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胡说些什么呢?”柳欣慧不解。
柳如常说道:“你找来的这个人,我连碰都没碰一下,他就自己倒地了,你瞧瞧他这演技,这是专业的吧!”
程剑心见柳如常生怕柳欣慧生气的模样,知道柳欣慧所说的“恶父”完全子虚乌有,他不怕麻烦,但是不喜欢被人欺骗的感觉,心里有火,推开柳欣慧,站了起来。向柳如常拱了拱手,冷冷说道:“是我自己多事,得罪了,告辞!”
柳欣慧上前想拉住他,程剑心道:“莫非柳姑娘想强留我?”
见他神色不渝,柳欣慧想解释两句,却说不出口。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向外走去。柳如常倒也没阻拦,只是他看女儿的表情,忍不住叹一口气,想起之前欣慧她娘生前的事情,那时候她迷恋自己,也是一模一样的神情。自己总想着闯荡江湖,想找一个能陪自己携手并进的女子,而欣慧她娘却是一个大家闺秀,只是自己没料到她一个弱女子,对情之一事却如此坚决,可惜她还没等到自己明媒正娶,就遗憾离世了。也是正因为如此,柳如常退出江湖,专心养育女儿,将她娇纵到无法无天。
此刻柳如常见女儿那一副深情模样,忽然觉得不能让妻子的悲剧重演,而且他也挺欣赏那个小伙子,当下说道:“少侠留步!”
程剑心之前是因为与柳欣慧交谈甚欢,心里轻飘飘的,被柳如常突然出手,吓了一跳,动了内息,导致酸软在地。他知道柳如常出手只是试探,并没有恶意,按说不该迁怒于他,但是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一股无名火,此刻听柳如常阻拦他,当下就发作了出来。
程剑心转身拔剑,说道:“你不是认为我是来演戏讹你钱的吗?为何我要走你还要阻拦,想拦下我,看你本事!”
程剑心不知道自己无明业火从何而来,但是柳如常知道啊。想必是在自己女儿面前丢了个丑,才会如此恼羞成怒,看来今天为了女儿的幸福,得让这小子出出气了。嘿,这小子脾气和当年的自己还真有几分相似。
柳如常打定主意,先试试这个少年有多少斤两,在故意让他几招,让他找回面子,总要把他给留下来。当下说道:“年轻人,看来你不懂尊重前辈,既然你这么不自量力,那我让你三招。”
柳欣慧见他们居然要动手,急忙说道:“爹,小乙哥哥是我朋友,不许你为难他!”又转向程剑心,眼中流露出一丝恳求:“小乙哥哥,这是我爹,你不要跟他置气。”程剑心见她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烁,本想就此算了,不过他方才冷静下来之后悟出了如何不引动内息使力的方法,此刻正想试试,于是并不理会柳欣慧,不过对柳如常恭敬了一些,收起了狂劲,说道:“如此,柳伯父请接招。”
柳欣慧见两人都不理会自己,心中气苦,扭头跑开了。柳如常原本并不在意这一场比斗,但见对面少年那气定神闲的模样,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太乙门讲究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程剑心有天玄真人帮他煅筋炼骨,前面基础打的极牢。不过太乙门终究是练气为主,所以程剑心也很少用到筋骨之力。而今不能动用真气,便不能像以前一般,用真气来带动身体。他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身体之上,以筋骨肌肉之力开始使力,虽然比之前用真气带动弱了不知几许,好在再不会浑身酸软。
程剑心挥舞了几下,熟悉了这个感觉,当下剑走中宫,直刺过去,说道:“小心了!”他这一剑刺的很慢,但是却很稳。
柳如常知道他故意放慢了速度,于是自己也放慢速度来躲避。程剑心不等剑招用老,由直刺改为横削。虽然他出剑速度慢,但是剑招转换其间有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一般,柳如常越躲越心惊,没几招,柳如常后退一步,说道:“我挡不住,待我取刀!”
程剑心收剑而立。
柳欣慧虽然负气跑开,但心中还是牵挂,于是准备泡壶茶,让那两人喝喝茶消消火。
“哼,不给本小姐面子,不过罢了,这次先退让一步,等这件事情过去了,哼,本小姐受的委屈要让你们加倍还回来。”柳欣慧忽然想起父亲好茶,他那里的茶似乎比较好。
正泡着茶,却见父亲一脸肃然的走了进来。柳欣慧放下泡好的茶,说道:“爹,你们这么快?打完了?你没伤到他吧!”柳如常道:“臭丫头,光知道问情郎,怎么不关心关心我?”说着话,走进里屋拿了一把大刀转身出去了。
柳欣慧吓了一跳,他爹怎么就动刀子了?急忙端了茶跟着飞奔出去。
等她到时,只见那两人又慢悠悠打了起来,她也跟着父亲练过一些武功,但是她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此刻见他们好像打着玩一般,倒也放心了不少。
“你们要不要先喝杯茶再继续?”柳欣慧喊到。
程剑心微微一笑,首先收了剑。柳如常的武功在他看来连三脚猫都算不上,不过他刚好趁此机会练习一下不用内力的使力技巧,此时听到柳欣慧呼唤,就收了剑,说道:“柳伯父,承让。”
柳如常此刻满头大汗,对面那个少年出剑缓慢,但是一招一式环环相扣,自己正感绝望之时,对方收了剑招,此刻柳如常才感受到自己和他的差距。柳如常一抹头上的冷汗,说道:“得亏我退出江湖的早,否则以我这等本身,安有命在。”
程剑心出了气,见柳欣慧端了茶过来,一饮而尽,颇有些得意的偷偷看了柳欣慧一眼,但是柳姑娘对武功一窍不通,她可不知道程剑心刚刚的剑法有多精妙。不过程剑心偷偷飘过来的眼神被她抓个正着,于是柳欣慧还了一个甜甜的笑容。程剑心刷的一下脸红了。
两人误会消除,而柳如常更是钦佩程剑心的剑法,于是便将程剑心挽留了下来。程剑心也很喜欢和柳欣慧相处的时光,于是留在柳府,偶尔指点柳如常一些剑法刀法。不过柳如常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对这些已经不感兴趣,只是不断制造机会撮合程剑心、柳欣慧两人。
两人本就有意,经过几日相处,日渐亲密。只不过一个脸皮薄,一个懵懵懂懂的,倒不曾揭开这一层。
这一日,两人上街。柳欣慧问道:“小乙哥哥,你是哪里人?”程剑心说道:“我跟你一样,也是这里人。”柳欣慧见他对仙萄城并不熟悉,还以为他是故意对自己表白呢,脸上一红,说道:“怎么今天这么会说话!”程剑心一愣:“怎么就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