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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慷慨英行慎省身

迅速游回部落的人们挤作一团,从跟随巨鲨的队伍中有人来向部落人宣布这次聚首的地点,在穆徳还没回来时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做了记录后便去追大部队了。

虽然很过程很短,但部落已经炸开了锅了,前几代人都是这样过来的,第六时代序章也许对很多人还感觉历历在目,机遇、危险!能活着回部族的无一不是中流抵柱,给穆徳特意留下两个天赋位就是为了迎接此事,当然,他们不知道这家伙一时气愤把伤到他的企鹅心脏吃了,有了个不知道的天赋,而这件事他不敢说,怕辜负那些期待眼光。

作为全世界智者们曾经共同议论的结果,不能只满足于活下来!要成为海洋的霸主,后代不能贪生怕死,要学会勇!把一部分优秀的人才投入其中,让他们没有前辈的照顾下自己抵达无人地带聚会,即使要死不少人,但是活下来的人才能带领人族复兴!特殊时期非常手段催熟这些孩子,为了人类!

生死间的经历,伙伴间的信任,领头者成长的指挥能力,开阔眼界的新知识,学会处理远行所带来的思乡之情,看世界的同辈中的杰出人物,分享新发现的天赋等等。

阿尔汗·阿拉贡·汉维斯,汉维斯家族的现任族长,穆徳的父亲,从旁边游过来看着自己的儿子,表情复杂,不放心舍不得,但又不得不让他去,这个勇猛非常让族人信赖的男人表情柔软下来,好似棕褐色的头发在水里都随着表情逐渐柔软下来样的。

“穆徳,说实话我们准备并不充裕,这比我们推测来得早了一些,你的知识积累还没有积累到让我们放心,但你必须去!就算死在前路上不能回头,牺牲也是骄傲的,作为领头人要知道逃兵可耻!你身后是一个部族,为了它的名誉,纵使粉身碎骨也要前进!”

穆徳从小就被告知时代序章,自然没有一丝畏惧,只是想很长时间见不到自己家人了,有些转变不过心态,不平静的海水倒是很快将胸中的不平静压住了。大海没有选择!

“我当然知道,我的父亲,你告诉我我会成为一个伟大的族长,我也许做不到,但是,大海的勇士,我已经是了!”穆徳的坚毅从灰蓝眸子里透出。

阿尔汗大笑道:“是我过于担心了,你一直那么令我骄傲,那么作为一个父亲请你,活着回来,还有,告诉别人,我们部族已经有了成为国家的实力,智者要求我们蛰伏一代人,我们的积累已经够了,告诉他们汉维斯已经已经横空出世了,到那去享受部族带给你的荣誉吧!”

汉维斯,这是个不输于众多小国的中等部族,穆徳有着取得国号的自信!建立国家,拥有国土,掌控海域,等了太久了!

阿尔汗认真对姗蒂鞠了一躬,说道:“那么,我的儿子就拜托你了!”这个女孩是阿尔汗放心的主要原因,她优秀得让所有长辈放心。

女孩赶忙过去扶起阿尔汗,对她来说这穆徳给了她新生,她自是保证绝对不会让穆徳死在自己之前!这场交际气氛过于严肃到穆徳那灰色眼睛的母亲到来,介入阿尔汗与姗蒂中间开着玩笑,让气氛开心起来。

阿尔汗游到高处,人类一直游动还是需要一点力量,所以在水中的人族都喜欢在水里的地面上活动,比起游动来说抵抗浮力无疑更加轻松。

他告诉所有人大声说道:“所有同胞们,又到了这个时候,我知道这是个艰难的选择,但是为了部落不得不去做,选择权在你们,大家都各有经历我就不多说了,在今晚呈上名单,为我们的小英雄们庆祝!于明天开始比试,排名前五百名参加这次时代序章!”

作为一个部族自然要留下有生力量,这毕竟是一场精英们的游戏,五百人名额已经够了。

狂欢,英雄诞生祭是几十年一次的盛世,不把储存的粮食耗掉三分之一是不会罢休的,奢华,连宠物水狗之类的或者圈养的牲畜都能享受吃不完的大餐。

只要被推选而自己也不拒绝的年轻人们,都被称为英雄,几乎所有新一代都参加,一些先天不足体弱多病者弃权也可以理解。不是在出发前庆祝,这场宴会是为所有新一代的勇气庆祝,在这个世界,为了部族为了人类敢于献出生命者,皆是英雄!

作为少族长,穆徳不知被多少人恭贺,一种储存于贝壳里的酒让他醉醺醺的应和他人,人们没有因为他身份尊贵而放过他,反而因这一天,不被抬走想离开宴会?可能吗?

穆徳有些埋怨唐国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发明这种贝壳储存酿酒的方法,听说他们为了酒连巨兽都用上了,不能理解。自己部族也算中等了,也是几十年才储存这么点酒,这是奢侈品,平常只能浅尝而止,今天清库存,然后在攒几十年给自己的下一代们准备,那些喜爱酒的老家伙们也不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酒而难过,反而极度兴奋着。

迷迷糊糊间看着四处游荡的人们载歌载舞,还仅剩的担忧也开始不见踪影,无人惧,自己又有什么担心的,死亡对于穆徳来说毫无恐惧感,责任感让他早已忘记自己的恐惧之物了。

......

悠然转醒,看着在石窟里飘荡的海带,穆徳有些难受的揉了揉头,果然不能理解唐人的思维。据说那个大国还研究海底美食,让很多人嘲笑到这种不思进取的大国迟早有一天要从九大国掉下来,浅层海洋都还没安定就追求享受的国家真的成大气候吗?

听着外面的喊杀声他知道是比试开始了,作为必须出行的少族长他可以逃去比试,自然也不用担心,这个世界因为文明不好留存,他所在的区域最近的九大国是圣阳,所以他们选择的通用语学习的是圣阳语,作为少族长穆徳还学习过诺亚海语言,毕竟用途最广,不过他们部族的年轻一代大部分都是圣阳语言用的比较多,只有老上两三代的前辈才多用汉维斯部落语言。

作为他护卫的姗蒂从隔壁的石窟中出来,不知她是怎么察觉自己醒过来的动静,要知道他连身都没翻。

“还有三天就出发了,我先去和艾诺爷爷告个别!”

姗蒂点头应允,让穆徳有些感觉相处模式的怪异,应该是她听自己的才对吧!

不及他想的穆徳两腿踏地就游了起来,迅速向艾诺的居住地赶去,这个喜欢阳光的老人居住在整个部族最高的岩石上,据他说那里能让他看到蓝天,就算哪天他死去也是要埋在能看到蓝天的高处。

这是穆徳最为不能理解的智者们对靠近海面的高处以及蓝天的依恋,途中遇到了爱比娜婆婆,作为部落的智者之一,她开始拉住穆徳传授经验,永远都爱担心的婆婆是穆徳最怕的人,因为被她逮住就少不得一番说教。

溜号的穆徳和认真思考的姗蒂形成鲜明对比,爱比娜说了一大堆话才拍了一下这总是被溺爱孩子的脑袋离开。

穆徳对姗蒂不屑的说道:“婆婆还是老样子,总把我当小孩子,再过几天我就要为部落出征了还这样!”

姗蒂金黄的眼睛有些波动,想说什么但又没有吐露出来,最后叹了口气对游在前面的少年说道:“虽然单纯的家伙很吸引人,但你也该长大一点了,算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穆徳:“?你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

......

作为穆徳老师的艾诺爷爷,穆徳还是很尊敬的,本以为慈祥的老头会叮嘱他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但却没有。

老人只是看着水面,像是在问穆徳,又像是问自己说道:“一个合格的领导者要做到什么?”

穆徳还没回答,老人就继续答道:“灾难时我还在上学就被水淹没了,靠一根烂木头活了下来了...那时我很害怕,因为周围死人了,有的尸体就飘在我旁边,我还发现和我一样有一群孩子活下来了,人类真的很伟大!

许多突逢大难的家庭先保护孩子活下来!我居然在幸存者中成最年长者了!但我没见过生死离别,知识只有学校灌注,无能为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带他们活下去!他们是如此信任我啊!没办法啊,不能坐着等死啊!

所以要想办法,要尝试!要死人!要在我的瞎指挥下减员!因为我强壮身体强劲,因为我不够聪明没法升学留级而年长!他们是那么相信我!

穆徳啊,你比较幸运,你生活的背景也没让你对生死离别司空见惯!你被保护得太好了,唐人那边的智者说他们先辈有句话叫做‘义不执财,慈不掌兵’很有道理啊,一味的善良害人害己,别想遇到问题还同甘共苦!不是人人都做好同生共死的决心的,要学会怀疑别人!以往将这些你总是不相信,但无论信不信,你要将这些话记住!因为这是经验之谈!

这些东西本来出去走走就知道了,但现在的人族损失不起,已经交不起学费了,所有你好好想想!想不通就听你旁边这丫头的,你是少族长他们会听你的,别把我们的未来全带坑里去!”

没有多聊什么就被艾诺赶走的穆徳有些失落,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一向慈祥温和的老人告诉他,你必须要残忍一点,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突然间,少年对一有时间就想往外跑的世界也不那么期待了。

他对艾诺的一句话感到不解,‘人族若是夺回万物之灵的霸主地位了,你更多需要防的就不是伤人的利齿,而是身边同族了!’

在珠穆朗玛附近的部族过于和平了一些,除了出去狩猎的牺牲,驱逐其他生物的就义,人与人之间过于信赖了一些。少年不能理解,满口利齿的鲨鱼、凶狠残暴的水狼,这些部落用食物喂养在周围当做防线的凶兽都没有害人,难道人还会害人不成。

姗蒂看着一脸思索的少年,伸手抹平他皱起来的眉头,柔声说道:“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探望艾诺的浅海中,阳光折射无数光柱下来,波光粼粼的浅海美妙漫长,为游泳加速而打开翅膀的姗蒂沐浴其中,穆徳看得有些呆滞,这大概就是艾诺爷爷故事中的天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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