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二十九洞的路上走着一个灰衣老者和一个蓝衣青年,青年对老者非常恭敬,两人虽是并排着走,青年却是有意无意的稍微慢了半步。
两人正是被碧水派下来处理投诉的蓝机和宗门一位对处理此类事件经验丰富的长老。
像违规用地这种小投诉,处理起来并不难,解决不了问题,将提问题的人解决了就成。
但是,万一处理不当可能会引起公众关注,一件小事情发展成公众事件是碧水所不允许的,今特意派了一名德高望重的长老和一名聪明伶俐的弟子前来处理。
两人往目的地走的时候,老者用语重心长的口吻对青年说着话:“小蓝啊,一会我们到了他家一定要注意态度和措辞,现在我们代表的是整个碧水的立场,一言一行都要谨慎,不要被有祸心之人抓住把柄,趁机搞事情。另外,无论对方提了什么诉求,都先不要答应,把这件事原委回去上报等上面的来做定夺,懂了吗?”
“是,晚辈记下了。”
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
蓝机走着走着似乎感觉环境有些熟悉,当他再次看到那个晾衣服的院子的时候,才记起前些时日心情不好时无意间走到此处,院中有一个很漂亮的姑娘来着,现在却不在了。
他看着空空庭院忽然就想起来一名叫做崔护的诗人写的一首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吟完诗,蓝机笑了笑摇着头,自己虽然家庭条件不怎样,但是好歹也是碧水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以后在碧水必然大展宏图,将来伴侣再不济也要是同门师姐妹,怎么能是个民间女子?他轻笑着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
到了那户人家迎上来的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老者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儿子却站在远处畏首畏尾不敢上前。
和蓝机一块来的长老三步并做两步走向前,握住老伯的双手,深情的说:“老大爷,您辛苦了!”
院中老者被对方行为搞的一愣,随即如常,笑道:“我们再辛苦也只是为自己忙碌罢了,那比得了两位,为我们这样的人来回奔波,您们才是真辛苦啊!”
这老头正是前段时间请河东智叟喝酒的老李头,现在正在为自家能不能再盖一栋房子而作最后的努力!
不过老头随机应变的能力真是厉害,他回答碧水长老的话,让蓝机都觉得汗颜,却见那长老仍旧是谈笑自若,蓝机内心一阵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俩老头寒暄了几句,碧水长老如拉家常般笑着道:“您老也在这街上住了好些年,不知道有什么难处啊?有难处说一说嘛,大家能解决尽量帮着解决!”
老李头叹了口气,道:“不满上人,老弟确实有一些难处的!”随后一脸的忧愁。
“不要紧,说出来,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想办法!”长老鼓励道。
“您看我这儿子早该成家了,却一直打着光棍,你可知是为何?”
那长老心里想:为何?还不是因为太过痴傻!嘴里却道:“喔,这是为何?”
“上人您有所不知啊,我住的屋子是祖上传下来的,传到我这里已经破旧不堪,来过几个好姑娘,我很中意,但她们一见到我这几间屋子都是扭头就走…现在这个社会啊,没房子谁愿意和你过日子呢?所以,我就寻思着是不是可以在自家房子旁边再给犬子盖上一座新房,可是街道管理那边手续一直卡着批不下来啊!”
“喔,还有这事?”
“是啊,盖房手续一直下不来,那只能寻思着在别处买一处新房,可是新房贵啊!您也知道我做的都是些小本生意,赚不得几个钱。老朽在街道西边承包了几分农田,种点果蔬,仅供自家食用,想着节约一些是一些,再攒个五年六年的想必也能给儿子攒个中心区新房首付出来,可是天不遂人愿啊,如今就是那几分地也还是被人占了去!哎!”
老者叹了口气,就不再往下说了,按照智叟给的提示,话到这里应该就差不多,成不成也只能看天意。
碧水长老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转身对蓝机道:“这件事你跟进一下,去街道问一问究竟为什么不给李老大爷批地建房!”
“是!”蓝机忙道。
长老随后又对老伯说:“老大爷您放心,衣食住行相关的事情是咱们老百姓最重要的事情了,地的问题,我们一定帮您想办法,您看渭城修真者联盟那边...”老者微笑着,却也不再言语。
“好说好说,只要解决了地的问题,我自然修书一封,言明钓鱼台占地其实并非农田而是荒地的!”
“呵呵!”两个老家伙相视一笑!
从老李头家里出来,碧水长老刚刚还和蔼可亲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小蓝,待会你去查一查这条街的具体规定,假如存在特殊条件可以再批地盖房就报上去,建议让这边街道特事特办,要不然李老头不会善罢甘休!和一块小小的地比起来,钓鱼台那边的事才是大事,一旦建成会吸引无数人过来垂钓、游玩,对我碧水发展大有裨益。咱们坚决不能让这个大项目有一点阻力,明白吗!”
“是!晚辈明白!”
吩咐完,长老先行一步回到碧水,事件最艰难的部分已经处理完,接下来交给小辈就可以。
蓝机边走边思索刚才长老谈话的情景,心中一阵感叹:“看来需要学的东西还是很多!”
心里想着事,注意力就会分散,他冷不丁撞在一个柔软的身体上,也没感觉用了多大力,对面穿着粉色衣服的身体,瞬间就倒在地上。
“碰瓷?”蓝机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
待他看清楚却是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昨日看到的桃花美女,此时正坐在地上,捂着脚踝,用一双泪汪汪的美目盯着自己呢!
“奇怪!我刚刚明明走的很靠边,怎么就能撞到人呢!”蓝机心里一阵郁闷。
“你把人家撞倒了,还不快过来扶一把,什么素质啊!”粉衣女子娇嗔道。
蓝机赶紧上前搀扶,道:“在下鲁莽,误伤了姑娘,对不起啊!”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现在本姑娘崴着脚,却是走不回去了!”粉衣姑娘有点生气的说。
“那我该如何是好啊!”
“背我回去吧!”姑娘嬉笑着说。
“众目睽睽这样不太好吧?”蓝机皱眉大感不妙。
“我都没觉得不好,你竟然觉得不合适,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今天是你伤的本姑娘,你不背,我可要喊了啊!”
“姑娘稍安勿躁,我背便是!”
蓝机无奈扶起她,笨拙背起来。
“这还差不多。”女孩在宽阔的背上,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的背还挺舒服,随口道:“公子贵姓啊?何方人士呢?”
“姓蓝,名机,城北人士,姑娘呢?”
“我叫魏璎,本地人士。”魏璎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