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弥补,他爸妈已经因为那一次永远的不再了,你跟我说他残破的人生要怎么弥补啊,告诉我……你说啊……说啊。”
曾忺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出来了,坐在边上的南宫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轻微颤抖着,带着隐忍,又带着压抑,很痛苦的低声呜咽着。
他的声音是那么嘶哑,又或者说这时候的他是那么脆弱,就像是困于笼中受伤的小兽,在剖开溃烂伤口的时候牵引着心脏,蔓延至全身都抽痛着……
为什么……自己的心也跟着痛到要窒息呢,那种感觉,好强烈好强烈,如浴血中的凤凰,终于在最后一束血色残阳中渐渐陨落……
不,是无力,是绝望,是那种深深的无力和对命运的无可奈何与死寂。
这一刻,萧艾感到深深的挫败。
这一刻,曾忺只觉得深深的无奈。
这一刻,南宫只有那双血色的眸子徒留一地静默。
终于,滚热的泪水滴落在南宫的手臂上,一滴,又一滴,混和着自己的泪水,灼的他全身生疼,疼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这样直接死掉。
纵然如此难过,他仍旧用手死死的攥紧曾忺的大腿,试图给他一点力量,也试图给自己一点力量。
曾经,太过残忍了,对自己,亦或对他们。
那直面血色伤口和残破的人生,原来是如此让人崩溃。
泪眼朦胧中,曾忺好像看到另一个人眼中的星光,有些艰涩,却也极力克制。
“曾忺,你冷静点。”
曾忺抬头看了眼萧艾,正好看到他盯着自己,迎着他的目光与他对视着,明明痛的要死,声音却不卑不亢。
“我很冷静,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
是啊,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可是曾忺啊,你从来不知道你冷静的样子多吓人。
那里面的浓重和星辰大海,余波荡漾,早已经超越了兄弟知己。
这样的你,真的好可怕,如此护他,我们也是你的兄弟呀,也曾意气风发少年时啊……
“曾忺,我不知道现在去弥补还来不来的急,江晓晨的人生已经让我给打乱了,但能弥补一点是一点,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不是吗?”
是啊,他还知道要做点什么,曾忺心里总算是好受一点了,面上还是依如既往的冷漠。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就这么跷着个二郎腿,人往沙发上一仰,身上的戾气好像在这一瞬间也尽数收敛待尽,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平淡了很多,好像刚才那个一把鼻涕一把泪得人压根儿就不是他。
萧艾和南宫看着他这反应又是懵逼了,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曾忺扯了扯嘴角,“都这么看着老子干嘛?”
两人看着他这么大摇大摆的躺着,一副理所当然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心里当时就在骂娘了。
尼玛,不愧是商人,他们怎么就忘了曾忺这小子这几年混的风生水起呢,敢情刚才是做给他们看的?说变脸就变脸,比泥鳅还滑溜,也是没谁了。
萧艾有点吃瘪,心口闷闷的,堵的慌,只能无奈的哼了一声,看着曾忺觉得莫名的有压力,一种叫无力感的东西遍袭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