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朝被隔离开的那群重度病患所在的房间走了过去,挑选了离他最近的一位女士。
这间房,也被称为死人室,寓意不言而喻。
埃里克要求,将这位女士掏出来,当场为大家展示。不过他的要求被压倒性的反对声盖过了。
“该死!你想害我们所有人患病吗?”
“不行!绝对不行!你就在那间房子里治好了,我们等着结果就好了!”
“哈哈,埃里克镇长您不怕死,我们还怕死呢!”
“唉,为了大家安全着想,您还是赶紧把门关上吧。”
……
居民不仅是口头上的反对,身体上的行动也丝毫不差。
有四人立刻上前关上了门,从教会人员手里夺走钥匙,重新把门锁上,拴上大门,然后把手着门口。
四人警惕的神色告诉埃里克,他不可能作出什么行动。
“开门术!”
一声大喊,教堂这间偏房的墙壁,忽然变得透明虚幻起来,随即固定为透明的玻璃。
没错,就是厚厚的一层玻璃,隔着这块玻璃,里面病患的惨状一览无余。
守门四人组见此,受到了惊吓蹭蹭退了几步,不知所措。人群也是如此,立刻就做出了反应,骚动了起来。
靠在前面的人都争着往后退,希望离这间偏殿越远越好。地就这么大,人挤人难免引发争吵。
动手的当然是克劳斯,克罗镇名义上唯一的一名牧师。
实际上埃里克怀疑安德烈也会魔法,只是克劳斯和安德烈都不到处宣扬。
果不其然,克劳斯站了出来解释,“这是一个小小的魔法,大家不要惊慌,可以放心观看埃里克镇长的治疗行动了。”
克劳斯的威望不用多说。全场立刻为克劳斯的魔法欢呼起来。
实际上埃里克心里一阵无语。
这个“开门术”真就是一个用来不动手就能开门的懒人法术,没想到会被克劳斯魔改了这个模样。
这也说明了克劳斯的魔法造诣,几十年的经验不是白混的。
世界上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也没有一模一样的魔法。每个魔法都是独一无二的。
克劳斯能够擅自篡改魔法咒语或者魔力驱动方式,引起魔法效果的改变,需要雄厚的底子。
可惜现在不是赞美他的时候。
女士躺在担架上,脸色十分苍白,看起来也很痛苦,不时的会剧烈咳嗽。
此时,人群里一阵骚动,一名男子戴着口罩从里面挤了出来。男子不顾劝告冲破阻拦,闯进了隔离房间之中。
男子和女士离得很近,他弯下腰深情凝视,毫不害怕疾病传染到自己身上。
他很心痛,伸出了粗糙的大手,想要触摸,却又畏惧疾病之威而缩了回去。犹豫再三,他还是没敢伸出手与女子接触。
这人,正是杨晨之前在教堂见到的男子。那这位女士,没记错名字的话,可能就是他的妻子玛丽了吧。
这人看了他的妻子搬上,才一脸沉痛的和杨晨搭话。
“埃里克镇长,您真的能治好玛丽吗?”
埃里克也跟着进去,并让教会的人锁好了门,拍了拍他的肩膀,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和这位女士什么关系?”
埃里克身为镇长,熟人关系推出来的镇长,大部分居民他都认识。不过,这位男子不在其中。
话说,这房间里空气的滋味可真是一言难尽。
男子喉结滚动了一下,看了眼埃里克,又收回了目光,哽咽道,“沃德,沃德·伦纳德,镇长先生。”
“这是我的妻子玛丽·格莱德,三个月前,我和她才搬到这里来,没想到......”
两人正说着,玛丽又剧烈咳嗽了起来,随后微微侧着脑袋,吐出一口淤血。
为了沃德好,并减少自己的工作量,埃里克强硬的将沃德拉到了一边。后者情绪有点激动,挣扎着要守到自己妻子的身边。
埃里克力气大的惊人,一只手便抵住了沃德,劝说道,“交给我吧,沃德!我会治好她的,看看大家,都在盯着你呢,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哦。”
沃德并未丧失理智,他与眼前的年轻镇长对视,后者那冷静与自信的眼神,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去相信。
很安心,这是沃德的感受。他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彻底冷静下来,自觉往后退了退。
沃德的一切,埃里克都看在眼里。而他的所有行为,也被居民们看在眼里。大家都冷静了下来,希望看到埃里克的手段,改变现状的手段。他们紧紧将埃里克包围着,后者完全成了人群的中心。
会场,针落有声,教堂提供的火把照亮了黑夜。
深吸一口气,埃里克转了身,将盖在玛丽身上的白布给掀开了。
从体型的轮廓和面部来看,疾病也掩盖不住她略显秀美的容颜。这么一看,沃德的福气,还真是不小。埃里克这个单身狗都有些嫉妒了。
埃里克蹲下身来,开启了“洞察”之眼,仔细查找潜藏在玛丽身上的病菌。随即,“万能巧手”发动,埃里克将手一点点伸过去。
看着,就仿佛埃里克要占玛丽的便宜。不过他的手最后,还是没有与玛丽接触。
埃里克的“手上”,虚幻的“万能巧手”,埃里克肢体的延申。荧光绿色的病菌,一动也不动。他赶紧向一旁的人员喊道,“把火把递过来!”
高温环境杀菌,高效的方法,应该能直接干掉鼠疫杆菌了。
埃里克就这样重复着动作,进入微观的世界,抓出玛丽体内的病菌,送到火把上消灭掉。一遍又一遍,直到一段时间后。
埃里克用“洞察”再次确认了一遍,玛丽的身上,每一个部位,鼠疫杆菌全然消失了。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略感酸痛的腿发力,支撑他站了起来。
“好了~”
众人:......
沃德、医生们、克劳斯和安德烈以及广大居民,都有点懵。他们就看见埃里克循环重复着那几个动作,治疗就结束了?
“这就完了?”
当事人是最关心的,沃德忍不住问道。
埃里克见围在自己附近的人神色不太对,耸了耸肩,笑着解释道,“这就是神明的手段啊!否则何以为我们敬畏的神明?”
“好了沃德,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先把玛丽留在教堂,隔离一段时间,留待后效。”
“克劳斯神官也不会觉得麻烦的。”
“咳咳~”
玛丽突然又咳嗽了起来,而且看着很痛苦的样子。随后,她“哇”的吐出一口黑血。
沃德见了大惊,顾不上和埃里克说话,连忙到自己妻子身旁,将她搀扶着,小心照料。
沃德一个大男人,也是难为他了,动作跟受惊的仆人似的,唯唯诺诺。
“是你吗?沃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