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殿下错爱,此次西征,微臣定不负殿下期许,将酋氐举国屠戮干净,令其永世不得翻身!”薛忠秉信誓旦旦道。
“西征酋氐君卿将随军攻取酋氐省县,一路沿途艰险,亲冒矢石,本王是真舍不得爱卿啊,可又不能不有劳爱卿啦!真想爱卿一直陪伴本王身边!只望爱卿一路多加小心,谨慎行事,善加体察。那狼威大将军统领的狼兵有十余万众,这些狼兵击杀酋氐‘穷穷’大军如风卷残云,相当了得。可这就好比一把利刃,既能伤敌,也易自伤啊,君卿应明白……”太子停顿下来,意味深长笑道。
“微臣明白,帝王之道,在于思虑万全,止祸于未萌,微臣定如实将各路战况与诸将言行呈报殿下。”薛忠秉道。
“不仅如此,爱卿起来近前说话。”太子将桌案上一张写好的字条递给了薛忠秉。
“是!微臣懂了!”薛忠秉接过纸条读罢后脸色微变,又迅即恢复常态应诺。
“如此甚好,薛爱卿向来办事缜密,本王无忧了!哈哈!”太子开怀笑道。
“外患虽已解除,但微臣之忧,在宫廷之内,不可大意啊!”薛忠秉道。
“喔?!爱卿何出此言?”太子不解问道。
“经此大捷,陛下愈加垂青殿下,虽说殿下继承大位指日可待,这事却只可意会,万万不可明言,只能静待佳音。那日朝堂上郭张两位都督与殿下微臣意见相忤,据传两人和那兵部尚书杨彪、静仁王司马瑾、金吾指挥使孙裕一伙臭味相投,走得很近。众人皆知这三人朝中素与殿下不睦,殿下多加留心,待西征归来,再想法解除郭张二人官职,那三个也要一个个处置掉。微臣担心这些人可能会无事生非,从中作梗,不利于殿下来日继承大位。不过这事眼下急不得!”薛忠秉道。
“薛爱卿一语惊醒梦中人!可谓一语中的啊!多亏爱卿提醒本王。嗯,本王知晓了,待你西征归来,再详加计议!”太子手拍额头感叹道。
“殿下,微臣还有一事!”薛忠秉道。
“喔?!尽管说来!”太子道。
“微臣有一预感,与张兴西出奇袭西京的那个书痴李月白还活着!”薛忠秉从老法师那里得知李月白未死,故意装糊涂试探太子道。
“哈哈,本王还道有何要事,爱卿心胸不妨开阔些,哼!那个无名无能的痴人,逞一时匹夫之勇,闯下祸端,自作自受!何必挂怀?!其作为破军败将之人,按军法,即便活着回来也要依律处死!”太子眼中现出不屑神色,冷笑道。
“嗯,殿下说的是,这种无用之人,不过是哗众取宠徒有其表的呆子,本无足轻重,不过若其玩忽职守,导致我军将士无辜受难,不杀此人,则法令不行,也无法向国人交待了。”薛忠秉道。
“薛爱卿此言不差,本王知晓了。”太子点点头,颇以为然道。
“那个李月白若有薛爱卿你一半的灵通与谦逊,本王也不会让他随张兴西征,而是跟你一道来和州了,可惜啊!以他的剑术学识,本该是个将才,可此人总给本王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看看他那副倔脾气,沉溺儿女私情的样子,还有自以为是的言谈举止,让本王爱也不成,恨也不是!”太子长出一气道。
“殿下仁义之君,爱惜人才,微臣钦佩之至,然君主用人考量,德行第一,忠义为上,才能为下。若不甘俯首听命,与乱臣贼子无异,才能越大,危害愈大,不可心慈手软,宜早除之!”薛忠秉道。
“薛爱卿所言极是,可这李月白本王还真没瞧出他到底是忠是奸,是顺还是逆,不然他被关在大理寺那阵子,本王便下令处决他!他若回国,真如薛爱卿所说有罪在身,一旦查明,本王只好送他去冥界了!”太子道。
“殿下英明!”薛忠秉附和道。既然张兴四万奇兵全军覆没,作为武毅将军的李月白自是难逃其咎,必死无疑。薛忠秉听太子这么一说,方安了心,心想这回李月白算是死定了。
两人就西征酋氐一事秘议一阵,太子又向薛忠秉交待一些事项后方各自散去。
次日太子与狼威大将军屠魔行者、富猷候薛忠秉、北军大都督郭士达、南军大都督张嵩、岐阴知府于和贞等人作别,由亲军指挥使岳青率领两千亲军陪同,与剩余一千多名尤夷弓弩兵一道,望京师长阳赶路。
屠魔行者将两万酋氐战俘押解至和州城外,于岐水河畔施展血灵吸取大法,将两万战俘全部临河处决。酋氐人天生碧血,碧色血气尽被苍狞兽吸入体内,一些血气溢出,氤氲飘散空中,将空中浮云染成碧色,岐水也为之变色,天地尽显阴郁萧杀之气。酋氐俘虏的灵魄也被苍狞兽头顶出现的黑洞全部吸入。
屠魔行者将酋氐人的骨骸依西岳岐山形状堆砌成山,称之为“白骨岐(奇)观”。屠魔行者受命将城内十万官军尽皆化作狼兵,于岐水河畔开阔地上进行操练,这些由酋氐人血灵化作的狼兵比赤色血灵变化的狼兵更加凶猛残暴,战力也更上一层。
十万狼兵操练完毕,城内两万士卒由带伤的韩启德留守,加上原有一万狼兵,总计十一万苍狼大军交由狼威大将军统领,余下五万普通士卒由郭张两位都督分别统领,狼威大将军率领苍狼大军负责攻城与屠戮酋氐人,郭张二人则指挥普通士卒占据城池。
酋氐国有九省,由东向西分别为云贺、佰道、嘉岩、壶关茂、延滨、三重宫、漉野、西畿、屏岽九个省份,京都西京坐落酋氐中西部的壶关茂省内,先前张兴李月白所领奇兵途经的布良与龙脊山脉便位于酋氐佰道、嘉岩两省境内。
依照行军计划,屠魔行者率领十一万苍狼军攻取紧邻华夏岐阴的云贺省,然后直指嘉岩、壶关茂,先全力拿下酋氐京师西京,俘获酋氐国主裕天竑羽,灭其国擒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