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方小姐回来了，来来来过来坐。”我一进门闫总把烟掐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拍了拍旁边的沙发位置。
张总监拉住了我的手腕，止住了我的脚步。
他的举动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大概是有些喝醉了。
这样的局面有点尴尬，我立刻转身扶住了他，顺势把他的手扯开，对着旁边一脸懵逼的唐元使眼色，“唐元儿，张总监喝多了站都站不稳，快过来扶他坐下。”
唐元赶紧过来扶住了他，把他领到了一边坐着，我走到闫总面前，从一旁的cici手中拿过了话筒，“闫总我来为你唱首歌吧。”
“不知道方小姐想唱什么。”闫总仰在沙发上，整个人陷了进去，手里端着一杯酒一边晃着酒液一边问我。
“麻烦点唱机旁边的先生帮我点一首红玫瑰吧。”
被我点名的男生给我切了一首红玫瑰。
“那我老闫洗耳恭听。”
看着我的架势，闫总似乎很感兴趣，但是可能要让他失望，我向来五音不全，全身活跃的艺术细胞全都死在唱歌上面。
听着熟悉的前奏开始，随即开嗓。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红线里被软禁的红，所有刺激剩下疲惫的痛……”
我知道其他人会是什么反应，但是我没有理会，认认真真地唱着我的歌。
以前和三五好友一起去唱歌，我永远是不被允许拿到话筒的那个，曾经有人不信邪给了我话筒，所有人夺路而逃，我面无表情的一个人坐在包厢里唱完了一整首他们才进来。
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是走不了了，有人借口尿遁，但是大部分还是如坐针毡。
高潮部分，“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终于有人忍不了抬手切了我的歌。
半晌没有人说话，我的声音并不难听，但是天生五音不全，什么歌到我嘴里都会跑调到喜马拉雅。
熟知我的人自然知道，方晓是“金曲杀手”，越是为人熟知，随口就能哼的歌，被我唱出来越是难听。
放下话筒我就知道会出现这样尴尬的沉默局面，现在在场的没有人会不长眼在闫总对我表现出感兴趣时泼我冷水。
闫总只是有些吃惊，手里的酒都忘了喝也没有放下来，不尴不尬地拿在手里。
“闫总，我唱的如何。”大约我完美阐释了什么是恬不知耻，闫总半天没有找到形容词。
“方小姐很有趣啊，人比歌甜啊。”
闫总的厉害之处就是没有优点也能给你夸个出来。
我对着莞尔一笑，“闫总见笑。”然后随便坐到了唐元旁边。
经过一番魔音穿耳，闫总也忘了让我坐他身边的事。cici活跃着全身的娱乐细胞，男人堆里都很是追捧她。
唱歌的唱歌，剩下的人有人提议玩转盘游戏，输了的喝酒或者接受惩罚。
直接宣布游戏规则，所有人没有选择地必须加入。
游戏还没有开始，已经有人开了十几瓶酒放在一起，等着输的人喝掉它们。
第一把从闫总开始，他搂着cici身体前倾到桌前，捏住转盘把手用力一转，指针和表盘摩擦着，在所有人注视下慢慢停了下来。
指针指着写着“一个人喝掉一瓶酒”的一栏，闫总二话没说直接拿了一瓶开始对瓶吹。
一群人怪叫着起哄，给闫总叫好。光怪陆离的包厢，灯光五颜六色旋转投射到每个人的脸上，像一群色彩斑斓的怪物。
闫总灌完一整瓶后倒过瓶子向我们示意，cici娇笑称赞着闫总是真豪杰，真男人。
紧接着下一个就是cici，她转了一圈把手，没有怎么用力，就转到了“亲左边开始数的第一个异性。”
这些起哄的人就更多，包厢气氛空前热烈，女生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除了cici和唐元。
前者一脸娇羞，后者这是一脸兴奋看好戏的样子。
“这怎么好意思呢，闫总家里妻子会生气的。”cici别过头装作拒绝。
然而闫总没有给她欲拒还迎的机会，直接把自己的脸凑近cici身上，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还没过来时在cici脸上亲了一下。
cici明显也被吓到，惊呼了一下，“讨厌。”
闫总则是满不在乎，“这种事情女孩子脸皮薄，游戏规则也不好违背，只能我老闫代劳了。”
一阵嘻嘻笑笑，很快游戏轮到了我这边。我大致扫了一下表盘，都是一些打着游戏名义的异性身体接触，或者喝酒。
我算了算力气，随手转了一下，目标是自己喝一杯，结果用力有一点点过头，指针偏移到了和右手边的异性喝交杯酒上。
我的右边是唐元，再右边，就是撑着额头的张总监。
熟人的话倒没有这样尴尬，从左边递过来一瓶开封了的酒，我把两个杯子倒上了酒，让唐元推了推张总监。
张总监通红着一张脸，眯着眼睛明显在状况之外。
唐元递给她酒，他接过来就往嘴里倒。
唐元制止了他，拉住了他往嘴边倒的手，“诶诶，头儿交杯呢交杯！”
周围生意有些吵闹，唐元看他还没听清的样子，凑到他身边喊着，“头儿！喝交杯酒了！和方晓姐喝交杯酒。”
张总监听清之后一展醉颜，笑的像个单纯的孩子，“晓晓，来喝酒。”
含含糊糊，也没有人听得清他说了什么，但是借着刚好路过的灯光，我看清了他的口型。
张总监，第一次喊我晓晓，这样的称呼感觉有些过于亲密。
又或许只是我多心，总监可能只是喝多了而已。
唐元闪开了，给我们两空开了距离。
没有办法，我只能凑近张总监，两个人的手勾在了一起。
半蹲着身子，我仰头很快地喝掉了这一杯酒。
张总监却不知怎么地这杯酒的时间喝的有点不够干脆，时间略微有些长。
我忽略掉心里的怪异，大概这一切都可以用喝多了来解释。
游戏一直在进行，心里不舒服的感觉一直都在。
这样的空间里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悄悄的趁着闫总没有注意离开了包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