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到家的时候,看到的是红光满面的外公坐在大厅里,那叫一个意气风发春风满面啊,看起来哪有半分担心自己的样子,不满的道:“糟老头子,亏的哥哥说你担心的我那个小心肝都牵扯着疼,老泪纵横的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我这怎么看着你乐呵的摆酒庆祝呢。”
“没大没小的,怎么说你外公我呢,我要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受的起吗?”
嘴上这么说着,打量着韶华没什么问题,只是脸色稍微白了那么一点,走路慢了那么一点,别的大问道好像没有,老头子那颗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咧着嘴乐呵个不停。
韶华将手从小哥哥手中抽出来,耸耸肩不在意的说:“糟老头子,只要你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自然是受的起的。”
小歇看着外公怔愣在原地,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让小丫头片子给噎到了,立马解围徉怒道:“臭丫头,怎么跟外公说话的呢?从小就没脸没皮惯了,外公就不要面子了吗?”
一直走在后面的齐雪听他们这么说,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外公,我都能想象到以后你这丰富多彩的日子了,这双簧唱的,确定不是故意嗝应外公您嘛。”
老头子脸上掩不住的笑意,手指却不停的指着齐雪摇晃着,边晃还边说:“你呀你呀,一个个的越发没大没小了是吧,还不好好管管你家的男人,一点都不懂的尊老,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男人,给领到我这儿来了。”
齐雪不羞也不恼,三两步走上前挽住小歇的胳膊,乐呵道:“自然是我家的男人了,就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傻小子这般蠢愣蠢愣的也没人教聪明点儿,可苦了我了,唉。”
说罢,装作一脸苦闷的样子,完全无视边上紫青着脸的小歇。
老头子轻咳两声,板着个脸一本正经的训道:“你也是个臭东西,捡了个宝还在老头子这儿卖拐,我这外孙子不聪明不是有你吗?不然怎么能给你展示自己聪明才智的机会呢。”
说完,眼角余光瞟了眼边上的小歇,那脸此时不是紫青的了,完全成了紫黑,一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确实有点不像样有点不厚道,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洪亮的笑声,小歇那叫一个无语呀,单手捂额,“诶哟喂,您可真是我外公哟,就这么挤兑你外孙我,我是不是该马上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看看咱有没有血缘关系呀。”
话音刚落,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他背上,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来,一股威迫自头顶上方蔓延至全身,让小歇忍不住一个抖机灵,一动不敢乱动。
“臭小子,开玩笑没个正形,也不怕你妹妹笑话你,再这样小心我揍你啊。”
小歇瘪瘪嘴,脸上写满了一千个不乐意,看到外公那张板着的脸终究不敢造次,只得嘟囔道:“糟老头子,就准你没小不准我没大,这是什么道理。”
说的声音虽然小,站在边上的韶华却听的一清二楚,轻轻在小歇的肩膀上拍了拍,投以一个无比怜悯的眼神。
小歇只觉得一阵挫败,实在是无脸啊,将脑袋往齐雪肩膀上一靠,像个耍赖受了委屈的小孩,“老婆大人,有人欺侮你老公要揍你老公你怎么办?”
齐雪当时就气笑了,半分情面也不给小歇留,照着他的额头就是一记爆栗敲上去,没好气的说:“天皇老子来了我都敢给你揍扒下,就他不行,他要打你我还得递棒子的那种。”
小歇当时就不乐意了,怒瞪着齐雪道:“哼,你可真是我好老婆。”
“那必须,我可不想跟你一块儿接家法。”
齐雪也不看他,双手抱着胸,声音平缓而清晰,就像在说与己无关的事一样,小歇那叫一个泄气,说的话那叫一个委屈和幽怨。
“说好的同甘共苦呢?”
齐雪轻笑,“我叫同甘,你叫共苦。”
小歇立马将身体站的笔直,一把甩开挽着齐雪的手,“这就叫同甘共苦了?”
心下憋闷,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暴走,那眼神幽怨的活脱脱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耷拉着个脑袋,哪还有商场杀伐果断,上庭理智清醒的半分样子,还别扭的背过身子不去看她,齐雪不由的觉得这样的他真有几分孩子气,多少年了都是这样,也就不管他。
韶华就没那么幸运了,那灼热的目光恨不能在她身上盯几个窟窿,韶华心里直呼糟糕,盯着脚尖正想着么办呢,那脑袋一下压在自己肩膀上,吓的她差点没站稳。
小歇一把拽紧自己宝贝妹妹的胳膊,韶华一脸懵逼的转过头来看着这个神似自己哥哥的人,只见他正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心下一紧,连说话都结巴了,“干……干吗?”
“你就忍心看着他们两个这么对你宝贝哥哥我吗?糟老头子要打我那女人竟然说给递棒子,真是娶妻不贤悔一生啊,身为我的宝贝妹妹你就不打算做点什么?不能见死不救啊。”
韶华想想也是,恩了一声,随即一脸郑重的拍了拍哥哥的肩膀,无比严肃的说:“我……我还是先打个120吧。”
噗,一口老血呀,小歇差点没一个趔趄栽地上去,祁洛、江晓晨、齐雪、齐景,包括他外公,几个人差点没笑背过去。
“哈哈哈哈……笑……笑死我了……”
“哎玛……笑的我肚子都疼了……”
“你小子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小歇看着他们几个,捂肚子的捂肚子,往后仰的往后仰,扶沙发的扶沙发,一张脸气的铁青,全身的肌肉都紧绷成一团,咬牙切齿的说:“你……你们……”
不厚道的韶华兴许是觉得这补刀有点过火了,看着脸黑的成锅底灰的哥哥,适时的揽着他的胳膊摇晃着撒娇道:“哥哥,抱我去地下实验室,我给你藏了礼物,去给你拿。”
软软糯糯的声音,娇娇软软的身子,憨甜憨甜的笑容,如清冽的晨风带着甘露,说不出的清爽,再多的郁气在这一刻也消散的无形,打横抱着妹妹就朝地下实验室跑去,边跑过喊道:“外公,准备点吃的,我和妹妹去有点事,很快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