是好将才,但是不忠不义,自然是无需可惜的。”
安禄山听他这么说,便安心许多,又问:“那依明山所见,应当如何?眼下战事吃紧。”
“陛下且放心,我当为陛下找到合适的将领人选。”许明山道。
安禄山这才放下心来:“明山,我都靠你了啊。”
安抚完了安禄山,许明山退出大殿。他内心十分瞧不上安禄山,虽说是个皇帝,但是胸无大略。明明是盛世之治,因他的贪欲毁于一旦。若不是他许了自己的相位还有用处,真是不愿意与这等人为伍。
许明山回了许府,便遇上慌张出门的下人来报:“相爷!叶娘子又自尽了!”
许明山快步往屋内走去,大管家瞧见他来了,赶紧汇报:“相爷,叶娘子已经救回来了。”
许明山一边走一边问:“这次又是什么?”
“是绫罗。”大管家回答道,“是叶娘子衣服上的绸缎,叶娘子悬梁自尽,发现的时候,刚刚踢翻了凳子,刚好救下,再晚一步就来不及了。”
“怎么会给她穿有带子的衣服的?今天的当值侍女是谁,拉出去杖毙。”许明山冷冷地说。
“是。”大管家吩咐下去,很快院子里就发出了惨叫,一会儿便微弱下去,再听不见了。
许明山走进屋,叶娘子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她的屋内陈设简陋,所有可能用来自杀的物品都收了起来,所有的木质都或铺或挂着厚厚的毛毯,防止她触柱而亡。发簪步摇,也都是粗钝的木质,绝不给她一点自尽的机会。
“那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愿意吗?”许明山站在床边,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她脖子上有着深深的勒痕。
大管家给了周边人一个眼神,众婢女仆从都退下了,大管家关上门,守在门外。
叶娘子眼神没有焦点,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他到底哪里好?”许明山有些烦躁,“我已经证明给你看了!他不如我!”
叶娘子终于抬起眼皮,理他了:“你不如他。”
“我哪里不如他?”许明山忽地冷笑,“不管你承不承认,他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既然你一心求死,不如这样,我知道你还有一个女儿,我去把她抓来给你作伴?她如果不能哄你开心,我就杀了她。”
叶娘子面上丝毫不为所动,她面对许明山,丝毫没有表情波动,她不能有。最初,她有过波动,凡是她有过一点恻隐之心,或者有过一点情感波动的人,都被许明山杀害了。
“你和我好好过对大家都好。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呢。”许明山的眼里明暗交杂。
“你不配。”叶娘子冷冷地说。
“呵,我倒要看看,谁,配。”许明山冷笑道,走出了门,“来人,看好叶娘子!”
砚冬随着白雒煜与断月到了洛阳的玉珏楼。楼内的人早已听说了他们的到来,早早就收拾了楼内。
砚冬在洛阳城外就下了马,随着众人一起进了城。走到玉珏楼内,楼内众人都齐声唤道:“恭迎少主!”
白雒煜严肃中又透露着一丝笑意:“从此他们就是你的属下了。”说着又指了两个暗卫给他:“以后罗一、罗二就跟着你。”
罗一、罗二冲他行了一礼,随即隐匿了自己的气息。
断月笑着说:“以后,这儿就是为你撑腰的地方了。”
面对玉珏楼内众人热切的目光,砚冬内心有些酸涩。
“哎,听说少主来了?那老规矩?”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进来。
断月看着他笑了:“哎呦,伍叔,我们刚刚回来,明日吧。”
“什么老规矩?”砚冬问。
伍叔解释道:“我们玉珏楼的闯玉珏,第一道是踏水,鞋袜不湿,第二道是过剑阵。这方才能得到弟兄们的承认。”
白雒煜点点头:“仲尧——”
“叫我砚冬吧,父亲。我不习惯。”砚冬淡淡地拒绝了白雒煜的称呼,“除了您,没有人这样叫我的。”
白雒煜无奈,知道他没有真的释怀过去:“砚冬,你若过不了,这玉珏楼内的兄弟虽也会承认你是少主,但是你就不能掌控楼内的任何实质力量!”
砚冬笑了笑:“那不要紧。我今日就去吧。”
论轻功,他整整一年都在练习,还经历了迷渊阵,这点事情,难不倒他。论剑阵,他也不虚,虽然,他比师父他们不如,但是他们都是天下精妙者。
伍叔哼哼道:“年轻人,不要太轻敌了。”
“不会的。砚冬心里有分寸。”砚冬微微颔首。
“那敢情好。等你过了试炼,伍叔请你吃最好的肉,喝最好的酒!”伍叔大笑着拍了拍砚冬的肩膀,“咱们闯江湖的,就是要这样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