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我感觉还没离开你又开始想你,老天真是无情,为何要拆开两个真相爱的人!”柳逸凡泪水连连。
卿尘景靓温柔的看着扑在她怀里男人,轻轻摩挲他的头,说道:“乖,碧水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处理,我不能离开太久,再说你们只是去琅岐提个亲而已,总会回来的,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重新见面啦!”
“嘤嘤嘤,你不要忘了人家吆,晚上记得想我喔!”他忽然从卿尘温暖的环抱挣脱出来,正色道,“还有,我不在身边,不准粘花惹草,不准看别的男孩子!”
卿尘一脸溺爱捧着他的脑袋说道:“知道啦,知道啦!”
柳逸凡撅着小嘴,傲娇道:“哼,你发誓!”
“好,我发誓!我,卿尘景靓...”
柳逸凡忽然用细长的手指堵住她的朱唇,温柔的说:“我相信你!”
“恩,乖,去吧!”
柳逸凡一步三回头,朝着渌淇走去,渌淇离着他俩仅有三丈,将两人行为看在眼里,脸色极为难看。
“走吧,先去买只船!”
柳逸凡心情极为悲伤,伸手去拉扯渌淇,发现没拉动。
“渌淇,你怎么了?”他心中疑虑。
渌淇头并没有动,眼珠一转,斜眼瞟了他一眼,说道:“我在擦东西,你等我下。”
“哦?擦什么我帮你擦啊!”柳逸凡仔细看去,也没弄明白渌淇在擦什么。
渌淇悠悠道:“这个你帮不了我,刚才我的心被你污染了!”
柳逸凡:“...”
水城东面有一处现成的船坞,两人很快来到这里。
蓬莱的渔民不多,能负担得起高昂维修费用的农民来此修船的更少,所以这个船坞基本上算是荒废了,如不是靠着两三个月能卖出去一辆艘渔船勉强维持生计,估计这个船坞早就关门大吉了,毕竟这是在古代,船坞只是个人产业,联盟根本不会出钱维持它的正常运作。
捕鱼一行比种庄稼还要靠天吃饭,出去一天补不到鱼是常有的事情,尤其那些两三个人的小船儿,小船没办法远洋出海,那更捕不到什么鱼。
尤其最近蓬莱颁布新规定,每年春季为禁渔期禁止捕鱼,同时其余时间想捕鱼必须办各种令牌,没有令牌不允许捕鱼,办令牌要花掉渔民不少积蓄,所以很多渔民干脆抛弃了捕鱼这一行,转而种地去了。
种地是挣不到什么钱的,而唯一有机会翻身成为有钱人的捕鱼一行又被放弃,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个别家庭积贫、积弱慢慢转变成一穷二白的状态。
船坞门口坐着一个脸色布满沧桑的老人,瘦削的身材在难以撑起他那一身打满补丁的衣服,面朝大海看着远处海鸥发呆,微微抬起右手把旱烟送进嘴边,吸一口吐出来,这时他的脸上才露出稍微满意一些的神色。
“老伯,我们想买船!”柳逸凡上前一步恭敬道。
老伯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能说会道之人,见有人来买船心中一喜,忙收了旱烟起身说道:“老朽姓柏,你喊我老伯算是喊对了!”
柳逸凡一怔,方才反应过来,渭城确实有柏这个姓的。
“老伯,在下姓柳,这是内人,今天想买一条船。”
老柏看了一眼渌淇,见长的十分水灵,笑涡若隐若现,竟对柳逸凡越发欢喜起来。
“小姑娘长得真有福相!呵呵,你们想买什么样的船呢?”
“老伯这里都什么样的船?”听别人夸赞,渌淇很开心,用手将一丝头发别至耳后,倾城一笑道。
老柏虽然久经岁月,阅便人间美景,可是沧桑的心依然有点小鹿乱撞,尬笑一下,开口道:“我这里船分三种:大船,小船和快船!”
“喔?愿闻其详。”
“大船百年杉木为龙骨,船头镶以坡垒,两丈大帆,可横渡重洋,乘风破浪;小船十年铁力木为龙骨,船头轻便,数尺小帆,浅海转转而已;快船坡垒为龙骨,船头镀钢片,帆布转动最是灵活,若乘上疾风,可在海浪中尽情穿梭!”
“老伯我们想买大船!”柳逸凡果断道。
“好!小伙子有远见!”说话间老柏将两人带至船坞内,一艘雄伟的大船出现在两人面前,船底涂满鲜红漆树树脂,船头高高扬起如一只雄鸡,帆布紧紧收在桅杆上,蓄势待发。
“很多人啊,觉得小船轻快,有时候速度还比大船快上一些,所以大部分都买了小船,他们可不知道小船便宜轻便,但只能做大海的奴隶;只有大船才可以真正乘风破浪征服大海啊!”
柳逸凡不住点头,他心里隐隐感觉老人这句话很高深,但是现在他还不是特别明白。
他现在所能决定的就是买哪种船而已,然后让渌淇掏银子就好了。
“老伯,那快船都让些什么人买去了呢?”
老人一脸茫然,问道:“你问的是哪个快船?”
“当然是那个快船啊!”
“那个啊,我不知道!”
“啊!你不是卖船的吗?怎么会不知道?”
“哦!”老柏幡然醒悟过来,释然道:“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快船啊!这个快船的购买者都是些鸡鸣狗盗之辈,在不就是些强盗、土匪、海贼之类的玩意儿!”
“喔,老柏,我们就要这艘!”柳逸凡指了指刚看到的那艘雄鸡般的大船。
老柏神色一凛,夸道:“少侠好眼力,这才是一艘真正的好船!”
“多少银两?”
“三百两!”
柳逸凡心下释然,心想:“比自己算个命还便宜些!”
渌淇是个很抠的人,她在幻境中蓟洲租房子时候,便因为几钱银子与牙子争论许久,此时必然要好好砍上两刀!
“老伯伯,便宜点呗!”渌淇扭动着娇臀,开始搔首弄姿的表演。
老柏笑眯眯一脸疼爱看着她表演完,笑着道:“言无二价!”
渌淇笑容一敛,心道: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了!
“老柏,你若一分不让,我们可要走了啊!”
柳逸凡心里一惊,心想:“这要是走了,还怎么去琅岐,莫非不想提亲了,莫非你不想嫁给我,难道你不爱我了,天哪,孩子不会不是我亲生的吧...”
他一脸幽怨的看了一眼渌淇,却发现她正在跟他使眼色,“喔,原来是要砍价啊,吓死宝宝了,这个小娘皮真抠!”
柳逸凡不敢忤逆,只好配合道:“咳咳,是的,老伯若是不让些,我们可是不买了喔!”
老柏天天在这里卖船什么模样的人没见过,知道他们为了砍价故意如此,但是又怕对方真的就跑去隔壁船坞去了,只好故作愁苦问道:“那姑娘觉得多少钱合适?”
“五十两!”
柳逸凡和老柏俱是一愣,然后老柏默不作声起身准备关门,送客。
渌淇见两人反应,似乎也意识到这一刀砍掉二百五十两砍得有些狠了,忙道:“老伯,等等,我再给你加些!”
老柏停下手中动作,有所期待静静看着她。
“一百两?”
老柏低头,默不作声开始关门。
“等等!我再加点!”
老柏停下手中动作,有所期待静静看着她。
“一百五十两!”
老柏低头,默不作声开始关门。
“哎呀,老柏,真是怕了你了,这趟生意做得亏死了!二百五十两一口价!拿走!再不买我们就不卖了啊!”
老柏抬起头,一脸窃喜,“成交!”
渌淇一边掏钱一边说:“用着好,回头多介绍几个客户哈,我们也就薄利多销!”
老柏收着钱,一边说:“使得,使得!”
柳逸凡大急忙道:“反了,反了!”
渌淇一脸茫然:“什么反了?”
“台词反了!”
“喔,是哈,要不然,就不改了吧?”
“恩,不改了,呵呵!”
孟夏初晨,微风不燥,蓬莱海面虽不如湖面那般水平如镜,却也波澜不兴。一群梭鱼在船底忽左忽右,想必是想尝尝这艘第一次下水的木船底部流出殷红树脂的味道。
柳逸凡站在船头心情舒畅,迎着风意气风发,他忽然冲着远处大喊:“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坐在海面的海鸥被吓得惊奇一片,另一片没动静的大概都在骂他白痴。
渌淇把手里搬的食物往甲板上一掷,抬首骂道:“你丫发什么神经病!快给老娘滚下来搬东西!”
“嘭!”这不是柳逸凡一个趔趄踩在甲板上的声音,这是梦想折断的声音!
“哦!”他嘴上应着,心里却在嘀咕:“难怪中二的航海家梦琪蒂卢飞不娶媳妇,原来媳妇才是打碎伟大梦想的利器啊!”
据渌淇所说,距离渭城地界最近的海岛是紫泥,据櫦檤的垂直距离应该是一千里多点,琅岐在紫泥南方大约一百里左右,加上蓬莱距离櫦檤的距离,也就是说此番两人差不多要航行一千五百里,这还是在没有走错路的情况下。
考虑到风向和风速,另外一天走八个小时,两人要走上十多天。
一千里的距离如果修行者飞过去,大概只需要两个半时辰,看起来很容易便到了。
但是,就像游泳一样,谁敢没事儿往深海里游两个半时辰,往返就是五个时辰,十个钟头!
真有人没事这么干,估计是不想要命了!
再加上没有坐标,所以渭城几乎没人发现距离他们一千里的某个地方,还有三座如一个国家般的岛子。
更重要的一点,据渌淇讲,每一座海岛的外围都有阵法加持,靠近岛屿不是惊涛骇浪,便是迷雾重重。
所以,渭城藏书阁的古老典籍,隐隐记载这海的深处,好似存在修仙大派,门派底蕴深不可测,只是关于海深处所有记录都含糊其辞,语焉不详。
“哗哗哗哗哗!”柳逸凡放下五排帆布,扬帆起航,目标琅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