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亮夜色渐浓,刘奕伶和严塑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从体育馆步行回家,以他们目前的步行速度,二十分钟可以到家。
马路边路灯下,安静的街道两侧光秃秃的树干上只有树枝,交错分叉。
今晚的马路上格外安静,行人稀少,深冬的晚上冻意渗人,刘奕伶在内心感到无比庆幸:还好有严塑送她回家,不然她一个人回家还真的会感到害怕。
“严塑,今天上午我们一起玩的那个桌游游戏真有意思。”
“嗯。”
“你当卧底好厉害啊,要不是小至直觉准确,那一局你肯定就能获胜了。”
“直觉准确也是一种能力,我输的心服口服。”
“嗯。今天下午谢谢你教我打台球,我的运动神经不太好,麻烦了你一下午,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
“严塑,你是怎么学会打台球的?”
“在美国的时候学会的。”
“你真的好厉害啊,篮球打得好,台球也打得好,上次运动会的时候跑步也跑得很快,真是运动健将。”
“谢谢夸奖。”
刘奕伶感到微微失落,虽然她和严塑并肩前行,虽然严塑就在她的身边,可是一路同行就只有她全程在发起话题,而且严塑的回答始终只是寥寥数字。
会失落,但不能气馁。
“严塑,你是不是不太喜欢吃火锅呀?”
“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晚上吃的不多,内脏你不吃,肉类你好像吃的也不多。所以我想你是不是不太喜欢吃火锅。”
“还可以吧,我比较喜欢吃素食。”
“其实我也是。不过小至和阳阳都喜欢吃肉,所以每次和她们一起去吃火锅的时候,我们点的肉食远多于素食。”
“嗯。”
一个简单明了的嗯字将刘奕伶好不容易发起的话题再次画上休止符。
气氛好冷,刘奕伶甚至觉得她和严塑之间的生疏气氛比冬天夜里的寒意更让人觉得身冷心冷。
“严塑,我家就在前面了,你不用继续送我了,晚上好冷,你快点回家吧。”
“没关系,我送你到家门口。”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其实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回家的,今天麻烦你送我回家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们是同学。”
是啊,我们是同学,也只能是同学吧。
“严塑,你,真的不喜欢小至吗?”
突如其来的提问,与之前任何的话题都无关,甚至与刘奕伶本人都应该毫无关系,至少站在严塑的立场。
严塑没有回答。
脚步不停,然而刘奕伶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浓重,她鼓足勇气再次提问:“严塑,你之前在KTV里和明言学长说你不喜欢小至,那天的那番话真的是你的真心话吗?”
严塑忽然停下脚步,刘奕伶也停下脚步,她转身看着严塑,寂静寒冷的夜里她的决心就像是被附上了一层坚硬的冰块,她想知道,哪怕暴露自己的真心,她也必须要知道。
一时无语,严塑的目光看向远处。
静静等待。
“刘奕伶。”
严塑突然转身,目光似水却毫无波澜。
“不要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