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的声音此起彼伏,隐约伴随着“沙沙”的声响,云飞踩着自己的新草鞋,走在茫茫无边的草原上。
在山洞短暂的休息一天后,次日一大早,云飞便申请重归狩猎队伍。虽然在巫孃孃看来,云飞脑袋上的伤还没好,甚至还有点神智受损的“神经病”模样,但云飞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那位“屠猪勇士”大概是磕到脑袋以后损伤了小脑,又或者是磕成了脑震荡植物人,得的是“内伤”。在云飞侵占了这具身体之后,“内伤”也就不复存在,剩下的皮外伤并不影响日常行动。
陌生的环境让云飞内心隐隐有种急迫的危机感,也有可能是被部族的艰苦生活条件逼疯了,云飞饥渴的汲取着自己所能获取到的一切信息,已经是饥不择食的状态。部族的信息获取的差不多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日方长。
现在,云飞更希望能够更了解这个世界的野外,以及对这个世界的好奇。根据从野孩子那里了解到的信息,这个世界的原始人武力值极高,所以出门应该是没什么危险的。
早上出发的狩猎队伍有两支,云飞这一支里,带队的是云飞的四舅。
是的,云飞之前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其实原始人的一个部族就是一个大家庭!所有人,他们全部都沾亲带故!
一顿晚饭的功夫,云飞就按照自己的理解方式,把这个部族的人际关系理清了。
这个部族隐隐分为两个圈子,两个圈子内部又隐隐分为数个小圈子,分类的依据,就是血缘关系。
比如云飞这个小圈子,就有云飞的大姨,二姨,三姨,四妈……云飞的妈,排行老四,听说云飞要出去跟着狩猎,云飞妈就从库存里取了一双新草鞋出来。
大舅死的早,二舅和三舅都“嫁人”了。二舅其实没有远嫁,而是嫁给了另一个圈子的远房二表姨、四表姨和五表姨……好男有可能会嫁二妻的。
不过二舅已经是泼出去的水,是别人家的老婆了……好像这么说有点奇怪,总之云飞远远的看着已经嫁人的二舅,总觉得二舅有点肾虚的样子。
除了姨娘和舅舅,还有大姨夫……姨夫比较复杂,很难说清是几姨夫,反正就是有好几个姨夫。
除此以外,还有几个外甥和外甥女,被云飞抽打过的几个野孩子,都是云飞的外甥辈。
然后还有一堆姥姥和姥爷,叔叔婶婶也是有的,不过在这里叔叔婶婶的态度似乎就没那么亲了,他们在别的小圈子里。而云飞,或者说屠猪勇士,他的父亲,已经死了。
巫孃孃,其实是云飞的表七姥姥……
巫孃孃现在是管一整个部族,不适合呆在任何一个圈子里。在云飞的这个小圈子里,其实是二姥姥说了算。出门在外,那就是四舅舅说了算了,姨夫靠边站。
这就很有男主外女主内的意思了。
狩猎队的队长是四舅,后面跟着表二舅,再后面不知道是几姨夫,然后是大表哥和六舅……总之就是这么个关系,一支队伍凑够了20个左右的青壮男子。
一行人排成长队,一个跟一个,看着就像在大草原上踏青一样,实则每个人的警惕性都很强,像一只只兔子似的,走一会儿就会停下两步东张西望。
吊儿郎当的云飞坠在队伍的中段偏后的位置,心里消化着这两天得到的乱七八糟的信息,心情极为复杂。
考虑到云飞可能“脑残”没好,所以狩猎队比较照顾云飞,把云飞放在了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位置,带着云飞的作用可能就相当于带了一个搬运工。
云飞此刻的行头是这样的:脚踩一双新草鞋,腰间缠了一块草编的布料,布料下方坠着一小块兽皮可以遮住关键部位,皮毛向内也不至于磨的疼。在往上,胸间斜缠了了一块兽皮,可能有点防御的作用,但是云飞觉得,这块兽皮用来返程时背负东西的可能性比较大一点。兽皮歇着系在胸前,背后有草绳打成的结,侧面的绳子上悬挂了一个兽皮制作的水囊,顺着草绳的缝隙,背上插了两只竹竿,竹竿的尖部朝天,在出门前已经磨的极为锋利了。
竹竿就是这个部族的主要杀伤性武器,除了云飞背着的两根,云飞手里还握着一根,云飞拿这跟竹竿当拐棍使。
当然也不只是拐棍这样,原始社会的自然环境极为粗野,原始人活动的区域,包括云飞所在部族的“母族”以及母族的母族,选择居住的环境都是有山洞有水源然后有足够的草场可以孕育猎物。通常也没有哪个部族会选择定居在森林里,虽然森林的资源更为丰富,但是森林的环境相对人类来说也是更为危险了。顶多,原始人会把定居点选择的靠近森林一些,然后再去森林索取。
云飞所在的草原并不是那种一望无边的牧场式草原,而是各种杂草混生在一起,夹杂着一些小型灌木,偶尔会有一两株树木或者一片林子这样的。
竹竿的作用不仅是拐棍,也有拨开这种讨人厌的杂草和灌木的作用。有的野草,草叶子极为锋利,一不小心,就会把人的小腿割出一道伤口。
一行人走在草原上,队伍前方的几人,除了警戒以外,狩猎经验似乎也是极为丰富,时不时的还会停下来,蹲在地上,观察草地被野生动物啃食的痕迹,然后思考片刻,才会继续前进。
队伍行进的速度不急不缓,而且走的也不是直线,而是曲曲绕绕。云飞不关心队伍要去哪,反正咱家就在山洞里,返程只要奔着山回去就行,也不用担心迷了路。
只是云飞觉得腰间悬挂的水囊,随着云飞的步伐,咕噜噜的一顿乱响,步子大了还会有一些水从水囊的口子里漏出去,比较碍事。
再怎么碍事,也不影响水囊是一种比较重要的野外装备这个事实。原始人可以一天只吃两顿饭,早上一顿饭就能在接下来的一天都不再进补其他能量,但是却不可以一天只喝两次水。随身携带的水,是原始人在野外赖以谋生的重要物资。
日上三竿的时候,队伍走出这片荒草,来到了一块野草较为稀少和矮小的开阔地带。
此时,这支20人的狩猎队伍,仍然一无所获。也就是在路上发现了几处小型啮齿动物的坑洞,这群人提前拿网罩住洞口,再用棍子把泥土挑开,洞里除了一些谷类的种子外,空空如也,洞的主人早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云飞心念一动,在这些谷物进入大表哥的肚子之前,把这批种子讨了回来,用宽草叶子包好,塞在兽皮衣服里。
四舅队长发号施令,让队伍停在这里,歇息片刻。
云飞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啥心也不操,无知所以无谓。带队的几个人已是神情疲惫的模样了,看样子,寻找动物的踪迹以及警惕随时都会发生的袭击这件事,比较耗费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