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残酷的,同时也是非常耗费钱财的,大多数战争的起因是国内矛盾不可调和借之来转移注意力或者别人家地盘资源比较丰富自家用武力前去争夺,也有些神棍认为战争是老天对愚昧的凡人的惩罚!
老天爷当然不会惩罚一群忙的时候放放羊,清闲的时候喜欢打打猎,跳跳舞的草原汉子。然而这些汉子还是发动了战争,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很纯粹,就是要为自己无辜惨死的正大兄弟和金淑妹妹报仇雪恨,另外再抢回本该属于自己部落的渌淇妹妹。
那一日萨里城正下着毛毛细雨,一拨儿人马驻扎在城外,这是铁木部的精壮汉子,另一拨人龟缩在城内,那是蔑儿乞部胆小的军人!
“铁木兄,你从东而来一路攻我城池,掠我土地,只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声音从城墙传出,越过高高的吊桥,越过沟宽水深的护城河,传到铁木的耳边。
“脱脱,你既然敢到我地界对我部落的人下手,就知道会有今天,你且把那名女子交还与我,再开门投降,今日我就饶过你!”铁木跨在战马之上,雄姿英发,长刀铜甲,一身泛黄的麻布长袍已经湿透,但依然盖不住此人“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器宇。
数万骑兵严阵以待,雨丝打在他们的头上、脸上、肩上、腰上、腿上,亮闪闪印着丝丝血迹的钢刀之上,雨水顺着脸庞一缕缕的流了下来,没有人因为这场雨感到心情沉闷,相反的,这数万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之色,仿佛战争对于他们来讲,是渴求了很久才得到的最爱之物。
或许他们是太想救下这渌淇小姐了,或许因为这些人骨子里就好战尚武。
“哈哈哈,人你也想要,城你还想要,什么好事都让你占去了,普天之下哪有这般道理?”脱脱实力虽然没有对方那般兵强马壮,但是以此城为据,未必没有一战之力。此战若是胜了,从今往后,东部肥美的草原蔑儿乞部的人马可以随意驰骋;若是败了,估计免不了屠城之祸!
他其实有些后悔,早知道抢一个外来女子会引来一场灭门之祸,打死他也不会去做这种蠢事。不过事已至此,逃避没有用的,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脱脱,你若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念旧情,擦干净脖子受死吧!”阵前的铁木大声喊道!
脱脱看了一眼嚣张的铁木,又转身瞅了瞅城墙之上一字排开的数百弓箭手,他们手里的弓绷的紧紧,坚挺的剑羽仿佛能穿到千步之外的铁木军,直取那首领的项上人头。
他伸手吩咐了一声,一个士兵应诺下去了,不一会儿推搡着一名五花大绑的女子走上城墙。
女子有些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看着脱脱一脸怨毒!这人正是渌淇。
脱脱不去看她,他觉得男人的之间的战争,一个小女子的态度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尽管接下来,他可是要利用这个女子来做一些可能会影响这场战争走势的事情。
“脱脱,你把一个弱女子绑上城墙意欲为何?”铁木率先质问道。
“你今日来此不就是为了救这个贱人吗?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倘若你敢独自一人走到城下,我就毫发无伤的放了这位姑娘,要不然,呵呵!”话音刚落,他欲势将渌淇推下城去。
“等等,我答应你!”铁木大喊。
“大汗,不可啊!”
“大哥,万万不可啊!”
“这是敌人的计谋啊!”
“对方万支箭矢齐发,大汗抵挡不住啊!”
...
周围响起一片反对之音。
“我意已决,尔等不必劝我!这是号令大军的腰牌,这是部长宝刀,且先交于你,若对方不守承诺,你便踏平此城,为我和渌淇姑娘报仇雪恨!”
“大哥!”二弟接过令牌和宝刀,一脸痛苦的神色还要劝说!
铁木摆了摆手,意思是:不必再劝,哪怕我死了这人也是要救的!
看着铁木果然骑马走向前来,脱脱内心激动不已,喜形于色。
八石之野以东他所害怕的只有这铁木一人而已,假如除去此子,他绝对有信心一举占领那片做梦都想入驻的肥沃草原!
而如今这个人自己把小命送上来了,还是为了一个女人,这怎能不让他激动。
此时此刻,按照套路来的话,渌淇应该大喊:“你不要过来,我死不足惜,你不能为我而死啊,你的军队需要你,你的子民需要你!”
可是渌淇并没这样做,她斜眼看了看一脸喜色的脱脱部长,然后深情望着骑在马上,朝着这边翩翩而来的铁木。
他神色凝重,明知会死却是那样的坚决!
她仿佛看到了少年时候的柳逸凡。
...
“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大哥哥,谁要是再敢欺负你,我们就揍飞他!”
...
“柳逸凡,对不起!”渌淇嘴里喃喃道。
猛然挣脱守卫,从城墙一跃而下!
“不要!”
“不!”
属于两个敌对阵营的首领,同一时间呼喊着...
不知过了多久,渌淇一下子惊醒,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我死了吗?人死了果然还有灵魂啊!”
她使劲睁开眼,却看到一个楼梯,是往上走的!
楼梯边上却有个窗户,从窗户往外看正好看到一些熟悉的风景,还有两个熟悉的人。
“这不是八角宝塔东边的树林吗?咦,正大和金淑还没死,”
想了好久她忽然明白了,原来自己还在那宝塔之内,刚才的全都是幻觉,她沉浸在幻觉里实际可能只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却感觉如一世那般漫长!
“我不玩了,这幻境太可怕了!我要回家!”渌淇擦干眼角流出来的泪水,转身欲走。
随后她悲观的发现自己身后根本就没有退路,那种绝望就犹如一个被生活快要压垮了的青年,他想转个身休息一下,可是他转身的那一刻,才发现原来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这种处境的男人除了负重前行,别无他法;渌淇也是,除了上二楼,她只能在这里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