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凡领到渌淇免死金牌,心中十分欢畅,携着白笑笑,郑杼机二人直奔横琴最出名的酒楼,济州乐天。
柳逸凡身上是没什么钱的,请客的人是白笑笑,三人点了三斤苍山二渠,六七个招牌菜,呷口酒闭目感受美酒入腹的麻热感,再入口两粒花生米,简直神仙一般的快活。
“唉,你嫂子管得忒严了,很久没沾酒了。”柳逸凡先开口抱怨道。
白笑笑回忆好像回到他和柳逸凡玩飞机的那些岁月,感同身受说道:“谁不是呢,今天出门我是借着师兄的名义才脱得了身啊,你不知道陆雪那个小娘们对我多狠啊!”
“唉!”
“唉!”
两人长吁短叹,兄弟举杯,好像要把长年累月积攒的愁苦一股脑叹出来,叹得旁边郑杼机胆战心惊的。
“两位哥哥,女人真的就这么可怕吗?我怎么觉得王韵予对我挺好哇。”
“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想要的答案,时间会告诉你!”柳逸凡幽幽道,跟个怨妇一样。
“喔!”郑杼机立刻把这句柳逸凡抄袭老猫的话奉为圭臬,因为真的太特么有道理了!
三人都是气味相投之人,几杯小酒下肚什么都聊,“师兄,你看这边姑娘一个个穿的多暴露,妆容化得多好看,紫泥的女子就没法比。”
柳逸凡用胳膊肘拐了拐郑杼机,“在这里多买些胭脂送你媳妇,王韵予那个小丫头除了身量不及渌淇和陆雪,容貌却是不差,那小脸蛋稍微画一画保证让你惊艳!”
郑杼机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睛,问道:“真...真的吗?”
柳逸凡用箸拣起雕得极花哨的小黄瓜放在嘴里,咀嚼两口说道:“都是兄弟,我能骗你不成?”
郑杼机右手拉着自己左手食指,吞吞吐吐说道:“可是,可是...”
“哎呀,你刚来怎么就学上这边男人娘们儿唧唧这一套,有事说事儿!”柳逸凡大手一挥说道。
“我...我没钱。”加上酒精的作用,郑脸色更加红润。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柳逸凡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既然你跟着我混,以后保证不会让你缺钱,回头我找渌淇给你要些,权当是借你的哈!”
“柳哥,这使不得!”
“什么使不得,给你就拿着!”
“那先小弟先敬大哥一杯!”郑杼机一口干了,柳逸凡呷了一小口。
“师兄,我发现这边不论男女,统统肤若凝脂,面如白玉,穿着时髦,流凨甚异也!”白笑笑侧头看向窗外。
柳逸凡放下酒杯,朝前微微一推,郑杼机立刻给满上了,他微微颔首,说道:“爱美是此岛流风余韵,无论男女从小爱美。”
“如果生得丑了呢?”郑杼机问道。
“如果生得丑了,他们就会整容。”
“整容是什么?”白笑笑问。
“就是把你脸皮割开,在你的骨头上磨啊磨,磨掉这么厚...”柳逸凡边说边比划。
白笑笑和郑杼机看得目瞪口呆。
“嘿嘿,不过咱们的那四位啊,不需要做这些,都是天生丽质,不整都比整过的好看,说起那些娘们,他们干嘛去了?”
白笑笑回忆道:“好像说要连着逛七天街来着。”
...
渌淇、金英淑、陆雪、王韵予、赵子茹正式开启了逛吃,逛吃,逛吃的生活。
英淑走在最前转身倒着走,说道:“想不到啊,我们竟然有缘聚在一起逛街。”
渌淇担心她摔着,松开赵子茹的手,上前拉着她的手,嗔道:“就像鸵鸟的眼睛比脑袋大,西方某个民族对雪有四百二十一种表达一样,你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王韵予腼腆问道:“谁会无聊到给雪想出来四百多种表达呢。”
渌淇说道:“谁知道呢,大概是一群无聊的大老爷们吧!”说完她狠狠瞪了一眼目不转睛盯着五人看的大老爷们,一群路过的爷们脸色一红,匆匆低头继续赶路。
金淑道:“横琴别的不晓得,这胭脂水粉和服饰是最称心不过了,带着姐妹们去逛一逛!”
“好啊好啊!”赵子茹非常开心。
“卖枸杞哩,卖枸杞哩,姑娘买点枸杞吧,回去给男人们泡水,包姑娘满意!”一个头发发白的驼背老头见渌淇几人经过,叫卖他的枸杞。
赵子茹嘟着嘴问:“老伯伯,枸杞泡水做什么?”
“呵呵,小姑娘,泡水自然是为了喝喽!”老者乐呵呵道。
“为什么要给男人喝?”她更加不明白。
“额,这个吗...小姑娘还没有男人吧?”
“嘿嘿嘿!”渌淇在赵子茹身后笑起来。
老者见渌淇笑得灿烂,眯眯着眼,建议道:“这位姑娘买点吧!”
渌淇淡淡道:“用不着!”
老头坚决道:“是男人就用得着,何况还是娶了你们这般如画中的人儿的男人。”
“是啊,渌淇买点吧!”金淑在身后调侃道。
“柳逸凡真的不用,这么跟你说吧,有一次他跟我吹嘘,说他进公共茅房从来都是忽视贴在墙上的文明标语的!”渌淇接着说,“陆雪,你来点呗。”
陆雪淡然笑之,“那方面我不在乎。”
赵子茹问道:“为什么忽视,因为不文明吗?”
陆雪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因为…因为够得到!”
渌淇:“…”
赵子茹:“…”
王韵予细步走近老头的摊子,悄声问:“老伯伯有没有药效相反的药物。”
老头笑容僵在脸上,面庞还挂着黑线,僵僵嗫嚅,终究从嘴里发出几个音:“这个...这个是没有的...”
“哈哈哈哈...”众女笑着走开,赵子茹跟在身后始终不明白她们在乐什么。
服饰店铺门口人来人往,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大部分是女子,忧愁的自然是为她们掏钱的丈夫,这不,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就坐在门前台阶上,涕泗滂沱。
五位妙龄女子,相互对视一眼,心想:“这是被女人花了多少银子才会哭成这样啊?”
陆雪上前询问:“小兄弟,你为什么哭成了这幅模样?”
少年抬首看了她一眼,眉清目秀,见问话的姐姐,白衣与长发飘柔,身材亭亭,瞬间敞开心扉,哽咽道:“姐姐,姐姐,我的小兰,离我而去了?”
陆雪笑着拈开少年抓在她衣脚的手,好奇问道:“为什么离开了呢?”
少年揩掉眼泪,抽答道:“我刚刚看到她牵着城东孙三的手从这里进出,手上提着好几件新衣,我的心好疼啊,我错过了她!”
“原来是嫌贫爱富呀。”她闲眼瞅见男孩陈旧的外套,轻叹一口气,说道,“努力吧,少年!在此伤心哭泣,人又哭不回来,以后你还会遇到很多很多中意的姑娘,倘若不努力,只会一个个全错过。”
少年止住哭泣,抬起懵懂的脑袋,半信半疑凝着她,少顷,忽道:“小姐姐,叫什么,哪里人,留个联系方式呗。”
陆雪倾城一笑,“蜀山,陆雪。”
“喔!”少年认真点点头。
远处巷口,一个少女后背抵墙,泪流满面,“阿羽,对不起,对不起!”
…
“陆姐姐,你为什么会对他说那么多?”一行人进入店里,王韵予走近悄声问。
“实在不忍他多走弯路,受些无端的烦恼。”
“陆雪姐姐这么大的时候,肯定让无数同龄异性遭受了无端烦恼,这是在为自己赎罪呢!”渌淇旁边笑嘻嘻道。
陆雪扬起胳膊,嗔道:“哼,你满口胡说,信不信我打你!”
“来呀,打我你得先追上我!”渌淇转身就走,在挂衣服的货架间穿梭。
两女的追逐一会儿,香汗淋淋,“哎呀!”渌淇忽然撞在别人身上,险些摔倒在地。
“啊,怎么了?没事吧?”四女一起上前,检查渌淇有没事,她怀了孩子必须时时非常小心。
“哪里的来得几只小浪蹄子呢,在店里乱窜,一点教养都没有!”
五人抬眼帘看去,见一个大脸女人,掐圆腰站在那里,鼻梁塌陷,唇厚如肠,眼型如细长杏仁,眯眯眼。
渌淇听她这样讲话,道歉的心思全无,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打架,众人劝住。
大脸女抱着一摞大号衣衫扬长而去。
赵子茹走近店铺老板搔首弄姿,转了两圈,老板是个视色如命的中年男人,没过多久就主动上前搭讪,赵子茹应付两句,随意问道:“刚才抱着衣服出门的胖女是谁啊?”
老板脸上厌恶神色一现,说道:“这个嘛,我是知道的,她祖上本是贫下中农,根正苗红,父母也没什么本事,只留下七八间破瓦房。”
“喔,看她方才出手可阔绰的很呢!”
老板捋了捋胡须,眼睛不受控制朝着赵子茹项颈下方瞟去,“到她这一代啊,横琴为了建设一个更大的宫殿,征用了她家的地皮,她得到一大笔拆迁安置款,丑鸭子一下飞上枝头变了凤凰,现在正打理着一间小客栈。”
赵子茹左手下意识挡住胸口,若有所思道:“原来是个拆二代啊!”
老板双手一拍,颔首道:“可不是,入赘了一个东床快婿,可听说那位仁兄日子过得并不顺心。”
“哦?这却是为何?”
“因为这位毛大姐啊,人称老毛子,那脾气可是远近闻名啊,什么男人落到她手里,日子能好过了!啧啧啧!”老板不住砸吧嘴,不知是在感叹赘婿太惨还是赵子茹太白。
“哇哇哇!李枸晟!李枸晟!李枸晟!”
门外传来一阵巨大的骚动。
“李狗剩?”五人欲出门去看,为什么这李狗剩竟会引起这般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