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飞的那些大器械停落在旷野上。
被吩咐的几个人去查看,其他人都在忙着清理。
他们趴伏在草中,暗中观察。
戴着,特殊的……战斗头盔?穿着,特殊的……战斗衣服?他们是什么人?还有,那些会飞的,是什么鸟?
停落在这里的器械有许多,有十多只。
其中的人脱下那特殊的头盔,被认出来了——是弗尔卓的将军——阿尔.托非克斯。
“将!……”
“等等!
我们的任务是观察情况。”
“那些一定是瓦隆的人!”
“我不信!”
他们的后脑勺被人用枪顶着了——被发现了。
“将军!这里发现……你们是,弗尔卓的守卫军……还有……”,他的表情严肃,恰能从他双眸中看出丝丝激动,“将军!耶格守住了。”
他命令手下将枪收回。
阿尔.托非斯克走过来,
“站起来,士兵们。”
他们立紧挺直腰杆,行了个军礼。
他们的衣服又脏又破,穿戴库斯战甲,从瓦隆一路到这来的其中一位,肩甲都被卸掉了一块,银白色的战甲也被玷污了,血染一块,灰吃一块,脸上更是。
他们脸上显然是不甘,且更多是着久未消散的惊恐,疲惫得兴奋不起来,其他的情感又大都被这惊恐掩盖了,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消极。
“死的人……太多了,
快……快有阴影了……”
“啊——每当看着,战友一个个倒下……那一秒,似乎我也死去了……”
其中一位看上去好些,“恕我冒昧,将军……那些……”
“哦——那些是瓦隆制作出来的,叫作瓦隆战斗飞行器。”
“是鸟吗?”,他满怀好奇地问道。
托非斯克一脸冷淡。
“怎么?怎么会是鸟呢?
那它是怎么飞的呢?”
“我只会打仗,这种事情,还是问其他人吧。”
“那,那些东西要用来干什么呢?”
托非斯克停下来,
“把弗尔卓夺回来。”
……
威尔带人找到了瑞尔。
瑞尔躺在地上,往外冒着热气,身上还有未褪去的红斑,正在慢慢变淡。
威尔赶紧过去,蹲下。
威尔:“他没事。”
另一位士兵在另一处,说:“威尔队长!这儿……这儿还有一个人!”
威尔让另一个人驮瑞尔回去,他和着其他士兵去到那边查看。
躺在地上的人,情况和瑞尔大似,唯有一点不同,他看上去虚弱极了,可以从他仅有的一只眯着的眼看出,看上去就要死去。
他的身上还有伤口,按理来说是该愈合的,可能是身体虚弱导致短暂失去了自愈能力。
“他就是巨型异变者。他的一只眼睛被我划伤过。而且……没有,自愈。”
威尔说道。
“什么?!”
居然是这么一个瘦削的人,真是想不到。
“他的主人被我们杀死了,在逃跑途中又遇到了瑞尔吧……不,或许是在那个时候……”
从人群中冒出一个声音。
“阿糸?”
这声音,带着,将信将疑在坚信后附上抽泣,悲伤,不敢相信的语气。
这声音是个穿着军装的,同躺在地上那个人差不多大的女生。
她上前,跪在他旁,挽起他的手,握住。
“你是,谁?”
“阿糸,你还好吧?”
她似笑非笑,泪水胜过笑容,期待他说:我很好……我还有救……
“我想回去,爸爸,爸爸……”
女生神情动容,
“养父还活着?”
“养父?”
她握得更紧了,双手颤抖着。
“阿糸,我是克莉娅.拉菲锡……我们一起长大的……”
他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我是卡兹……我是卡兹……”
泪如雨下。
“你也……记不起来了啊……”
为什么?为什么!
人类最大的幸福是能共享记忆,记忆不能共享是很难受的。只是人们在自我欺骗下习惯了独处。
他的头发变得全白,像是老了五十岁,身体更加瘦削。
“你根本不是卡兹……骗人!你是茜斯基.拉菲锡!你是我的……哥,哥哥啊!”
她“哇”地大哭起来。
茜斯基眯着的眼缓慢张开,露出了难以理解,难以描述,仿佛醒悟到了什么的微笑。
“别哭,爸爸早就死了。原来,原来……我被骗了呀……”
话说完,他的身体像灰烬般,一点一点向天空扬去。
眼睛哭得红肿了,她拿手擦拭眼角的泪。
……
首都夺回的消息一传开,躲藏在各处的抵抗者们站起来了,他们团结在一起,配合政府军,在短暂的五个月内夺回了弗尔卓的大部分地区,仅有与德克萨接壤的地区没有夺回,其中包含一些城市,洛斯米亚就在名单之中。
原本几万的德克萨联军被瓦隆飞行器炮轰得大溃散,瓦隆战线又大获全胜,看来……扭转局势指日可待。
……
皮克秋司令:“那么……国家需要一位新的王。谁可以引导我们?”
“缔造者陨落,依照缔造契约,都是由贵族中最为突出的一支派出代表作为新的缔造者,我们的新王。但是……由于大部分家族在战火中都不知去向,”他看了看列表,“仅剩的家族,就只有华斯洛特家族,本.华斯洛特和修.华斯洛特……”
大多人脸上显然不满。
“本.华斯洛特因他本人意愿,停留在斯利古顿,”他瞟了瞟显眼处的修,“至于另一个人嘛……太年轻了,不适合吧?”
耶格:“那么,古道尔司令的意见是?”
“王位待定,解放全境后由人民投票选举。”
沉静了许久。
皮克秋司令:“那么,赞成修.华斯洛特当选新王的举手。”
一,二……六。
古道尔戏谑道:“哼,我原以为皮克秋是个智慧的人,没想到却看好一位丁点大的小孩。”
皮克秋:“大家可要考虑清楚了……同在瓦隆时,可不怎么见到古道尔司令呀……”
古道尔:“哼哼,哈哈哈,说的什么啊!你走的路,都是别人暗中给你铺好的,现在你反过来怀疑别人。”
皮克秋一语不发,赞成古道尔的大多数。
“呃……那么……就以古道尔司令的建议为决议吧。”
皮克秋的办公室。
“皮克秋司令,有人要见你。”
“哦?让他进来。”
瑞尔。
瑞尔:“司令,我的父亲还活着。查尔斯.霍格!”
“!”
……
城郊外。
“瑞尔,你还能继续吗?”
“不行……我不知道,为什么……”
他看向自己的手心,
“异变,时而可以连续几次,但是之后肩上感觉无比地沉,快要虚脱死掉;时而只能一次,要休息很久才能再次异变……这是我的感觉。可能……今天是第一次吧……”
“嗯。那么……晚上再进行吧。”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