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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深渊凝望

卫寒冰与刘德才一直来到公主卧室内,见桌边摆放着剩下几块桂花糕,陈非尘坐在长平身侧已经熟睡,刘德才便悄悄拿了一块儿给卫寒冰,卫寒冰用帕子包好,与德才又悄悄出了屋子。

“主子不知何时会醒,若是她还不醒我不知道陛下那边可怎么能瞒得住。”刘德才一脸担忧道。

卫寒冰抚了抚德才肩膀算是安慰他。

“谢谢你小哑巴!如果你需要我帮你,来找我就好了,我就在公主卧室里面,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说完刘德才转身再次回到卧房。

卫寒冰带着糕点来至柴房,将桂花糕递给柳沐颜。

“姐姐,这糕点可有什么古怪?”

“是它,公主怕是还需些时日才会醒来。”柳沐颜仔细闻了闻,淡淡道。

“是什么?”

“与其说是毒不如说是一味药,这种药味道与桂花味道极为相似,掺入桂花糕中很难嗅得出,且无须解药,按照公主所服剂量来看她大概还得半个月才会醒来,只是这是何人所下,又是出于何种目的?”

“不是冲着你我而来,眼下只能等。”卫寒冰道。

“对,只能等,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认,这种药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这本是一种进贡的药,可见背后之人地位非同一般,妹妹你万事小心!”

“嗯!我一定会还你清白!”

柳沐颜点了点头,两个人说了一会儿便散了。自柴房出来后卫寒冰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是冲着狼牙来的,但是并没有向她出手,难道那少年并没有向幻音坊爆出自己身份?那少年肯定与这件事情有关,北静王府到底谁是幻音坊的人?上次陷害林懿如的人会不会与这次的人是同一人?想到这里卫寒冰觉得不赶快揪出幻音坊的人,他们谁都别想在北静王府待得安生,书也别想拿到。

第二日卫寒冰醒来时已经接近午时,最近事情多她累得慌便睡得沉了些,但却听得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叫嚷之声,叫得那叫一个哭爹喊娘,卫寒冰十分好奇循着声音来到公主院内,瞬间一个激灵,忙施礼。

“长平中毒你也有责任,竟然没护好她,来人打二十大板!”

“圣上,小哑巴她……”德才想为卫寒冰求情,但是看皇帝已经盛怒样子又咽了回去,心道皇帝能不打他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为卫寒冰求情是求不来的,弄不好还可能自己脑袋都保不住,那事情就更没有办法了。

卫寒冰只感觉板板到肉,屁股传来痛感不断袭来,这才明白方才为什么能听到那般哭爹喊娘的声音。

打过卫寒冰皇帝似乎并没有消气,怒吼道“给朕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众奴仆们方才不问青红皂白被打了一通,现在谁都不敢说,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安静。

“好,你们都不说,来人把这些狗奴才给朕全杀了!”

“圣上饶命!”是小红,许是方才被打得不轻她颤颤巍巍道“圣上奴婢知道是谁?”

“还不快说?”

“是阿婆。”

卫寒冰心中咯噔一声,心道不好。

“阿婆是谁?”

“是……是那个戏子的厨娘。”众奴婢中有一个奴婢诺诺道。

“人在何处?”

“被刘大人关押在柴房。”

皇帝看了眼刘德才“还不快去把人给朕带来!”

刘德才看了卫寒冰一眼,卫寒冰感觉到刘德才的无奈,不多时刘德才带着柳沐颜来至皇帝面前。

皇帝打量了柳沐颜一番“你到底为何要害长平?”

“圣上,奴婢是冤枉的!”

“来人,将人给朕押回天牢秋后问审!”于是皇帝带着长平回了皇宫,柳沐颜被打入了天牢。

夜半时分卫寒冰极不情愿来到刘德才房中。打得刘德才背后道道鞭痕,自己也是满身伤痕。

“小哑巴,你找我是为了救阿婆吧?”刘德才边穿着衣服边悠悠道。

卫寒冰帮刘德才将衣服穿好。

“我明白你心里着急,但是眼下这件事情我们不能先去找圣上,要先查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才能面见圣上。眼下有的的证据都指向阿婆,想要为她平反必须有其他证据。”

卫寒冰明白刘德才说的,见他穿好衣服便拉起她朝宫外走。

“小哑巴,你这未免太着急了,晚间那些侍女和奴才都歇了,这白日里才被圣上打了,现在恐怕?”

卫寒冰才不管这些,快些找到真凶把沐颜姐姐救出来才是当务之急。

“你这小哑巴,有的时候还真是拿你没办法!”刘德才宠溺道,觉得对这个小哑巴的喜爱更胜从前。

他二人连夜来到奴婢们睡得房间,将白日里那几个挨了打的叫醒,侍女正欲发作一见是刘德才只好作罢,悻悻起身。

“你们一个一个给洒家好好回忆,那日公主吃糕的全过程!”

小红颤颤巍巍又说了一遍,刘德才见卫寒冰明显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便道“现在圣上并不在,你们最好细细想想,他日阿婆被斩首,如果公主醒来知道事情原委你们也难免落得一样下场!”

小红吓得一下子坐到床上又迅速起了身哎呦两声,突然道“奴婢想起来了,那日还有人碰过糕。”

“是谁?”刘德才见卫寒冰表情舒缓了下来便悠悠道。

“是……”

“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还不老实交代。”

“是福晋,那日奴婢刚好路过福晋门口,她正出来,见我便这般。”

那日小红遇到林懿如。

“福晋万安!”小红施礼道。

“你这拿的是什么?”林懿如觉得这糕点甚是眼熟与沐颜姐姐做的一模一样,一时感伤便要留下这糕。

“回福晋,这是为公主准备的桂花糕。”

“给那个丫头准备的?这么好看得东西给了她真是可惜了,小红你先放到我房中,一会儿我命厨房再给你送来新的便是!”

“这……”小红不知如何是好,端着糕并未入内。

“怎么?一盘桂花糕本福晋也吃不得嘛?本福晋都都说了会给你便会给,你在院中等着吧!”说完林懿如一把夺过桂花糕端着入了屋内。

小红只好在院中等待,果然不多时小侍女拿出来一盘样子看上去确实也没什么不同的,小红拿着便匆匆走了。

小红讲述完,如释重负的整个人蔫蔫的。

“那日你怎么不说?”刘德才问道。

“那日,奴婢一时情急奴婢便将福晋拿糕的事情忘了,况且福晋平时人那么好,也不可能害公主。”

“你这奴婢,真是糊涂啊!”刘德才本以为卫寒冰会很开心,当他回过头却见卫寒冰脸色更加难看,一时间倒不知这事情如何是好。

“大人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真的不想死!”小红哀求道。

“你,洒家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刘德才一甩袖甩开小红快步追上已经走出五步开外的卫寒冰。

卫寒冰觉得疑云似乎越来越重了,那个背后搞鬼之人到底是谁,看样子他一直都是冲着林懿如来的,早该想到的,上次书房之事便是,这次还是,眼下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去找秦弄影帮忙?

“小哑巴,你等等我!”刘德才在身后追的气喘吁吁。

不好,林懿如有危险,卫寒冰想到此一翻身消失在黑夜中。

不多时来至林懿如房内,却没有寻到她,这深更半夜也不知她去了哪里,这可如何是好,只怕背后之人已经早有动作。

她正焦急间突然一黑衣人出现在她面前。

“跟我走!”

闻言卫寒冰跟着黑衣人离开北静王府,不多时二人出了北静王府来至一处僻静之处,黑衣人面罩摘下后秦弄影那俊美容颜出现在卫寒冰眼前。

“为什么?”卫寒冰不悦道。

“你受伤了?”秦弄影关切道,见卫寒冰瞪了一眼便又道“她已经暴露,你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一切只能看她造化。”

“没有别的办法吗?”

“想要保住一个只能这么做。”

“什么?”卫寒冰惶恐道,她担心秦弄影发现柳沐颜还活着。

“我说的是那个阿婆,难得你和一个人能那么亲近。”

“她不一样。”

“是吗?还不就是阿婆!你最近万事小心!”秦弄影说完翻身消失在黑暗中。

卫寒冰还想问他上次救了那少年的事情,可是秦弄影人已经走了。既然已经不能再回北静王府,卫寒冰只好回宫中去,半路遇到刘德才。

“小哑巴,你这嗖一下就不见了踪影,真是……”刘德才见卫寒冰面上好了许多“咱们快些回宫吧!这件事情看样子你是不打算禀报圣上的,我们快点想办法,只要公主醒了那什么事情就都好办了!”

卫寒冰点了点头。

两人到了皇宫时天已经蒙蒙亮,刚到宫门口宫门侍卫便慌慌张张来到刘德才身边。

“刘大人你可回来了,圣上宣你去御书房。”

“圣上宣洒家?”

侍卫忙点点头,刘德才心道一定是有打紧的事儿不然不能天还未亮便宣他去御书房,刘德才忙来至御书房,刚进御书房便见这御书房热闹的很,那个小侍女小红在、北静王妃也在、还有驸马爷廖上善。

刘德才忙施礼。

“平身吧!”皇帝又道“德才,朕听闻你连夜去了北静王府?”

“回禀圣上,奴才方才的确去了北静王府。”

“亏得你有心了,也不枉长平疼你。”

“圣上这是哪里话,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既然人已经来了,你们开始吧!”皇帝落了座,甩手道。

“圣上,奴婢那日……”小红将方才与刘德才和卫寒冰说过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静王妃此事可当真?”圣上询问道。

“禀圣上,此事当真,但臣妇绝对不可能害公主,一定是小红她陷害臣妇?”

“福晋您就说实话吧?不要害奴婢,上阵子你与那个戏子私通被公主抓个正着,公主她将此事禀告圣上,您被圣上宣进宫中一定是因为此事怀恨公主,才半路拦下奴婢将有毒的桂花糕给了奴婢。圣上,相信福晋还来不及处理那毒。”

“你含血喷人?”林懿如愤愤道。

“哦?当真有此事?那日朕明明记得长平并不是此说……”

“皇阿玛,那件事情只是误会一场,不如将陈非尘宣进宫中当面对质便知真伪。至于毒,皇阿玛大可派人去搜便是。”廖上善看了眼林懿如悠悠道。

“德才你带上几个人先去镇南王府把陈非尘给朕押来,再去北静王府”皇帝扫了一言林懿如淡淡道“院中搜查一番!”

“嗻!”

刘德才带着人大步流星出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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