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的攻击再一次印证柳逸凡光罩的牢不可破,柳逸凡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他笑容可掬道:“诸位费尽心力,欲将柳某于此揍而爽之,不料柳某有神功襄助,诸位可识得其中滋味,是不是愈发用力,就愈发难受呢?”
听闻此嘲笑之言,七人老羞成怒,但是惊愕于对面赫然而现的白色光盾,沉默不语。
持剑三青年面色阴晴不定,粗犷老汉无奈又机械的捋着胡须,浓眉汉子面露恚色,阴鸷大叔和老二在柳逸凡面前来回踱步。
此时七位宝宝心里都很苦,但是在没有想出办法来之前,再苦几人都要捱着。
年轻人脑子灵活,三剑客其中一人用眼睛瞄了一眼柳逸凡身后,他低声朝着其余几人说着什么。
七个小人听后面色立霁,柳逸凡心中一阵震栗,暗叫不妙。
五箱神功第一层他还没有完全掌握,以他如今修为只能在身前张开一面护盾,无法顾及身后,这个状况终究还是被他们给发现了。
柳逸凡只好硬着头皮,嬉笑道:“诸位我看今日也差不多了!”见对方无动于衷他只好继续说,“好吃午饭了,今天中午做的包子!”
老二的脸上抽搐了一下...
三剑客握剑的手腕轻转四十五度,待要抢攻先发制人,不料柳逸凡已经出手,双手结了一个手印,“呼啦”一响,五口箱子一连三闪,登时化为出五八四十口大箱子。
一人五口,不用争不用抢,还剩下五口萦绕在柳逸凡周身。
大箱子极为沉重,在柳逸凡凌厉念力的推送下,便如五块千斤巨石、又如飞刀一般,带着风声,分别朝七人砸去。
七人脸色比猪肝还要黑一些,只得运起法力和法宝全力抵抗,只听得喝骂声,惊叫声,警告声闹成一团。
忽听得离着柳逸凡最远一青年声音惊叫:“哇!”
众人百忙中斜眼瞧去,见他飞出丈远,呼吸困难,脸色惨白,显是为木箱所伤。
老二大喝道:“柳逸凡你欺人太甚!”
柳逸凡无辜道:“我建议大家吃包子,你们就是不听呢!而且你们是七个人我是一个人,说我欺人,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他收回那五口木箱,并未赶尽杀绝,正待又挫败另外两名剑客,忽然间背后一传来一股很危险的气息,他不敢怠慢,双手掌印突变,身边五口箱子瞬间聚在一起,挡在身后。
一柄冒着寒光的钩子飘飘袭来,这一勾虽说没有声音,但显然蕴含极大杀伤力。
柳逸凡做好防护向偷袭那人瞧去,果然是那位阴鸷大叔,心道:“别人都在正面攻击我,你丫敢偷袭!看我不给你点苦头尝一尝!”
手法再变,攻击大叔的五口箱子骤然变成一口,原来是小型的“泰山压顶”。
大叔仗着自己修为比对方身后,猛吸一口气,周身刮起罡风,手中带着铁链的钩子平放在胸前,铁链以钩子为圆心盘旋四周,弹指之间变成铁蒲团。
坚固的铁蒲团和汹涌的木箱子劈面相撞,场中空气荡起一圈涟漪,只听砰的一响,大叔整个人都飞了起来,重重撞在身后墙壁之上,震得墙上灰土大片大片往下掉。
曾经卖过猪肉的阴鸷大叔被震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失去战斗力。
老二道:“我攻他前身,尔等夹击他左右,身后老韩你来负责!”
拿着棒子的粗犷大汉才出口一个“好”字。
其余四人已经甩开木箱,朝着柳逸凡跃了过去...
老韩的武器看起来十分圆滑,没有攻击力,但是就像真正聪明人一般“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这根棒子看起来一般,实际耍起来却着实了得。
老韩先冲锋向前,给了棒子一个速度。
握住棒子的右手向后,左掌向前,转动腰身,这时棒子得到第二次加速。
左掌向后拉,右手向前,棒子由竖变横,这是棒子第三次加速。
经过三次加速,威力大了整整三倍!
柳逸凡正忙于对付身前身侧四人,注意力却始终没有从老陈上移开,见他持棍攻到,柳逸凡喝彩道:“好一个‘三连棍’!就冲这一招你就比那个耍双截棍的强。”
左侧进攻柳逸凡的浓眉汉子面色一寒。
在没有光盾护体的情况下,柳逸凡并不想硬接这一棍,将所有箱子尽数收入体内,朝着天空一跃而起,跳出五人包围。
他浮在空中,目光四下巡视一圈,发现无人,内心大安。
他微微叹息道:“我想吃包子了,不想打了!”
下面的人哪肯罢手,尤其刚才“哼哼哈嘿”使用双截棍的浓眉汉子,是一定要证明一下的棍子比同伙的棒子厉害那么一分!
柳逸凡周身五彩霞光闪烁,随后所有彩色光团寂灭,转而生出白色光晕,在白光之内,柳逸凡肉眼可见的变成一根棒槌。
棒槌电光石火间在地上五人中间,用极其刁钻的角度,反弹四次。
五人惊恐的倒飞而出,与此同时,天上飘下来一套衣服,有上衣,有裤子,有内衣,有内裤...
刚才打斗中没有晕厥的持剑青年和卖猪肉提钩大叔,一脸吃惊的看着光溜溜的柳逸凡,嘴里喃喃道:“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我只想吃饭堂的包子!”柳逸凡一边提着裤子,一边淡淡道。
果不其然,蓝机已经带着人来到畜牧场。
“你和卿尘究竟在搞什么?”柳逸凡盯着蓝机问,好像要把这个人看穿。
蓝机笑而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柳逸凡趴在他耳畔悄声道:“今天中午没有按照惯例做包子,我没有吃到包子,所以现在很生气,你再装模作样,信不信我一拳头揍飞你!”
蓝机眉头一皱,大概也害怕对方在众目睽睽下一拳揍飞自己,只好为难道:“这件事谭主不让讲,具体事由,你还是亲自问谭主吧!”
...
在碧水一栋豪华大宅内,柳逸凡一脸委屈看着卿尘,好似一个怨妇。
他嘴唇蠕动,发出凄惨的声音,说道:“卿尘,为什么要我去那种地方!为什么!那里只有包子!”
话音甫落,眼泪簌簌而下。
卿尘疼爱的转身,用洁白的手掌,捧着柳逸凡脸,擦去豆大的眼泪。
她温柔道:“别哭了乖,今天晚上好好奖励你!”
柳逸凡眼中精光一闪,一瞬间转悲为喜。
但这种喜悦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他只好装作黯然道:“接下来的基层走访是不是更累,更辛苦?”
这点小心思怎么能瞒得过卿尘的眼睛,她莞尔一笑道:“不累不累,就是去下面看看群众都遇到什么困难,出手解决一下,另外再开开会,写写报告什么的,很简单!”
柳逸凡一脸天真的问:“真的就这么简单?”
卿尘肃然道:“我用对你的关爱保证!”
柳逸凡觉得这句话有些问题,但是他压根挖掘不出问题,只得讷讷点头。
“你先去陪陪渌淇妹妹吧,毕竟这么些天不见了,她也怪想你的!”卿尘体贴道。
柳逸凡感激而去,卿尘从房间出来,直达碧水会议厅...
...
碧水谭边。
“放!”
“砰!”
“放!”
“砰!”
临湖一块方圆二里左右的空地上,在最北边整齐摆放着一排装着水的瓮。
此瓮和普通的还有所不同,普通的瓮壁厚一寸左右,而此瓮差不多有十寸,几乎是实心的。
即便如此,地上还碎了一片渣渣,这些渣渣的形成,还不是普通的摔碎,而是被外力直接碾碎的那种碎法。
广场最南边站着两只动物,一只眼神狡黠的猴子,一只全身透白的哈士奇。
猴子喊出“放”时,哈士奇白光一闪,北边就会有一只瓮应声而碎,两只动物却还在原地。
原来哈士奇的动作极快,从出手碎瓮,到转身回原地竟是在电光石火间完成,谁曾想一颗寒丹竟让这只哈士奇拥有如此修为。
不过两只畜生眼神中没有一丝兴奋之色,反而有些无聊,大概两人做这些事情,纯粹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
猴子无聊的喊:“放!”
哈士奇应声懒洋洋动了动,随后“砰”的一声。
猴子看了一眼新碎的瓮渣,百无聊赖的说道:“主人们好久没带我们出去玩了,猴生真没劲!”
哈士奇已经在碧水玩的够够的,几乎每家每户甚至每一个老鼠洞都遭到过它的毒手。
它打了个哈气,口齿不清,含糊道:“是啊,这里都玩够了,要不然明天我们去大山里玩吧?”
一听到大山,猴子不仅精神了,全身还一哆嗦,脸上露出胆怯的神色,心慌道:“大山!你忘了在蓟洲山林里,咱们被人抓去,你差点成了狗肉火锅,我差点被生吃猴脑了吗?大山万万去不得!”
哈士奇很容易忘事,猴子一提醒它便记起来了,内心一阵后怕。
它讪讪道:“不去就不去,去不了山里,去海里总成吧?”
“海里...”猴子露出思忖之色。
...
碧水会议大厅。
皓首白须老者道:“谭主,我认为你月前的一些做法有些问题!”
“哦,请师傅明示!”卿尘疑惑道。
老者是叶孤城,卿尘师傅,同时是碧水最有威望的长老,他随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沉声道:“我碧水延祚千年,靠的是什么?”
他并没有停顿,也不是想听到回答,他这是自问自答,接着道:“靠的是人才!黄天照拂,我碧水不仅广聚英才,同时在千百年间形成一套外人无可指摘的用人之道,大家可知为何?”
一群人包括卿尘,听的是一头雾水,纷纷摇头。
无人知晓老者也不恼火,昂首挺胸道:“那便是‘疑则勿用,用则勿疏’!柳逸凡堪称人中之龙,我碧水竟然在入派前对其进行考核,这真真是犯了大忌啊!”
卿尘娇躯一震,懦懦说道:“不是大家觉得他入咱们碧水要经过考验吗,我记得这件事咱们还讨论过,就是在这里啊!”
说话的老者布满皱纹的脸上晕起一片红色,但这并不影响他大义凛然的气场,他身型在熹微的光线下越发挺拔。
“我认为这件事就是谭主你的不对了,作为谭主应该力排众议,不要理会我等粗鄙的意见,将其收入麾下。我们五位长老今日来此,正为此事,请谭主勿要寒了有才之士的心啊!”
其余四人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一齐揖手道:“叶长老说的极是啊!我等附议之!”
卿尘脸上表情有些丰富,她沉思片刻,果断道:“既然诸位决议如此,那我也只好破例收了此人!”
“谭主英明!”
“谭主素有贤名,今日更令我等汗颜!”
“谭主年轻有为,我碧水何愁不中兴啊!”
...
看着卿尘飘然离开会议厅,穿着讲究的吴长老,也不嫌弃那穿的破破烂烂的欧阳长老了,一屁股坐在后者邻座上。
欧阳丰手上的绷带还没有撤去,另外此刻的他脸上不再是疯疯癫癫的神情,而是有些焦虑。
既然没有散,那总要说两句的,腰间挂着酒壶的秦歌长老先开口道:“谭主玩的一手好手段!没想到她能找得到这么一杆好枪!”
叶孤城再也没有之前的傲娇神色,脸色阴沉道:“这点蝇头小利只是对我等的一点警告吧,看来我们不得不往外吐更大的利润了啊!碧水的蛋糕已经不是我们几人的了,蛋糕的主人终究要拿回去了啊!”
欧阳丰重重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木质屋顶,没有说话。
沐婉清笑着说:“没想到卿尘这个小丫头,这么快就成长起来了,拿走就拿走吧,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吃了这么多年知足吧!”
...
“啥?我不用去基层了!”柳逸凡惊讶中透着几分惊喜!
“是啊!今天开会长老们决定的!”卿尘神色自若道。
“耶!”柳逸凡搂着卿尘狠狠的亲了一口。
卿尘一把推开他,洋装恼怒。
夜色渐渐深了,偌大的房间,弥漫着一股不可描写,描写了会被禁的味道。
“你干嘛还不走?”卿尘问。
柳逸凡茫然道:“今晚不是要在这里睡吗?”
“我何时说今晚要你在我这里睡?今天是单日双日,你还不清楚?”
“可是你说晚上要奖励我!”
“刚才你不是已经亲了我一下了吗?”
“啊...”柳逸凡僵在那里,瞬间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