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昨晚在别墅里都发生了什么,却假装不知道,对挂着巨大黑眼圈的谢怜心说:“妹妹,我记得你很喜欢睡懒觉的呀,今天起来得可真早。”
谢怜心一点和她演姐妹情深的力气都没有了,呵呵一笑:“拜你所赐,我一晚上都没睡。”
谢吟绾无辜地说:“我怎么了?”
“还不是要拆你装的那些摄像头!”谢怜心咬牙切齿的。
“拆下来干嘛?难道是妹妹太喜欢了,要收藏着?”谢吟绾腼腆地笑笑,“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可以多送你两份呀。”
谢怜心哆嗦了一下:“不,我不想要了……”
“妹妹别和我谦虚,这年头像我这么慷慨的姐姐可不多了。”
谢怜心都快哭了:“都说了不想要!”
谢吟绾叹气:“好吧好吧。”一副“妹妹不懂事,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谢怜心真想求求她,快点回季家吧。
谢吟绾却压根没有离开的打算,谢振兴和冯淑云扛不住去休息了,她就去琴房溜达了一圈。
出来后,使劲儿敲了敲谢怜心的房门。她才刚睡下没多久,吓得忽悠从床上坐了起来。
“谁!”她气急败坏地问。
“妹妹,是我呀。”
……这个魔鬼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你有什么事……”谢怜心打开门,有气无力地问。
“我就是想问问,那架被破坏的钢琴,你准备怎么处理?”
谢怜心转了转眼珠,心生一计:“我找人修一下吧,在那之前,你别告诉季老爷子。”
“我是打小报告的人吗?”
……你昨天在梦里威胁的冯淑云?
谢怜心看她美滋滋地离开,阴寒地想,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拿出手机,给某人发了一条消息后,谢怜心也不睡了,等着他过来。
谢吟绾回了自己的房间,等了一个小时,然后,敲门声果然响了起来。
打开门,谢怜心站在门口,面色无辜:“姐姐,我把表哥叫过来了,让他帮忙修钢琴,你要不要去看看?”
冯一舟还会修钢琴?她可没听说过。
但谢吟绾还是故意道:“好啊。”
谢怜心把她送到了琴房,自己却在外面猛地把门关上了。冯一舟胳膊上的石膏刚拆没多久,正好奇地在琴房中打转。
冷不丁听到关门的声音,他扭过头,看清楚谢吟绾的脸后,膝盖猛地一软,差点给她跪了。
“表妹?”他战战兢兢地问。
“表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谢吟绾一边说着,一边试着推了推门,果然被反锁了。
冯一舟欲哭无泪:“怜心说有东西要给我,我特地从赛马场赶过来的。”
谢吟绾注意到了,他穿着菲斯顿的统一制服,衣服上还沾着草料。等他一靠近,铺天盖地的马骚味传来。
冯一舟刚抬脚,就被谢吟绾给呵斥住了:“再靠近,我打断你的腿。”
“嘤。”被伊莎贝拉“关照”了一个月,冯一舟想起谢吟绾就觉得恐惧,抱着隐隐作痛的胳膊,往后退了两步才问:“门打不开了啊?”
“嗯。”
“看我的。”冯一舟深呼吸一口气,大喊,“怜心!快点给表哥开门!”
没人理他,他又喊了两句,还是没动静。
“奇怪了……”冯一舟挠挠头,“人都去哪了?”
谢吟绾在看到冯一舟的时候,就猜出了谢吟绾的用意。真没想到,生日宴都过了,她还玩这种把戏。
真以为她还会像上一世一样,傻乎乎地差点栽在冯一舟的手上?
冯一舟远远地站着,拘束地说:“她说的东西,还没给我呢。”
谢吟绾抱着胳膊,悠悠地道:“她想给你的东西,大概是我。”
“什么?你也不是东……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差点被季宸骁砍断手指,在赛马场各种被欺负,众叛亲离的冯一舟,已经完全不敢惹谢吟绾了。
早知道她在,他死都不可能回来的!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和我玩的吗?现在不想了?”谢吟绾坏笑着问。
冯一舟都快哭了:“我的祖宗啊,求求你别说了!”
“我刚刚看了,门和窗户都被封死了,谢怜心肯定在外面掐着时间。你说,要是让四爷知道,我和你共处一室,他会不会废了你?”
冯一舟也转过这么弯儿来了,大骂:“谢怜心反了你了!快点放老子出去!”
琴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谢振兴和冯淑云在睡觉,佣人们不敢违抗谢怜心,估计都躲远了。
“啧,吵什么。”谢怜心满脸的不耐烦。
冯一舟马上不吭声了,央求道:“表妹,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我真的不知情!”
“想我救你也可以,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做。”
“好!”
“现在拿出手机,给谢怜心发消息,套她的话。”
冯一舟哪敢不从,啪嗒啪嗒打字:“表妹,你说的礼物,不会就是绾绾吧?”
谢怜心很快回复:“表哥你不是很喜欢她吗?趁此机会,多和她交流一下啊。”
“快别闹了,我还得回赛马场呢。”
“你是不是个男人?送到嘴边的肉都不吃。我可告诉你,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又没想要你对她怎么样,吓唬吓唬总能办到的吧。”
冯一舟扯了扯嘴角,心想,吓唬她?我怕是先要被她给打死了。
套好了话,他狗腿地把手机递到了谢吟绾面前。她快速浏览一遍,淡淡地说:“还不错。退后。”
“啊……”呆呆地往后走了两步,没等反应过来呢,就见谢吟绾侧过身子,暗中蓄力。
“喝!”她就像是个矫健的豹子,猛地一抬腿,重重踹上了门板!哐当一声,碎屑扑扑落下,红木摇摇欲坠!
这可比敲门力道要大多了,旁边的柜子都在猛烈摇晃。
一次没成,她360度转身飞起又来了一脚!“轰隆”,连门带框,都被她给踹翻了!
门板落下的巨大声响,终于惊动了熟睡的谢振兴和冯淑云,他们还以为地震了,衣服都没换,疯了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叫:“怜心!房子快塌了!赶紧逃难啊!”
谢怜心就坐在客厅,看向二楼,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