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阮玉做了紧急补救,企图抹去大老板此行的所有痕迹,但因为她先前判断失误,通知了分公司,所以程致恒到海城的消息,悄悄地传开。
这个城市有很多人想求见名臣的大老板,因为他是很多的未来,是很多人的人生不确定的可能。他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能让一个从籍籍无名一夜飞黄腾达。
三年前,大老板也曾来过一次海城,那次见到大老板的那位老总今天就在场间,他公司的产品市场占有率在见过大老板后成倍上升。
所以,今天就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整个城市的豪车争先恐后地趋向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的停车场突然变成了豪车拍卖现场,虽然这个停车场原本也没有停靠过那些名不见经传的车。但是,今天这个豪气,空前绝后。
之所以说空前绝后,不是说车多车贵。
而是,人贵!
因为程致恒来海城,并没有提前确定行程、大肆宣扬,反而是临时起意、悄然而至,所以,能得到程致恒抵达海城这个消息的人,非贵,还是贵。
这些人除了权贵,还有商界大佬,明星大腕,他们每一位在海市乃至全国的能量都不容小觑。天上人间的总经理不得不给一定的面子,让他们等在停车场。
但他们也只被容许等在停车场,因为天上人间今天有贵客,被清场,不接待外来的宾客。
像黛娜这种,凭着与名臣分公司高层的关系,以及名尚高层的关系,而暗中获得消息的人,又有能力各方疏通进来的人也有,个别的。
当然,这也是黛娜高于一般人之处,不然她的玛丽黛怎么能越来越火,市场占有率逐年递增?
可她用尽自己的十八般武艺,进入停车场已是不易。看看在场的人的级别,再看看那些极尽所能穿金带钻,妖娆妩媚的明星大腕,自己清楚想要见到大老板,简直痴人说梦。
她进来只是确认大老板要见什么人,然后看是否可能将她带的东西转交给大老板,她也就知道今后海城的风向标了。
这就是今天场间每个人重金疏通,挤破脑袋进来,等在停车场的原因。
要知道,这个多元化的社会,早已经不缺乏好产品了。好产品,能在市场立于不败之地的又有多少?
这就好比,那些有实力的音乐人,总有出不了名的。出了名的,也不见得就一定有实力。
想要扬名立万,光有好产品是不行的,还得有贵人相助。
当然今天和三年前的形势又不同。三年前那一拨人,还能在天上人间的包房里等,今天这一波人,就只能在停车场等。
黛娜今天就明显感受到这种不同,于是她的希望更加渺茫。
她和司徒落正吃饭时,忽然接到电话,说名臣的大老板马上降落海城了。
她一边派人疏通关系,一边飞速回到办公室,换了一身的行头,拿了一个纯手工制作,做工精良的盒子。
那里面是一块瑞士腕表,去年她竞得这快腕表的时候,是花了天价的,肉疼到现在。男朋友觊觎了很长时间,她都坚决把它锁在公司的保险柜里。
她知道,这快腕表迟早会派上大用场,完成它的使命。
今天,就是这快腕表最具价值的一天。
黛娜知道,在这个停车场里,每个人看似轻装上阵,实则都是重装暗藏。
就是不知道今天的幸运者是哪一个。
……
司徒落被天上人间的保安拦截,她也激灵,没说自己是要找人,而说自己是要住宿。保安不加理会,只是呵呵!
今天整个海城要住天上人间的大佬,排队能绕海湖一圈。但是今天天上人间只接待一位贵客,其他外来宾客就算是天上人间的常客也恕不接待。“今天我们不接待外宾!”
“我也不是外国人啊!”司徒落不肯放弃。
呵呵!保安苦笑,他说的外宾是指外面来的宾客,好吧!
司徒落跟保安还没掰扯清楚,摩的哥又追来要钱了。
她从包里拿了一百块钱急急地塞给摩的哥,继续去纠缠保安。
可那摩的哥太耿直,拿了零钱往司徒落手里塞。保安被她纠缠的不耐烦了,“我说小姐,你看人家开豪车来的我们今天都不接待,你就算了吧!”反正也住不起,对不啦!
保安看小小年纪,忍不住说,“小姑娘还是务实一些,今天这里的人不是你能攀的上,就别白日做梦,想着飞上枝头这种事。”保安是好心相劝,今天等在停车场的女明星各个都是碗儿,姑娘是长的不错,不过想要见大老板也是自取其辱。
司徒落反倒不明白了,“你开门做生意,我进去一下,怎么就是飞上枝头,这什么逻辑?”她原本心急如焚,现在又怒气冲天,眼尖地看到不远处映在树荫里的一个大牌,大大的一个“聘”,“我是来应聘的,这你该放我进去了吧!”
保安一听这明显就是借口,不客气地直接拒绝,“今天不面试,请你回去先投电子简历。”
这也不让进,那也不让进,到底要怎么样啊?
“司徒落!”一个浑厚的男声,隔空传来。
彼时,她抓着保安求情,摩的哥一手抓着她的胳膊,一手拿钱给她塞。
程致恒声音,让三个人的动作僵住,同时扭头寻声望去。
司徒落觉得自己眼花耳鸣,看不真切,也听不真切。程致恒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今天有要紧事,可没时间跟他玩,于是赶紧扭头往保安身后躲,装没看见。
倏忽,程致恒已经到了眼前,抓住她的大臂一提。司徒落腾空了一步,几乎撞到他怀里,低呼了一声赶忙挣脱,哎吆吆叫唤。
保安看清老鹰抓小鸡的男人的脸,全身皮肉一下子紧绷,立正,深鞠躬,“先生,您好!”他的声音高亢,恭敬,还有些惶恐。
结束问好之后,立即微微躬身,颔首而立,那架势如同见到了皇帝,眼珠子都不敢乱转一下。
司徒落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看他一气呵成的动作和卑恭尊敬的态度,比起对她来,前后判若两人,她张圆了嘴噢了半天。
程致恒很绅士,对保安点头算是招呼,扭头问从他手中挣脱的司徒落,“你来这里做什么?”大街上和两个男人拉拉扯扯的。
“找人啊!”司徒落的手腕被他抓疼了,所以没好气。中午要是没有他的电话,她早和黛娜谈好了。
程致恒一脸清冷,“你要见里边的人?”
司徒落立即装的可怜兮兮的,狠狠地点头,“那个女人刚刚进去,我怕她走了就找不到了。”
女人?妈的!想多了!
他一副不管闲事的样子,转身欲走。
司徒落对他的脾气也多少有些了解,他不是哀求游说可以打动的,之前她求着借钱,他可是一言不发地挂过她的电话,但是后来他知道了她的难处也出手帮了忙。
虽然,他提了个过分的要求,叫她住进了别墅,但是目前来说,他好也没做过分的事情。
他其实不复杂,直来直往的性子。不过是面上冷淡惯了,不会与人熟络。
司徒落绝不放过机会,挡住去路,她知道他吃哪一套。立即拿出她求人的招牌动作,双手合实抵在眉心,用自己认为最软萌的声音,拜佛一样地念起来,“亲哥哎!求求你,求求你啦!成败在此一举,性命攸关!”
她灵动的大眼睛,晶亮耀眼,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又无辜,又期待。小妖精似得故意嘟着嘴,泫然欲涕,装的楚楚可怜。
程致恒一眼看穿她,像先前急哄哄的,毫不掩饰目的,也不讲究方式方法,凭什么帮她。不过,现在这个赖皮求人的姿态倒是……呃!很讨人欢心。
他白了她一眼,伸手无礼地揉乱她的头发,像兄长很无奈于一个赖皮的小妹妹。
保安和摩的哥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这就是赤?裸?裸?的撒狗粮!
标准的微笑,僵在保安的脸上,他刚才到底对着位小姐说了什么啊?!
可就算他说的话是有些不太顺耳,显得不够恭敬,那能怪他吗?
这小姑娘头发被风吹的凌乱,脸因为热红扑扑的,还出了一层细细的汗。身上的体恤,被人拉的斜斜垮垮的,看上去就是不修边幅嘛!他见过的有身份的小姐,哪里会是这个样子啊?
要不是这张脸长的太好看,真叫人觉得太……好吧!路人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