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很明显的感觉自己在不停下坠,耳边的风不停的呼啸着,带着阵阵寒气,韶华看到齐雪脸上的淡然,还有被风掀起的发丝,片刻,她整个人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
韶华看着自己掉下来的地方,齐雪坦然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下坠,眼底分明没有半分波澜,就像早知道一样,心下一阵恶寒。
韶华清晰的感觉背上传来的触感,一个猛子坐了起来,整个人都炸毛了,一望无际的,四周全是琉璃大箱子啊,个个都能把她给装下去,吓得她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天,谁能告诉她这是哪儿啊?
齐雪,你不能把我就这么丢这儿啊,要我学边上好歹得有个人陪着呀,就这么把我往这儿一丢算怎么回事,天知道我也超想离开的,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从这儿飞出去呀。
韶华瘪瘪嘴,抬头望着湛蓝的天,那叫一个绝望啊,欲哭无泪的崩溃到发疯,整个人也破罐子破摔的往后一倒,四仰八叉的倒在地面上,紧闭着双眼。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风流动的声音,却没有一丝人烟,在自己快要睡去的时候,迷糊中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能睡着,不能放弃,要好好活下去。
齐雪没理由骗自己,盅能害人也能救人,可是自己身上的那些迷团,是盅可以解决的吗?她不尤的思索起来,便再没了睡意。
她不能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等死,她必须学会这些,是生是死,自己总得博一把。
就算面前是刀山火海自己也必须踏过去,毕竟她的背后毫无椅杖,与时间赛跑的人,计算着死亡的到来何尝不是一种残酷呢。
她没有退路的。
韶华坚难的撑开双眼,环顾了一圈四周,风景不错,环境也不错,就算害怕也没人能看到她的狼狈,她可以放纵自己,惊恐就叫,害怕就跑,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她忽然感觉不那么害怕。
生与死的距离,死亡倒计时她触手可及转眼可见,而生却万分艰难,但她不想死在这里。
她是韶家的掌上明珠,她是万众瞩目的钢琴家,她是才情卓然的小说家,她是神秘难求的调香师,她还是韶家的继承人……
她在等一个人,她在那个小山村,她追随的阳光和遗落的阳光,她曾以为等的人是江晓晨,那个记忆中的晨哥哥,那个阳光下站在堤田上仰望蓝天的可爱少年,不曾想他是自己生命中的万丈深渊。
她在等谁?为何那样熟悉却没半点印象?记忆中丢失的什么如此重要,如此铭心,全无印象却深刻,时刻噬心,每当用力去想却疼痛难忍……
她发现,她不想就这么死去了。
不想一个人如此孤独凄凉难堪的死去,她这一辈子已经如此凄惨了,她想看一看外公,看一看祁洛,看一看那些熟悉的人。
最重要的是心底的疑虑和痛到窒息穿透灵魂的心疼,她等的人,她盼的人,究竟是谁……
为了这些,她必须要克服心底的挣扎,逼着自己走最难的路,哪怕没有前路粉身碎骨也要走出一条路来。
是谁,让她的心觉得割裂成了两半?
静站许久,她猛地转身,纵身奔向了那一片琉璃箱子,站在一堆箱子中间的时候,脸色煞白的她还是克服心底的恐惧毫不犹豫的去打开箱子。
惊悚的事情发生了,韶华看到自己的手直直的穿透了箱子,再试,依旧如此。
用脚轻轻碰碰,脚穿透了箱子,半分疼痛感觉也没有,她慌了,像个疯子一样在这一堆箱子间奔跑着,身子直直的穿透过去。
前所未有的恐惧占剧了她,她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