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元说的一关一天应该是对一般人来说。“聆气”“纳金”应是他们没想到的。真气基本吸收完了,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姜剑然想了想,便决定像下一关进发。
第二关也是一个绿人,只不过这次有了兵刃,是一把长剑。剑法说不上精妙,但比第一关难缠多了。
好在第一关给他恢复了不少内力,此刻他精神更胜以往,最后还是胜了。
第三关第四关都是用枪的“自己”,但枪法依稀是霸王枪。每次都有大量内力补充,越战越勇。而且他天赋罡体,那霸王枪的枪气不强,就算被击中了也没受什么伤。虽然费一番周折,也都胜了。
最为神奇的是,在击杀完毕后,不知哪里来一道绿光,身上的伤便好了。而且照得自己全身经脉无不通泰,说不出来的舒服。好像之前透支的本元,撑裂的经脉都在照耀之中缓缓痊愈。
直到第五关遇到一个用棍的,才被击倒,最后被一脚踢了出来。
好在护体真气略有恢复,那一棍才没受伤,但姜剑然当真摔了个七荤八素。咬牙爬起来,眼看天色还早,还想再进去,也不知道是否可以。
“废物!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姜剑然扭头一看,此刻别人都不在,只有先前那个中年人。
“别告我你第一关就被踢出来了。”
看他那轻蔑样,姜剑然不免心头火起,正待反唇相讥,忽想起临行前师父说过,不要和他们真的说你过了几关,告诉他们的越慢越好。只得不言,尴尬的笑了笑。
中年人轻哼一声:“废物,也不知道为什么破阵霸王枪选了你。”
你才是废物,破阵霸王枪选我不选你就说明你比我废物!姜剑然心中如此想,可不敢说出来,撇着嘴,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中年人冷笑一声:“还想进去吗?”
“想。”
中年人递出一个杯子:“再放一杯血。”
“啊?”
“以后每进一次都要放一杯血。”
先前姜剑然还盘算着,自己吸收真气那么快,一天可以多来几次,可是如果每进来一次都要放一杯血,自己有多少血给他放啊。一天一杯日子久了,估计都要受不了。
不过今天应该尚无大碍。
于是划破手腕,又放了一杯血。他惊奇地发现,放血的疤痕,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想来是那道绿光的功效。
这一次他进来,便故意受伤,只要受了伤,便会有绿光为他疗伤,同时会治疗他的本元和经脉。
而过了第四关他便没有再深入了,在原地打起坐来。不知不觉竟然入定。
醒来时也不知什么时辰,阳光更加明媚,应是第二天。
可体内真气比起打坐前竟然减少了许多。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被本元吸走了。
第五关他比上次坚持的时间更少,因为内力不足,护体真气也弱,竟然被打断了腿。好在被踢出来之前,赏了一道绿光。
接下来他便开始了日复一日的试炼。
他发现,如果在里面打坐醒来,第二天他的内力便回到了那涓涓细流。倘若没有再进来而去休息,那内力又回到那气若游丝的状态。
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否在精进。不过饭量是逐渐少了。
如此一个月,他渐渐觉得内力在开始增长。因此决定休息一天,今晚回房过夜,看看内力还会不会亏空。
时至深夜,忽听有人叩窗。
“谁?”
“跟我来。”
听声音竟然是师父,姜剑然忙起身,随他来到后山野地。
“师父,你怎么来了。”
“试炼怎么样?”
姜剑然将情况说了,对师父可不敢隐瞒。
特别是他最近终于过了第五关,到了第六关。那第六关是个用匕首的,出手很快,姜剑然总被他近身,无力招架。如果侥幸逃远还被他用飞刀招呼。
“你也太没用了,还好没人看见,不然王家枪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姜剑然尴尬的挠挠头。
“这也不能全怪你,你内力虽然有所成,但是招式你还差得远呢,先前我没有教你招式,原因是你本元不稳,想等你有所恢复再说,不想你竟如此好运。原想一个月你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方才听你所说,比我料想的更好。”
姜剑然心下感动。本以为师父是懒得教,不想所虑如此细致入微。更不远千里来这里教自己,不觉鼻头发酸双眼温润。
“言归正传,为师这就将王家枪精华悉数教与你。王家枪分为‘枪式’‘鞭式’‘气式’三部分。枪式是基础,一共九九八十一招。你看……”
王振岳右手横枪而立,枪尾携于背腋处,左手伸出二指,手指长枪:“你说这是什么?”
“这是枪?”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对。”王振岳又向自己一指,“那我呢。”
“是人。”总不能说是别的什么吧。
“对,那一人一枪是什么?”
一人一枪是什么?难道有什么玄机?姜剑然唯唯诺诺道:“难道是枪人合一?”
“少扯那没用的。一人一枪就是钉子,而且是附骨之钉。”
“附骨之钉?”姜剑然瞪大了眼睛。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枪属于长兵刃,当你遇到比你弱比你短的,大可以雷霆之势破之。”
“但是如果遇到比你强的,特别是用短兵的,需提防他近身。敌进我退,敌退我追,如钢钉附骨,如鬼魅缠身。永远和敌人保持的距离就是你的攻击距离。”
“想做到这点,你所依仗的,就是比他快。我教你的麒麟步,无论手速还是脚下,当世轻功无出其右。当你气海大成之后,身体任何一个部分都可以借力,行止随心,你的对手绝不会预判到你。”
说到这里,王振岳忽然足下气息大作,身体直直地飞了起来:“等你内力达到震古烁今之时,为师会辅助你开启无量气海。足下涌泉,乃气海诸脉所汇,气力最强。行气时,可如腾云驾雾,因此唤作麒麟步。与仙家腾云不同,完全是真气喷涌的反作用,因此不能持久,也飞不高,但在武技之中,堪称绝技。”
王振岳脚是光着的,他落下时附近只有一只鞋,另一只飞了很远。
姜剑然忙捡回,心头微微有些异样。
王振岳哈哈一笑:“一般都是穿带孔的鞋,这双鞋是临行前你师妹给的。你也有一双。”说罢从包袱中取出一双布鞋。
样式普通,但针脚匀齐,显得很是精致。姜剑然不觉眼泪夺眶而出。
“傻小子,哭什么。”
“师父,您和师妹待我真好。”
“将心比心,这也算你为我们做的事的回报吧。”
感激,娟儿对我只是因为感激吗?
“别婆婆妈妈了,你现在内力差的还远,我先教你麒麟步的基本步法。我幼年游历江湖,将麒麟步进一步完善,即便不借助气海也可以靠内息变得很快。我们这便开始吧。”
王振岳取出一根牛皮绳子,将他和姜剑然绑在一起。
“这是……”
“先让你适应这速度,省的你把自己转晕了……走起!”
跟着,姜剑然就如腾云驾雾般飞起……
就这样,姜剑然去“天下林”试炼一日,再和师父练一日轻功和枪法。
姜剑然吸收真气极快,因此每一关并不着急击杀,练习轻功变化和枪法。
“枪式”枪法繁复却不拘泥,只有进攻和闪避,寻常枪法中的“抨”“拦”这些类似于遮挡招架的动作,在王家枪里都是不存在的。攻敌必救,闪开也是换个方位攻击。
特别是第三关和第四关使霸王枪的树人,要托得更久。依师父所言,树人前一个时辰用的是储存在树人内的真气,过了一个时辰,用的就是圣树的真气。这样无形中会让真气多一些。
霸王枪也用枪,但依旧王家枪更“长”,这就是王家枪的第二式——“鞭式”。手握枪尾,长枪直接化作单鞭。一寸长,一寸强,将长度发挥到极限。
“鞭式”对手上的灵动要求更甚,绝不能被对方招架,否则很容易造成兵刃脱手。还必须靠真气辅助握持。诸多细节需要姜剑然不断体会,因此丝毫不觉枯燥。
而轻功练习却如噩梦一般。一整天他都不敢吃东西了,呼呼绕绕各种姿势每天“飞来飞去”。整整一月,直到如何他都不吐了这才放过他。
说也奇怪,举手抬足就在不经意间不断提速。内力也渐渐充盈起来。
至于第三式,“气式”,那是以枪气伤敌。因为出手快,在敌人眼中就是万道枪气齐射。等到超凡入圣,真气至纯,化有形为无形,那将变成极其恐怖的大杀器。
令王振岳目瞪口呆的是,姜剑然枪气方成,就是无形的,这自然与他天赋罡体有关,王振岳每每想起,都气不打一处来。他自幼天赋异禀,号称王家枪百年难遇的天才,可是人比人,还是会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