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结婚前夜还有这福利,还能再码一章。。。幸亏带着电脑来,我还真是头一次在宾馆上网。。。
希望明天的仪式不会太烦琐。。。已经在老家跪拜了十九世闫氏上下仙世的宗亲,明天去拜夫家的。。。偶的这个膝盖啊。
看来这婚假还是要赶紧过去。。。亲们,可能还是要10或者11号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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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凤鹤轩并没有如万千秋所说,到这小庄园上来,只来了封信,虽然不知道信上的内容,不过只看万千秋的暴跳如雷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看来他的甘兰之行应该是没指望了。
“师傅,你不去追万大人,看他那样子,八成能把王宫大门撞出个窟窿?”元七也是奇怪,被秦大哥打败反倒认他做师傅,然而被万千秋打败却对他很是不服气。
“小七,如果我说我要再回甘兰,你敢不敢跟我一起?”秦大哥说这话时微微蹙眉,思绪似乎已经飘到远处。
“……”元七也是一怔,随即抚掌,“当然敢!”
“那好,收拾一下,咱们晚上就走。”看样子很急。
我在后面不禁暗思,这“咱们”里包不包括我呢……
果然,“咱们”里并不包括我,如果我没有守在外面,怕是他们两个就打算这么一声也不交待地“溜”了吧?
“小师叔?!”元七倒退半步,抚一把胸口,“人吓人,吓死人啊,大晚上的,你杵在这里干什么?”
我偷眼瞄瞄前面牵着马的黑影,见他并没有动脚过来,于是从肩上取下包袱递给元七,“这里是几件干净衣服,还有一些零碎的圜币,都是我在来益阳的路上换得,甘兰地处三国交界,圜币基本上可以通用……”偷眼再看一眼前面的身影,还是不动,看来真是不打算带我了,“你们一路小心。”
“还是小师叔想得周到。”元七从我手上扯走了包袱,“放心,依我跟师傅的身手,想近我们身的人怕是还没几个!”说罢飞身上马。
“大哥——”见他们拉马要走,不免多说一句,可他一回头,我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随口说了句“保重”便罢。
听着他们的马蹄声渐渐消失,不免有些落寞,杵在夜色之中,久久才回过神,弯身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包袱——原本是打算跟他们一起走的,看来是没这必要了。
沿着湖畔静静地往回走,三不一回头,心中还带着殷殷的期望,期望他们会回心转意,远处庄园的灯火映在水中,犹如点点星光,此闪彼明,一阵冷风袭来,寒意窜遍全身,裹紧身上的披风,也不知哪飞来的心思,口中竟哼起了连自己都快忘记的乡曲:三三两两青摇竹,七七八八夜点星,没入坊边一树柳,夜入冬,映辰星……
“嗒嗒……”马蹄音似是自天边而来,我赶紧回身张望,马到跟前,竟是元七。
“小师叔,包袱错了。”
“错了?”伸手摸摸自己腕子上的包袱,确实是错了,我的包袱里放了秦大哥给的“捭阖一卷”,共有竹卷三卷,而腕子上这包袱只有软软的衣服跟硬硬的钱袋,可能是刚刚一着急给拿错了。
“对了,师傅让我问你,可还记得‘三个月之约’。”
“记得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会忘记?
“记得那就上来啊!”
“啊?”我还在纳闷就被元七一把扯上了马,尾骨撞在马脊背上,痛得眼泪乱窜。
一边流泪,还一边在想,怎么秦大哥变卦比婴孩变脸还快?
我们三人是在深夜离开的庄园,从庄园东路绕道往南,据说是为了躲避沿途的盘查,因为往东,韩地的关卡并不很严,可以躲避不少耳目,至于是谁的耳目那就不得而知了。
出了益阳地界,秦大哥才有一搭没一搭地提到了不想带我出来,却又临时变卦的原因,原来在万千秋接到凤鹤轩书信的同时,他也给了秦大哥一封信,信中的意思是请他到甘兰暗助韩军一把,不让万千秋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凤鹤轩的人,这是众所周知的,甘兰一战,若成功,凤鹤轩不过是受一翻褒奖而已,毕竟他已是世袭爵位,封无可封,反而让君上为难,若不成功,他则是众矢之的,如今正值韩朝上下党派之中最激烈的时候,稍许差池便如坠万丈深渊,再难起身,他不能冒这个险,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置身事外”,却又能随时参与其中,凤鹤轩先是以秦大哥为饵,突出万千秋的重要,而后又以万千秋的光彩掩下秦大哥的行踪,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由可见此人志在云霄,大事之前擅于隐蔽自己的人,他的视线往往远在千里之外,也许,他的目标远不止甘兰的输赢,还有更多吧……
当然,我的去留显然不在这位凤鹤君的眼中,不过秦大哥的意思是:我曾经在鬼溪见过韩国国舅等人,保不准就会被人查到,为安全起见还是不要久留益阳为好,另外我的身份特殊,谁也不能确定在客栈遇到的容萱到底是哪一派的,还是“走为上”,这才临时起意,带我一道出来。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没有跟万千秋说,唯有我在书案上给杜莹儿留了两片告别的竹简,因为当时并不确定秦大哥是否会带上我,所以只短短写了几行字,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生气,但是起码是不会以为我们失踪了。
一路上,秦大哥将“捭阖一卷”全数译成晋字,而后是卷二“反应”、卷三“内揵”、卷四“抵巇”……至卷十三“转丸”,可惜我虽能悉数背诵,却并不很懂其中的意思,就更别提元七了,他根本是看到竹简就会头昏,只识得几个韩字,对于秦篆、晋体根本就看不懂,到是一动起手来,每招每式都记得相当清楚,就连当晚在庄园里与万千秋对打,对方所使的招数都一一记得相当清楚,整日缠着秦大哥给他解招,而每到此时我所能做得就是在一旁端茶倒水,做些“女人该做的事”。
本还打算自东路走,可以经过单大娘的村子,顺便看看她和她的小孙子,谁知秦大哥半路绕西,直接从甘兰以北绕了过去,在一处叫安井的小山寨停了下来。
此时,甘兰周边的韩军已经集结完毕,而赵军却在紧急回缩,看样子并不十分想打,最起码与韩军的熊熊气势相比,赵军显得过于安静了。
“师傅,我怎么觉得赵军有点怪异?”元七坐在一枝野山梨树上,远眺甘兰城。
“哪里怪?”矗立树下,眺望远方,他看得似乎并不是远处的甘兰城,翘脚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除了天际的晚霞,什么也没有……
“对面的韩军,整个就是跃跃欲试,频繁调动,像是随时就能蹿到人身上撕咬的狼犬,再看看城上的赵军……怎么觉着他们一点也不着急?”
“那你说谁会赢?”
扑通从地上跳下来,拍拍屁股,“这当然不是我能猜得到的,师傅你一定知道!”
“我?”笑笑,“我也不知道。”他说这话时,我竟从他眼底看到了一种似有若无的哀伤,不知道是为谁,为韩军?还是为赵军?
视线从他的脸上转到夕阳下的甘兰城,如血的晚霞之中,一切显得那么的荒凉,城墙上连绵起伏的墙跺犹如西北的赵长城,那种萧索与悲壮甚至催人泪下……
“小师叔,你哭什么?”元七挡在我的正前方,表情很奇怪,我赶紧摸摸自己的脸颊,我竟然流泪了,真奇怪!“你有亲戚在甘兰城?”
“没有。”擦擦眼泪,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流泪,还真是多愁善感,“大哥,天色不早了,回去吃饭吧。”赶快转换话题,我上山来就是叫他们俩吃饭来的。
他若有所思地看看我,后,点头下山。
元七一听吃饭二字,急吼吼地蹿了下去,似乎没人还记得我刚刚莫名其妙流泪的事。
霞光消失,青灰的暮色笼罩大地,回身再望一眼远处的甘兰城墙,那种苍凉感像是似曾相识,也许是在梦境中见过,也许是某种预感。
顺着山道,一路尾随秦大哥下山,元七早已蹿得不见人影,只剩我们俩一前一后在山间走着。
“都已经背诵下来了?”蓦得,他在前面问了这么一句。
“……哦,都背下来了。”
“能看得懂吗?”停驻回身,似乎有意等我赶上。
迟疑一下,跨步上前,“有的懂,有的不懂。”其实是懂得少,不懂的多,
“看得多了,自然慢慢就懂了。”
“我太愚笨了。”
挺我这麽说,他将手伸到我面前,手心里放着一枚钱币,手掌合上,再打开时,钱币已消失无踪,“找找看。”
伸手从他的衣袖底取出刚刚那枚钱币,放到他的手心。
“现在还觉得自己笨吗?”
“不过是个简单的障眼法。”
“世上很多事,其实都不过是简单的障眼法,只要你能看到你的目标在哪儿,你要做什么,不被障眼法所迷,没有一个正常人是绝对愚笨的。”
望着他,咧嘴笑着点头。
“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高兴,大哥你终于是承认我这个徒弟了。”
“懂得太多并不一定就是好事。”
“可懂得太少一定不是好事!”
第一次,觉得自己跟他靠得很近,能说出心底的真心话,就连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许多。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原来真是要人与人真心去沟通,敞开彼此的心,他先跨出了一步,把我们之间“陌生”的障碍给清除了。
闲聊着捭阖一卷中我不懂的地方,一路往山下走,半山间,忽听山外号角四扬,两人驻足对视。
“开战了?!”我讷讷而语。
“走吧,回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