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吟绾,你怎么来了?”盛雨桐压下心虚,又问,“向甜甜告诉你的?”
“对呀。”谢吟绾眼中笑意并未直达心底。
盛雨桐正想骂:“这个小贱……”
谢吟绾往前跨了半步,手轻轻在她脸上拍了拍,说话如同恶魔的低语:“盛同学,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哦。”
盛雨桐以前从来都没发现,谢吟绾的气场竟然这么强。她在学校中很低调,除了向甜甜和谢怜心,不怎么和其他人来往。
虽然长得很漂亮,但在谢怜心刻意散播谣言后,其他人都对她敬而远之。
高中毕业才多长时间,她不光穿衣打扮变了,眉眼中隐隐渗透着冷光,给自己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被她这么一警告,盛雨桐忘记要说什么了。
向甜甜也从她的房间中跑出来,眼眶中溢满了泪水,惊讶地问:“绾绾?你不是说在外面等我的吗?”
“嗯。”她应声时,自然注意到了向甜甜的的不对劲儿,怒从心间起。
幸好她过来了,不然盛雨桐指不定要对向甜甜做些什么。
推开盛雨桐,谢吟绾直接走了进来:“同学这么久,我还没到盛同学家中参观过呢。”
盛雨桐总算是回过神来:“谢吟绾,你干什么!”
她笑眯眯地说:“我看你一副想邀请我进来坐坐的样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谁邀请你了!
谢吟绾走到向甜甜身边,她比她高了十厘米,所以微微低着头。
对于向甜甜来说,她们只是一个多月没见面,对于谢吟绾来讲,却已经是好几年了。
上一世她众叛亲离的时候,只有向甜甜执拗地陪在她身边,相信她、鼓励她。可也因为如此,成为了众矢之的,差点身败名裂。
是那个高傲狠戾的宫家二少,帮向甜甜化解了危机,却也用一纸合约把她绑在身边,带她离开了帝都。
谢吟绾从那之后,不仅没见过她,甚至查不到她的任何消息。落到那种人手中,她怎么可能过的好。
还好,现在的她没招惹上那个男人,自己的计划,也在一点点展开。终有一天,她会强大到任何人都别想伤害她的朋友。
甜甜,你还在,真是太好了。好久不见呀。
向甜甜虽然只和谢吟绾对视一眼,却看出了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悲伤,愤怒,痛苦,无力,怀念……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想问问,是不是季宸骁给她委屈受了。
心思千回百转,时间只过去短短一瞬。谢吟绾收回目光,看向盛雨桐:“本以为你们在上课,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啊。”
盛雨桐脸上闪过心虚,嘴硬道:“不关你的事。”
谢吟绾冷笑,根本就不搭理她,而是柔声问向甜甜:“你来告诉我。”
盛雨桐猛地拔高了声音:“向甜甜,你可想清楚!别自作孽,还连累了别人!”
听了她的话,向甜甜犹豫了。谢吟绾是她最好的朋友,因为养女这个尴尬的身份,始终在谢家抬不起头来。虽然和季四爷订婚了,但在季家那种超级豪门里,日子肯定过的小心翼翼。真的要她为自己的事操心吗?
正因为谢吟绾了解她,所以明白她有多体贴。对于向甜甜的退避,她非但没生气,反而觉得窝心。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真正的朋友啊。
“甜甜,你设身处地想,如果你和我的位置调换,你能眼睁睁看着我受委屈吗?”谢吟绾手搭在她的肩头,郑重地问她。
向甜甜豁然开朗。如果绾绾被诬陷,她一定不希望她瞒着自己。
攥紧了拳头,向甜甜心一横,说:“盛雨桐说我偷了她们家东西,还说有我作案动机。”
谢吟绾美眸骤然降至冰点。她也清楚向甜甜的家境如何,母亲病重,继父是个酒鬼,动不动就打人,继弟虽然对她不错,但因为年纪还小,没有保护她的能力。
向甜甜要很拼命地努力,才能撑起那个家来。如果她不是成绩好,年年有奖学金,或许早就辍学了。
她自己都活的这么艰难了,还拒绝了学校的贫困补助,原因是她已经拿了奖金,觉得补助的钱,该给更需要的同学。
谢吟绾很少提起她的家庭,就是不想揭她的伤疤,结果这个盛雨桐竟然因此污蔑她!
怪不得上一世向甜甜对此讳莫如深,她肯定伤透了心。
盛雨桐本身就是故意找茬,没什么证据,她怕谢吟绾把事情闹大,嚷嚷着:“向甜甜你闭嘴!”
“我看该闭嘴的是你。”谢吟绾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给她吓得噤声。
然后她哄着向甜甜:“她说你偷了她什么?”
“她母亲的戒指。”
“带我去看看。”
那戒指被盛雨桐从向甜甜的书包中翻出来后,就放在她房间的桌子上。向甜甜带谢吟绾看了一眼,就见谢吟绾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你在干什么?”盛雨桐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心慌地问。
“你说呢?既然你‘人赃并获’,我当然要帮你报警了。”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盛雨桐本想把戒指抢走,冷不丁被谢吟绾推开。
砰的一声,她身体撞在墙壁上,眼冒金星。
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谢吟绾将事情说了清楚。挂了电话后,她淡淡地看着盛雨桐:“等着吧,一会儿会有人来调查的。”
“你帮我报什么案!”盛雨桐怕事情败露,都快疯了。
谢吟绾拉着向甜甜问:“她刚刚没动手吧?”
瓷白可爱的女孩子摇摇头:“没来得及。”
她挑眉:“那就是想打你来着?”
“嗯。”
谢吟绾冷笑出声,锐利的目光扎想盛雨桐:“你既然说她偷东西,等一会儿检验科上门,查查那戒指上有没有她的指纹,就真相大白了。”
盛雨桐脸都吓白了。戒指只经过她手,怎么可能有向甜甜的指纹呢!要是被她父母知道她把警察引到家里来,会打死她的!
“你到底要怎么样?”她色厉内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