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林虎和陈玄同时问。
“这么说罢,林帮主以为的神力保全魂魄其实只是神力保全了他暂时的意识,魂魄只是一种能量,不存在储存记忆的功能,否则你怎么解释那些摔坏脑子失忆的人”?两人点点头。
“根据我们的研究,人之所以为人,生灵之所以为生灵,肉体为先,魂魄灌输其中,意识存于肉体,通过魂魄达于天听”崔行止叹气道:“魂魄本就是让人直接沟通天地,可人们现在都信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哼”林虎不屑道“可我的神力是实打实的,你所谓的天道在哪里呢”。
“要不再来比试比试”,龙携放下了酒杯。
崔行止摆了摆手:“林帮主,我刚才一番话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所谓诸神之信不过是靠一些不足道的神力换取信徒念力魂魄的勾当而已,当下乱世,人命低贱如草芥,人们心中不安才会寻求漫天神佛,这也无可厚非,但如果想成为强者,对神佛之事切不可沉湎其中,要知道盲信如毒啊”。
林虎沉默,陈玄只好笑着打圆场“崔老弟这太清宫学果然精深,乍听之下觉得震惊,细细想来却是极有玄机啊”。
崔行止摆摆头,继续喝酒。
陈玄话头一转“崔老弟这次去怀古思通找宁辰,不知所为何事”?
崔行止道“陈兄如此清楚,难道还猜不透”?
“难道是要重建太清”?陈玄皱眉刀。
“十年前我太清道,工,器三位长老仙师飞升之纪,曾叮嘱过太清不得重建了”崔行止长叹一口气“工长老为保护那些匠人将其送入郢朝成为现在的天工营,道长老为保住我们这些弟子交出了神器开天,我也因此被编入无云役做些清缴之事,三师飞升之后,剩下的十神器也散落到不知何地,器长老手下的奇人异士,能工巧匠却大都利用各自的方法逃了出去,有些未逃走的都被杀了”。
“这是为什么”
“郢朝皇帝觉得工能造兵器,道能御万民,偏偏器物之学是奇技淫巧”。
“那就这么杀了”?林虎感叹道。
“老师也是不想我们再兴杀戮吧”,崔行止黯然道。
“实不相瞒,家兄原先也曾在太清宫下治学”陈玄脸色复杂的说。
“难怪,按理说我那宁辰师兄是你杀兄仇人,但你却不像你你那侄儿一样对此事毫不追究,不知这其中有什么渊源”?
陈玄缓缓道来“当年,郢朝看我陈家偏安一隅逐渐坐大,便在太元历九年,派宁辰来接我兄回郢朝述职册封,话虽如此,一不带赏赐,二不带诏书,明显就是鸿门宴,此举可谓是一石二鸟,若是去,则成为别人案板上的鱼肉,我兄若不去,郢朝则可借口谋反攻打赞比林斯,同时诬陷太清宫私通反贼一举吃掉太清”。
“其实宁辰在还未到之时,就早已派人与我兄说明情况,只是船队还未到此地,兵变就生了,先是宁辰袭杀海军大员,意图谋反,随后太清宫覆灭,宁辰杀出重围后不知去向,呵呵,此地距郢都万里,兵变,清剿却几乎在一天内完成,只能说是早有预谋”。
崔行止不解道:“那这事和嬴无忌有什么关系呢”?
陈玄恨恨的说:“本来嬴无忌只是这附近一名小小的海贼头目,算是宁辰在这附近养的狗腿子,官养贼吗,方便办事,兵变后,宁辰本来藏在我们这里,直到太清覆灭的消息传来才不顾我们挽留离去,汝礼当时尚小,在内岛居住,对这些事自然不知。”
“后来,那嬴无忌又来不知与我兄说了什么,我兄陈综喟然长叹一夜,留下一封信便随嬴无忌去了郢朝,之后就不明不白没了”!陈玄怒目圆睁,几乎淌下泪来。
崔行止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他了解的情况也大致如此,赢无忌诉说太清惨状,陈综不忍觉得愧对师门,终便宜了那小人。
“对了,我还有一事想问林二哥”
“崔老弟说便是”
崔行止有些犹豫,但还是问道:“为黑虎帮制造兵器的匠人,二哥可知道他底细”?
林虎疑惑的问“只是一个普通匠人,做的刀也平平无奇,兄弟是看出什么来了”?
“二哥知不知道”?崔行止眉头一皱。
“大概是三年前,也就是太元历十二年,我们出海时碰到一队赢无忌手下的兵在追他,围住一问,原来是黑赤岛的匠人因为岛被海蛇教袭击来郢朝搬救兵的,我看那人老实巴交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没给到好处,结果又被安上个私通逆贼的罪名,我一时火大,就把那队人马连人带船都灭了”。林虎端起酒杯,露出骄傲的神色。
“那他怎么没回去”?
林虎解释道“我放他回去了啊,可他说自己没完成任务回去也无用了,想留在我这里,我寻思一个打铁的留着也就留着吧,不过这铁匠也当真不错,这一年来因为海砂帮的排挤我们一直拿不到好铁矿,靠着这匠人的办法才能稳定产出武器,质量吗也就那样”
崔行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想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