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不知名岛屿,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熟悉的鸽子。
“蜀山‘靖’字辈第一人,竟然身怀魔道功法,有趣有趣,好像就是此子屡次坏我好事,和琅歧岛那个小浪蹄子在一块,很好很好。”他快速拿出纸笔写下了什么,放在鸽子腿上,喂了一把鸽子食,那鸽子喝了几口水又匆匆往渭城方向飞去,这种人豢养的信鸽都如此辛苦,更何况他的手下和亲人了。
横琴岛上的英淑手中拿着一张纸条喜极而泣。
她以为自己的情郎如此之久不与自己联系,是因为他厌倦了她,另觅新欢去了呢,想不到是被自己的父亲发现两人偷偷传信关了禁闭,想到此处,她又不禁为自己的心上人的安危担忧起来。
“他竟然不顾自己父亲的禁令冒险给我写信,可见他心里是有我的,可是如果再被他那无情的父亲发现了,却因我受了家法那可如何是好。”高兴之余心里又一阵紧张。
这金正大若日日给此女写信,即便写到这个时候也未必会赢得此女如此关心,可见恋爱中这“忽冷忽热,欲擒故纵”之法是被正大误打误撞给用了出来,从这一个方面来看,他爹那日阻止他写信的举动反而是帮助了他,这正如老子所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一个人若遇到难处,莫要太过消沉,一定要辩证一些去看待问题。
就像接下来这位裘望之一样,丢掉了饭碗,说不定还有另一番境遇呢!
裘望之的父母是老来得子,当他刚刚一下生的时候父母已经不惑之年了,而今自己而立之年,父母双双步入古稀之年。
这就有点尴尬,三十岁的男人正是用钱的时候,娶老婆需要钱,做生意需要钱,衣食住行更是需要钱。
别的家庭此时父母正好是在事业的巅峰时期,再不济至少也能帮着自家儿子把婚姻大事解决了,
可是这裘望之的情况却并非如此,他父母所处的那个年代,那时候一两银子就可以换一栋房子,而如今的年代一两银子能在这蓟洲换一平米房子还不够,他父母一辈子挣得五两银子全部留给他又有什么用?
他现在一边有工作的压力,一边还有父母养老的压力,最后还有婚姻压力,他已经三十了,这个年纪不结婚回到村子里是会被人笑话的。
他没事什么事情一般不回去,他需要做的是努力挣钱,挣够了至少可以保证自己的双亲安度晚年,至于自己的幸福,他现在干脆就不想了。
因为和父母算是隔了一代人,他从小缺少父母与时俱进的谆谆教导,导致他现在的性格软弱里带着几分倔强,自卑里又夹杂着几分高傲,这种性格说实话有一点点魅力,但是也有一个巨大的缺陷,就是不太容易搞好与旁人的关系,不管是同事还是老板。
在蓟洲这个外表繁荣的地方,有着无数的老板和无数的雇工,很多雇工都没有办法搞好和同事的关系,但是他们依然混的风生水起,那是因为他们能搞好和老板的关系。
而裘望之却没办法做好这件别人眼中理所当然的再正常不过的小事情。
事到如今,他换过了好几届老板,依然只是蓟洲最底层的雇员。这大概就是“性格决定命运”最完美的诠释了吧。
这一日裘望之元气满满的过来上工,他每天必须元气满满,否则他挨东家骂的时候,说不定会伤心的掉下眼泪来呢!
“小裘,来了啊!”老崔道。
这老崔是裘望之的工友了,年纪五十多岁,也是典型的会做事不会处事,否则也不会落得和裘望之同处工作的境地。
“崔哥,今天这里怎么不如往日热闹?”裘望之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家主今日早早的带队出去办重要的事情了。”老崔脸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尽管他也只是因为来的早了一些,远远看着一群人出门去了,尽管他对这个自己厌恶的家主出门所为何事也是一无所知。
作为一个在这家做了五年的老长工来说,老崔心里非但没有生出一份对这位高高在上的家主一丝的感激,反而积累着一股愤怒,尤其当这位家主心血来潮开一次大会,说那些“要不是我收留你们,你们哪里能找得到工作”之类的话的时候,那种愤怒简直要从心里喷薄而出,他想跳起来喊这么一句:“凭什么你比我年轻却可以对我颐指气使,凭什么你比我年轻却能积累了远远多余我的财富,凭什么...”
不过他终究不敢这么做,因为他要是冲动了丢掉工作事小,挨一顿暴揍那就有些让他接受不了了,所以在“滚”和“忍”之间,他默然选择了后者。
两人边做着手中的活,边聊着天,却见大门忽然大开,两人匆忙起身。
这个院子的大门基本不开的,裘望之记得上一次全开的时候是蓟洲一位权贵忽然屈尊到访此地,那时候这个不大的院子,站满了那位贵人的下属。看着他们烹羊宰牛,觥筹交错的样子,裘望之还在心里暗叹:“同样是给别人上工,为何待遇上差别竟然这么大呢!”
这一次又不知是哪一位大人物到访了!
他放眼望去,见自家家主用一副他最看不惯也学不来的笑脸在前面迎着,后面进来一白衣男子和绿衣女子。
这一看不要紧,却差点亮瞎了裘望之的眼睛。
男的神态从容,举止大方,步态平稳,腰间一块碧绿的玉佩光彩夺目,手中一把寒光宝剑熠熠生辉,真是一个翩翩公子。
再看那女子,仙姿玉色,娉婷袅娜,他是真真体会到了什么样子才是真正的“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
裘望之一时看的痴了,他觉得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了吧,若有此等女子相伴,此生复有何求?
老崔也有些许沉迷,不过好歹也是过来人,稍微一怔就清醒了过来。赶紧推了一下裘望之,意思是他们这些不体面的人该快些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