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流王城,都是石木结构的矮小房屋。
王俭和倩儿被带到王城最高处的较大的建筑里面,这里便是王宫。
“王上,这两个人带回来了。”中年人冲堂上正中端坐之人拱手说道。
“辛苦了,下去吧!”堂上之人,自然就是沸流王。
“见过王上。”王俭和倩儿施礼说道。
“两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我已吩咐准备饭菜,为两位接风洗尘。”沸流王问道:“不知两位来自哪里?如何称呼?”
“在下王俭,这是在下好友倩儿,我们是冀州人氏,因被华夏和寒国战争波及,才不得已辗转至此。”王俭答道。
沸流王姓松名让,说话和蔼,相貌堂堂,可王俭第一眼看到他,便觉得他透着一股邪气。
王俭想:自己以后便是王俭,与“姒少相”三个字再无关系了,鬲倩儿以后也只是倩儿,且不可口误,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二位请!”松让说道。
“大王请!”王俭没有先行。
“不必拘礼,仅管辖两山之地,如何敢称王?都是人民抬爱罢了。”说罢,松让拉着王俭的手,并肩往后堂走去。
菜已摆上,比较丰盛,飞禽走兽、山珍瓜果俱全。
落座之人,赫然有打猎时侮辱倩儿的猥琐青年和救他的中年人。
“这是吾弟松潘,你们之前见过的。”松让给二人介绍中年人。
“这是犬子松辽。”松让指着猥琐青年说道。
“山上的事,只是跟两位开个玩笑,父亲已重重的责罚了我,冒犯之处,松辽在此赔罪。”松辽拱手说道。
此时的松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言语谦卑,举止得体,全无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
倩儿冷着脸,没有看松辽,也没有落座。
“既然是玩笑,自然不会追究,只是这样的玩笑,以后还是不要开为好。”王俭说道。
“那是自然,松辽再也不敢造次了。”松辽点头说道。
席毕,沸流王松让派人为王俭和倩儿安排住处,就在王宫旁边,并各安排两个婢女服侍。
沸流王城的住宅,按地位从上往下排列,王宫在最高处,代表着王城至高无上的地位。
王宫旁边住着松潘和松辽,松让安排王俭和倩儿也住在王宫旁边,便是给他们极高的待遇了。
沸流仅两山之地,民生贫寒,沸流王也十分节俭,王宫也较为简陋,并非深宅大院,佣人也仅有几个婢女。
给二人这样的安排,王俭和倩儿都觉得怪异,但盛情难却,只能谨慎行事。
婢女和倩儿慢慢熟了,便也无话不谈,她们说的最多的,就是沸流国建邦及沸流王的事。
沸流王的王室成员,除了他弟弟松潘之外,也仅有一妻一子,与寻常人家无异。
沸流国民以狩猎放牧及采药为生,王室成员也与平民一起劳作。
原来,在龙脊山脉和狼林山脉,以打猎为生的散民生活困苦,遇到冬季大雪封山,便猎获艰难,经常挨饿受冻。
更悲惨的是,他们不仅被时常遇到的凶兽伤害,还要经常被山匪抢掠,被外邦抓捕杀戮。
自从沸流王松让来到此地,才彻底改变了他们的悲惨命运。
松让兄弟修为高深,为他们杀掉时常遇到的凶兽,剿灭山匪,抵御来犯之敌。
并教他们饲养放牧,建屋修城,使他们免受冬季挨饿受冻。
松让平易近人,经常亲手传授沸流国民武术功法,并挑选天赋高的人,悉心教导,提高了沸流国整体实力。
因此,沸流国人对松让十分崇敬,尊其为王,沸流国建邦。
沸流国四周流民争相赶来,沸流河两岸日渐繁荣。
得知这些沸流往事,王俭和倩儿对松让的戒心消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信任和尊崇。
这一日,沸流王一早便邀请王俭和倩儿赴宴。
沸流王五十寿辰,举国欢庆,热闹非常。
沸流王城的人们,都自发拿出最好的膳食,聚于王宫的房前屋后,为沸流王庆生。
王俭和倩儿出门便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都翘首看向王宫方向。
沸流王请王俭和倩儿于中央正桌落座。
围桌而坐的,仍然只有松让一家三口、松潘和王俭、倩儿几人。
席间,松让毫无一域之主的架子,来贺之人,无论贫富贵贱,他都以礼相待,也许正因为此,沸流人才对他的崇敬与日俱增,简直奉若神明。
席毕,众客离去,松让竟留下王俭和倩儿二人。
“王公子,我看你印堂发黑,气息孱弱,多日不见好转,是否有疾在身?”松让看着王俭关切地问道。
“实不相瞒,我在逃亡之时,曾被人重伤,后被高人所救,才得以不死,但隐疾缠身,怕是不能痊愈了。”王俭说道。
“可否让我查看一下伤势?”松让问道。
王俭伸出手臂,松让手指搭在王俭脉门,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奇怪,怎么会这样?”松让疑惑道。
“你丹田破裂,寒毒侵蚀全身,七经八脉受损严重,本来是必死无疑的!”
松让皱眉说道:“可你体内竟有一股霸道的阴邪真气,这阴邪真气,竟然能融合寒毒,使之暂时充斥破裂的丹田,接通受损的七经八脉!所以,你表面上与常人无异,实则生命已接近枯竭,若不及时治疗,恐命不久矣!”
“少……俭哥哥,这是真的吗?你的伤不是都已经治好了吗?”倩儿听罢,十分紧张,连忙问道。
王俭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肯定再清楚不过了,他知道松让说的没错。
与其一直瞒着倩儿,不如及早告诉她,也让她有心理准备。
想到这儿,王俭点了点头,说道:“倩儿,你也别太担心,辛超不也说我必死无疑吗?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
“大王,您一定要救救俭哥哥!”倩儿就一个念头,王俭一定不能有事!
“恐怕我做不到。”松让摇头说道:“不过我可以试试,注入他体内一些真气,看能不能延续他的生命一些时日。”
说罢,松让指尖光芒流动,一点真气注入王俭体内。
真气刚一入体,王俭身体剧震,一口鲜血喷出,身上体温骤降,不一会儿,脸上和手上即结了一层寒霜。
松让连忙收手,倩儿抱住王俭,想暖化他身上的凝霜。
松让愧疚地说道:“他体内的阴邪真气,与我的真气相排斥,使我的真气不能融入其中;我修为浅薄,根本无法抗衡他体内的霸道阴邪真气,所以想要压制那股阴邪真气,也做不到。”
“那股阴邪真气吸收寒毒,充斥丹田经脉,靠消耗他的精血以续命,恐怕神仙也没有办法!”松让无奈地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