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先作为整剑拍到地上,剑然尽可能憋住,而后用最快的方式用四肢撑起来瞄准。
但这更不雅观了。拍在地上的“砧板”就好像乌龟一样伸出四肢,将自己撑起……
姜剑然彻底让他们整得没了脾气,此时此刻,他开始有些讨厌自己的天赋变了。
然而并没有就此结束,姜兴还要测试姜剑然承受剑气的上限,五人,十人,十五人……一次比一次难受。
姜剑然不禁心头火起:合着你们今天就是玩我来了,劳资不给你玩了!这一次他故意射偏了,而后翻个身假装晕了过去。
当然要翻身,总不能趴在地上吸土吧。
姜兴眉头深锁:“上限是二十五人吗?如此看来,斩妖宝气并适合,看来要问问那人愿不愿意收徒了!”
忽报有急讯,姜兴便教人上前。
姜剑然虽然听力极佳,可是这种附耳说话自然还是听不清,但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偷偷睁开一只眼想要看看,正好看到姜兴能注视着他,心头一凛,连忙又闭上了眼。
姜兴脸色一变:“不要装了,赶紧给我起来。”
姜剑然挣扎着坐起,他虽然没有真的昏迷,但也是手足酸软。
“差不多行了,我问你,那日你在祭天台昏倒是有事发生,对吗?”
姜剑然一怔,当时被融化的血石碰到之后,发生的事太过诡异,从未向任何人提及,也不知兴叔问的是不是那星空中所见。
“你不说话,就说明真的有事,那发生了什么?”
这可有些为难,他答应了“心”不会告诉别人。
“你这样为难,连我也不能说吗?”姜兴凝视姜剑然,言语间颇为怨怼,忽地一声长叹,“我与你父同父同母,又膝下无子,向把你作亲生骨肉看待,不想你却对我取心!”
姜剑然眼眶充盈,不由自主泪水涌了出来,心想还是说了吧,道:“兴叔……”突然喉头奇痛,只能张嘴却不能发出任何声响。姜剑然一下慌了神,无论如何呼喊都无济于事。
姜兴一脸鄙夷之色,道:“你不必如此做戏!”拂袖而去。
次日一早,姜兴便引姜剑然向后院走去。一路上姜兴一言不发,一改往日音容。教姜剑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昨夜他几乎一宿没睡,翻来覆去在想日间之事。“那个声音说是我的心,所以他自然可以控制我的身体……”这或许是他为什么不能说话的最好解释。
不多时,来到后院西南角。这里是娟儿的住处,姜剑然好几次都是远远望见,这还是第一次走近。
只听姜兴抱拳道:“王师傅可好?”
“等……稍等……”一句慵懒略有些口吃的声音传来,不久,一人拖着一双木屐,披着一件污渍斑斑的长袍,袒胸露怀地站在他们面前,却是王师傅。
姜兴道:“王师傅好雅兴,一大早就小酌几杯……”
“什么一大早……嗝……什么几杯……在下从昨天晚上开始……不知道天亮了……”
“王师傅海量,姜某佩服!”
“掌门大驾…嗝…光临,所为何事?”
“这是小侄姜剑然,天赋奇佳,学我斩妖宝气有些暴殄天物了,王师傅如若不弃,教导一二,姜某必感激不尽!”
王师傅连连摇手:“老酒鬼在这里叨扰许久,掌门对我父女恩重如山,原不该推辞。只是老酒鬼不会教徒弟,只怕耽误了贤侄。况且王家枪法向不外传……还望见谅。”
“这小子天赋罡体,是一块大好的材料。”
“哦?”
“您也知道我们姜家很多人有天赋能力,这小子没有灵力却能唤出天赋变,想来是天生内息精纯的原因,而且一般气弹打在身上一点作用都没有,我想他应该是传说中的天赋罡体。”
王师傅睁着一只惺忪的醉眼,将姜剑然打量片刻,对姜兴道:“还望掌门海涵!”
“如此……”姜兴一声轻叹,“看来小子无此福缘。”
姜剑然本也兴致勃勃,若是能拜王师傅学艺,岂不能与娟儿朝夕相对了?一听王师傅一口拒绝,好不失落。
从小院出来,姜兴喃喃道:“王师傅名王振岳,是前朝大将王彦章之子,王家枪法驰誉武林,可惜不传外人。斩妖宝气不适合你,而你又不忍习练,我只道这再好不过,可惜了……”
姜剑然热泪盈眶,经过昨日误解,兴叔对自己仍旧这样关心,心中感动之极,道:“兴叔……请你相信我,我不想骗你,只是我一想和你说,不知为何就发不出声!”
姜兴斜着眼注视姜剑然许久,道:“我姑且信你一回,那我问你一些事你只需点头或摇头!”
“好!”姜剑然连连点头。
“那日你在祭天台昏倒可有非常之事发生?”
姜剑然点点头。
姜兴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答应了别人不和他人提及?”
姜剑然点点头。
“那人我认识?”
姜剑然心想,我的“心”你又怎会认识?于是摇摇头。
“那人不是谷中之人?”
姜剑然点点头。
“能利用血石,又能随意进出忘忧谷还不是谷中之人,难道是她?如果说她又对你做了手脚这也可以理解。看来这件事果然没那么简单!”
姜剑然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姜兴。
姜兴淡然一笑:“这下弄明白就好了。那日我见祭天台中一束红光冲天,当是你昏倒之时。后来多方查证,那红光直射向昆仑天光处。紧接着昆仑山降下天火流星,多数流星在空中自行焚毁,唯有一颗特别巨大,被那雪驼妖所得。雪驼妖得此异宝,灵力大增,不少人因此而受害。我们这次着人前往昆仑也是为此。”
姜剑然恍然,兴叔所说的天火流星应该是那天放出的星星,这事看来是因他而起,自也不能置身事外。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便及启程赴昆仑山一行。姜剑然虽然也学过骑马,但如此长途行程却也是第一次。几日下来,真不想这屁股是自己的。
一路上但凡休息,姜兴就给大家讲此行有多凶险。此行要对付的,其实不仅雪驼妖一个。其实算是一个妖类“帮派”。
论能力,妖要强于人。但是多数妖独来独往,即便有聚居,彼此也不服调遣,各自为政。而人懂得团结合作,因此天下称为人间,妖物只能隐遁山林。那雪驼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不少妖听从他的号令。使得昆仑山甚至河西一带都出现妖物集体攻击村落的事。
不知为何,这些年来,妖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山野之中独自行走,几乎是必然会撞见妖怪的。人之所以尚能应对,就是这些妖都是各自为政,倘若有妖能把其他妖聚集起来,那必然有一场腥风血雨。
所以,这雪驼妖即便在千里之外的昆仑,也虽远必诛。
老氏族人都有不周界的记忆,因此在姜兴讲述时一个个都咬牙切齿,特别是姜让。其他弟子也都是义愤填膺。在场的似乎只有姜剑然,表现的“过于”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