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是华夏人不知哪里请来的一位法师,据传此人来路不明,既非魔族也非神族,军师则是新近封为富猷候的薛忠秉,老贼薛亨之子,可恨上次刺杀时让他溜了!这两狗东西聚在一起,搞不出什么好事来!”唐明香道。
“难怪,可恶!可恨!据我观察,那老法师应是个妖人,包藏祸心,只是不知他帮助华夏组建苍狼大军,血洗酋氐,是为了什么,想必有更大的阴谋。这老鬼与薛狗勾搭一处,撺掇引诱太子,犯此大错,日后天下怕是难安!不过我更担心魔族伺机而动啊,到那时怕是凶危无比,此番来京师科试,路遇七星老妖,华夏国内已有零星魔族潜伏,只怕也与此有关!明香姑娘,我一定要回华夏!面见太子,令其幡然悔悟,不然我华夏怕是要万劫不复!”李月白神色决然,语气铿锵。
“月白大哥,西京定然守不住了,狼兵浑身刀枪不入,血肉之躯难以抵挡!家仇未报,我不想白白送死!明香有个主意,想和你一起回华夏国!”唐明香道。
“我回去是为承担败军之责,接受军法惩处,为死去的将士们赎罪,可明香你的脸……”李月白想说她的右脸已毁,太过显眼,易被华夏军兵察觉,话到嘴边却又无法直言,怕伤到明香。
“华夏有明香的故人,有个去处可以说最危险也最安全,到了那里我再想办法,等待机会,再寻机结果那老贼。尽管希望极其渺茫我明香也要冒死一试。只是有一人我还放不下!”明香愁眉紧锁道。
“是谁让明香如此挂怀?”李月白道。
“他的名字以后再说与李哥吧,现在……我不想说。他的模样与哥哥一般英俊,与哥哥一样有颗勇敢的心,不过……哎!只是我胡思乱想了,终究是镜花水月……”唐明香脸色羞红,言罢怅然,不再言语。
“喔,嗯……,既然明香决意要返回华夏,和州那条路是万万走不得的,太扎眼了,南下尤夷也行不通,听明香姑娘所言,西京外城定被狼兵围得水泄不通,各大路口与城池也被狼卒占领把守。我倒有个主意,趁西京未被攻克之际,可逃离西京北向走魔国猰貐边境,那儿不会有狼卒盘查。”李月白道。
“啊!猰貐边境魔怪横行,凭你我人族血肉之躯,如何能活着走得出?”唐明香大惊道。
“呵呵,难道你忘了?”李月白不以为然,神秘一笑,将虹霓剑自腰间抽出。
“嗯,李哥神剑在手,自会令妖邪慑服,总比走酋氐回归华夏要稳妥些,眼下酋氐大部城池已被法师与薛狗占领,那薛狗知你陷于敌手,若落入他们二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啊!李哥出此险招,亦未尝不可!”唐明香点头称是。
“这柄神剑,于人族不过一柄寻常兵器,可遇到冥界鬼魅与魔族妖邪,却能大展神威,胜算极大,而今只能如此了。明香姑娘,你瞧,这两日我研看了猰貐魔国地图,你我自西京出发,向北越过御魔墙进入猰貐境内,向东需行经蜮人国、巨昆国、尸比国,再南向翻过御魔墙,进入华夏,穿越北岳延居山便可抵达长阳!”李月白笑道。
“李哥所言不差,不过蜮人、尸比两魔邦妖邪众多,尤其蜮人国内有很多类人魔,这些鬼物生得与我们人族十分相像,实则为凶残无比的魔怪,巨昆国丛林中遍布巨大的昆虫野兽,尸比国中仅提头魔就够令人头疼了,李哥,能行吗?”唐明香再次犹疑起来。
“有何不可?这虹霓剑有玄干神盾护佑,我赴京科试前曾遭遇魔怪,‘七星洞府’中鏖战群魔,还不是将那些鬼东西杀得七零八落,反倒是世道人心不古,心怀叵测,致我沦落如此,命在朝夕!你说说,到底是邪魔更凶猛还是人心更残忍?!”李月白愤愤不平道。
“李哥说得太对了!明香姑娘又何尝不是!横竖是死,冒险魔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明香决心随李哥闯魔邦,回华夏报仇血恨!”唐明香下定决心毅然道。
“张兴那些人明香姑娘打算如何处置?”李月白问。
“我看那个老东西不像良善之辈,他妄自尊大,刚愎自用不听李哥劝谏,遂致四万将士全军覆灭,他回京若如实禀告,就算长十颗头也要砍了,只怕他回京再生事端,委过于你,那时他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到时李哥百口莫辩,怕是悔之无及啊!依明香之意莫不如将这老东西一刀砍了!就算他不生事端,带着他和手下那七名将官行经魔国,实在麻烦,不如杀之省去罗乱!”唐明香建议道。
“杀与不杀他,我李月白的命也便如此了!宁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张兴并未加害于我,他与我既无仇怨,实不忍加刃于无辜,更不可以猜疑之心待人!此次兵败,我的劝谏没有坚持到最后,冒死一谏,遂致兵败,岂能全部委过他人?我李月白难辞其咎!理应伏法!今日决心走魔邦回国,只是不想落于小人之手,死得不明不白!更有,伏法前只想见她一面。”李月白眼圈微红,长出一气感慨道。
“她是谁?”唐明香问道,不知为何她对李月白谈起的这人很是好奇,凭直觉她已猜到李月白想见之人应是位奇特女子,要么美艳出尘,要么聪慧绝伦。唐明香心内一紧,心跳加速,面色羞红。她只觉这脱口一问,有些冒失,愧对心中情郎裕天长仁。她不停暗自告诫自己,应忠贞无二,不能再做他想。
“她与明香你一样灵心慧质!她心如明月,柔软善良,是在下的未婚妻。”李月白移开视线,避免与唐明香双眸对视,略显害羞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