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箭不断击中奔腾杀来的“穷穷”,“穷穷”身上生有厚厚坚甲,刀枪不入。重箭击打在“穷穷”身上,发出阵阵“嘭嘭啪啪”声,火星飞迸,却未能伤得这群凶兽半分,虽偶有一些“穷穷”骑手被飞箭击中后落地殒命,可“穷穷”兵阵仍如黑云压城,呼啸而来。
华夏大军行军前太子向全体官兵宣讲只要与“穷穷”大军拼上半个时辰,自会赢得时机,定将打垮“穷穷”兵阵,太子不惜个人安危,随军亲征,全军将士深受感召,士气无比高昂,个个同仇敌忾,上下同心视死如归,只想与酋氐大军决一死战。因而重甲部队迎头而上,杀向“穷穷”兵阵,丝毫未有怯战。
霎时两军重甲军团迎头撞击。华夏长陌刀重甲步卒早已摆好身姿,半蹲着挺立数丈长大陌刀,只见刀光闪闪,戟立如林,寒意逼人,犹如一道道密密匝匝的猬刺。“穷穷”骑兵掩杀近前,数不清的长陌刀闪电般刺向抵近的前锋“穷穷”骑兵。
兀地道道身影如同白色闪电,自长陌刀步卒身后窜出,凌空飞落,扑向众“穷穷”,却是驺虞铁甲骑士骤然杀出。驺虞兽生于华夏,身躯如虎,白毛黑纹,身高六尺,头如猛狮,一头白色鬃毛迎风逸动,一双碧眼恰似碧玲珑,煞是威猛!驺虞身上则为一身银盔银甲的华夏武士,武士们手持一双银色狼牙棒,个个骁勇猛悍。
驺虞铁骑猛然杀出,狼牙棒雨点般望向“穷穷”骑士身上砸落。宛如长林的长陌刀兵阵暂时抵住“穷穷”兵阵冲击,驺虞铁甲骑兵则与“穷穷”骑兵挤在一处,杀作一团。
怎奈这群“穷穷”果如传闻,通体刀枪不入,无论陌刀砍斫,驺虞骑兵狼牙棒暴击,皆不能伤其分毫。众“穷穷”不停甩动三叉尖尾,扫向驺虞骑士与长刀士卒。“穷穷”长尾尖锋无比,且力大无穷,犹如巨大铁鞭上下挥舞翻飞。长陌刀步卒与驺虞骑士虽有重铠护体,亦无法抵御“穷穷”尖尾闪击,不时有士卒被其击中,划破铠甲,造成伤亡。
酋氐“穷穷”武士坐骑之上挥舞大刀铁棒与长陌刀步卒、驺虞骑士及跟进的重甲马骑兵拼死缠斗。战斗中酋氐武士组成的七七纵队攻杀有序,彼此接应,阵法丝毫不乱,没多久华夏军卒便难以抵敌,不时有士卒重伤阵亡,酋氐士卒伤亡人数却远小于华夏军兵。华夏军团颓势尽显,不断向后退却,此时“穷穷”脚下,已是血流遍地,尸骸枕籍!
裕天长仁于林中瞧得清楚,见华夏大军不敌“穷穷”兵阵,喜不自禁,拍手笑对身旁薛忠秉道:“若无薛军师妙计,难得今日之功!待平敌后,本王定将上表父王大大嘉奖与你!”
“殿下过誉,在下不过是鄙陋浅见,何足称道!殿下的‘穷穷’兵阵当真神威莫测,那华夏军兵如何能敌?”薛忠秉奉承道。
他强装笑颜,心里却是十分忐忑不安,虽然这些计谋事先与屠魔行者已谋划好,可万一屠魔行者食言违约,那太子必将束手就擒,华夏军兵自是死无葬之地。万一屠魔行者诓骗太子,裕天长仁获胜,则必须除掉太子,以灭其口,之后再见机行事决定是否真正归降裕天长仁。若屠魔行者履行诺言破了“穷穷”兵阵,那裕天长仁必须死!他走到赤犹身旁耳语了数句,赤犹听罢咧嘴一笑,低声应道:“主公放心,您怎么安排在下便怎么做,您是我的的主子。不过我已感应到了,他老人家就快到了,请主公安心,他裕天长仁是跑不掉的!嘿嘿!”
听了赤犹这番回答,他惊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脸上显露一丝阴狠得意的笑容,策动胯下麒麟,回到裕天长仁身旁,只待寻机除掉他。
太子于本阵中则像个热锅上的蚂蚁,眼见前锋重甲部队不敌酋氐“七联穷”兵阵,长陌刀兵阵已被撕出一道道缺口,迎头而上的重甲麒麟骑兵、重甲驺虞骑兵、重甲马骑兵被“穷穷”三叉尖尾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可众骑士依然视死如归,虽知难敌通身刀枪不入的“穷穷”兵阵,每个战士心中有希望、有盼头—只要拼死抵敌半个时辰,屠魔行者便会率领苍狼兵阵出现!
每一位华夏骑士皆展示出视死如归,英勇无畏的气概。前方骑兵被“穷穷”三叉击中身亡落地,后方骑士即刻补上,以自身坐骑及血肉之躯试图阻挡汹涌前行的“穷穷”兵阵,只为延缓酋氐兵阵的前进步伐。
双方战力太过悬殊,很快华夏的重甲骑兵便损伤大半,失去骑兵护卫的长陌刀重甲步军与连弩步军如何能抵挡潮水涌来的“七联穷”兵阵冲击?“穷穷”兵阵似决堤的河水,如同冰风暴横扫华夏步军兵阵!
距两军开战已过半个时辰,可屠魔行者与他的苍狼大军一个鬼影都没瞧见!太子再也坐不住了,恰在此时有士兵来报彭玉春主帅已阵亡,太子透过本阵,可见前方山谷中央地带尸体层层叠叠,倒毙的麒麟与驺虞遍地,殷红沃野,中间又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碧色酋氐士卒鲜血,很是刺眼,令人心生惊惧。
余下长陌刀士卒与连弩步卒不断向后退却,连同前锋重甲骑兵已彻底崩溃,士卒惨叫声回荡在山谷中,凄厉阴森。屠魔行者却仍未现身。此时羽箭如蝗,不断射向太子所在处,潮水般的“穷穷”兵阵向太子本阵杀来,很快将冲击本阵!
太子拔剑长叹一声道:“悔不听月白之言!薛忠秉误我!今日本王若败于此地,何面目见父皇!”
“殿下,非到最后关头,胜败尚未可知!可将先前退下的象骑兵围成半圆,以护卫本阵!”岳青见状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