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文从如烟施展法术借助井水救火开始,始终一眼不眨地盯着如烟,眼神陌生而惊异!象看陌生却又有听说过的哪路神仙似的,带着敬畏、敬仰的心情。
忽然觉得那个每日来向他学习茶艺的如烟,是那么的遥远且高不可攀及。
“此女子好神秘!她真是刘府的三夫人?或是何方仙子?竟然如此变幻莫测?”李伯文心里疑惑不解,若说刚才如烟突然出现在院中还不奇怪的话,则此刻的借水救火也太神奇了,普通女子能有如此高超的法术?
如烟也似乎感觉到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但又不敢转身去看,她知道自己已经开始露馅了,心里万分不安,不知要如何解释,或者不解释?
但是自从进茶庄开始习茶道起,李伯文既是她的茶艺老师,又算是半个知己。
他的博学多才让她敬佩,他的诙谐幽默让她感到放松,他真诚的态度让她觉得可以推心置腹。总之,她不想失去李伯文这位亦师亦友的人。
至少他是除刘勋和俞青之外,又带给她震撼的人。
刘勋是她最眷恋之人,唯一的爱;俞青便是一位兄长般,对她们姐妹关心倍至,为了她们姐妹甘冒任何险;而李伯文则是她可以随意诉心事之知己。
她害怕李伯文此时那陌生的眼神,我依然未变,还是那个虚心请教茶道的如烟。
“李师傅,请着人清点一下人数,看看是否少了何人。还有快快清查贵重财物,看是否有被烧毁或失窃。另外,速派人去府里请管家忠叔前来。发生如此大事府里此刻定然无人知晓,依我看,此次失火并非意外,实乃人为!”如烟顾不得多想个人情感,面色不改,镇定自若地吩咐李伯文。
李伯文闻言心里一惊,此女子竟然能如此处事不惊,如此周到安排一切,平常女子几人能做到如此泰然?不简单,此女子不平凡!
立即上前作揖行礼应道:“是,如烟夫人,我即刻着人去办!”
即转身照着如烟的吩咐安排下去,伙计们便跑开忙活起来,清点财产的清点,去府里报信的报信。
如烟也对李伯文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很是敬佩。
李伯文吩咐完,身边的伙计们皆已跑开忙活去了,院中只剩他和如烟。
“如烟夫人,小生有一事不明,还请夫人告知!”李伯文就是李伯文,永远都那么谦恭有礼。
“李师傅客气了,有话尽管说。”如烟已料到他要问什么,但仍微笑着不动声色。
“如烟夫人,您是如何进的茶庄,当时茶庄内的人已然出不去,四周皆被大火封住,本想浇出一条小道派伙计往府中报信,无奈火势越烧越大,根本出不去。而您却安然无恙地进到了院中。”
“不知您施展的是何法术,竟然能随意抽调井中之水,任您随意泼洒,想浇灭何处便浇灭何处,一洼井水在夫人手中飞窜自如。”
“若说您只是寻常人家女子,伯文实难相信。您美得令人称奇,世间实难找出似您这般美貌之女子,便是府中的夫人巧玉,人称其为赵县第一美女,但与如烟夫人相比也只能居其次。以往只是觉得您美貌异常,如今看来您绝非等闲之人,要么您是天上仙子?要么您是何处妖精?”
李伯文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疑问全说了出来,说完紧闭着嘴,眼睛直盯着如烟看,等候她如何解释。
“李师傅莫多疑,我乃普通人家女子,我娘亲便是清月庵的当家师太,李师傅是知晓的。我只是从小喜欢方术,便跟一些方外之人学过一些。今日借井水救火也只能算是借花献佛罢了,对于学过法术之人来说,并非何难事。”如烟依旧掩饰,她不能说出自己身份,除府里的人知道外,外面刘家几个铺子里无人知晓。
一是不想太多人知道,二是担心吓着李伯文。因此,她暂时还是不想说出实情,且等日后有必要时再说罢。
俩人正在尴尬之时,忠叔带着人匆忙进来了。
“如烟姑娘!李掌柜!你们没事吧?何人纵火?可有人员伤亡?”忠叔忙不迭的问道。
“忠叔来了!忠叔,今日多亏了如烟夫人了,要不是她及时赶到,不但茶庄尽毁,我们也全完了,大家将被活活烧死在此!”李伯文声音带着哽咽,想起此事真是后怕啊!
“我本是要来与李师傅安排明日茶会之事的,没想到还未到茶庄便远远望见此处大火冲天,便赶了来。”如烟解释自己为何会晚上出现在茶庄。
“多谢如烟姑娘了!如烟姑娘又为刘府立了一大功啊!到底因何起的火?”忠叔心里又增添了对如烟的感激之情,他毕竟是老姜,即刻又冷静地问道。
“正在查,如烟夫人初步断定此乃人为纵火,并非意外失火。”李伯文道。
“哦?如烟姑娘为何如此说?”忠叔已对如烟刮目相看,内心渐生信赖,她说是有人放火,那便错不了。
“我尚未进来之时,见屋外四周似乎堆了一圈什么东西,且熊熊大火尽是由外窜往里窜,若是茶庄内意外失火,绝不会由外烧进来,更不可能在屋外事先置一圈可燃之物。”如烟分析给忠叔听。
忠叔听了连连颔首:“如烟姑娘分析有理!走,咱们且瞧瞧去!”说罢领头走向被烧的各个茶室。
“夫人、忠管家、掌柜的,人数均已点齐,无人失踪、无人伤亡!”清点人数的伙计此时冲进来报。
“真的?无人员伤亡便是大好事啊!”忠叔听了第一个表示欣慰,如烟和李伯文脸上也露出欣喜之色。
“如烟夫人、掌柜的、忠叔,财物已大致清点了一番,并无贵重物品失窃!”清点财产的伙计此时也跑了进来。
“如此甚好!如此甚至!至少咱们茶庄损失减少了许多!”忠叔脸上此时已完全放松了下来,原先刚进来时的紧张之色已无。
有忠叔在,李伯文并未插话,他也不知该如何插话,他是掌柜,他掌管的茶庄失火,而且纵火之人是有备而来,趁夜晚将整个茶庄围了个遍,欲烧死茶庄内所有的人,意图之明显、用心之险恶,令人发指!
他作为茶庄掌柜,有着推卸不了之责。对方无外乎两种,若非与他有仇,便是与刘府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