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那天问过娄之空关于坚果的问题，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在星期一的早自习，季霖班转来了一个名叫白琴柠的转校借读旁听生。
那是一个面目柔弱，留着短发的高个子男生，说话声音低沉而细弱，很斯文。
季霖的人缘虽好，但不怎么与人近交。所以看起来好像总是只身一人。女生虽愿意接近但又觉得过多打扰不好。
白琴柠坐在了季霖后桌的空位，在角落的阴影里显得皮肤异常苍白。
“那个……同学你好，我叫白琴柠，你是季霖吗？”
季霖身后传来的弱弱声音，使得他不得不作为礼貌转头回应。
只是……他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白琴柠？你知道我的名字？”
白琴柠眸子微顿，说道：“嗯……因为你成绩很优秀啊。所以在原来的学校就听说了。”
“这样吗？很高兴认识你。”季霖礼貌地微笑。
季霖将身体转回来，继续写眼前厚厚的卷子。身后的白琴柠轻叹一口气，心中默默问着，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这天的阳光很暖，天高云淡，他曾去过几次都城，那儿似乎没有这样的好天气。
放学回家的路上，他又看到了那几只小奶猫，又想到了走丢的坚果。还想到了那个人前冷淡，对待猫咪却很可爱，温柔的初二小男生娄之空。
唉，唯一的坚果的下落线索也断掉了。季霖眼中闪过失落。
娄之空那个男生，长了一张是人都会赞叹的精致脸颊，却给人一种你不配的冷感。
不知为何，季霖最近脑中总是划过娄之空的身影，分散着他的注意。
晚上放学后，他日常去篮球场练球，却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身影。娄之空的银色头发显眼的飞舞着，修长的身子在场上奔跑运球，各种空心球，上篮。
娄之空的余光扫到篮球场上的另一个身影，嘴角勾起一丝看起来不带温度的笑，喊到：“好巧啊！霖哥，你也来打球?”
季霖不语，回应了一个疏远的微笑随之开始日常的篮球练习。
娄之空运着球来到季霖身旁低着声音似是不经意地说：“听说学长唱歌很好听?”
“嗯……还算可以吧。”季霖虽不知道为什么与他不算熟悉的娄之空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回答了。
“那……我可以做你文艺演出时唱歌的伴奏吗?”娄之空语气似是不经意的一问，像在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季霖：“……???”球差点没拿稳，吃惊溢于言表。
娄之空显然料到了季霖会吃惊，继续说道：“我班上有一个女生是文娱委员，那个女生是算是我的青梅竹马，非要让我报节目帮她的节目单捧场，然后……我不知道表演什么，她就让我来找你了，说你喜欢唱歌，我可以给你伴奏做个陪衬。”
娄之空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想了想张雅玲教他的套路：“如果季霖学长不同意，你就这样……”
娄之空嘴向下微微一撇，眼神染上几分可怜巴巴的色彩：“学长，我都不介意和记过我迟到的哥您一起表演，您不会还嫌弃我吧?”
这样的撒娇若其他人做起来一定很做作，可偏偏娄之空做起来没有一点违和感，还多了几分反差萌。
季霖：“……?!”
季霖内心： what ???……他竟然被一个小学弟的撒娇萌到了?!
季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视线移另向一边，道：“没有，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有一点意外，毕竟第一次被这样请求。”
话语温顺柔和，像极了一个哥哥对弟弟宠溺的笑容。
娄之空看着面前阳光大男孩般的季霖的温暖且宠溺的微笑，嘴角勾了起来，细细琢磨着这笑容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多么熟悉的笑容，当年那个比他大的，让他心安的男孩也是这样对他微笑着，并将他推入河中。偏偏那个他将心赤裸裸捧到他面前的男孩看着河中挣扎的自己，笑的像最温暖的太阳。
在微笑的深处，他感到了那个男孩，刺骨的寒冷附在笑容里，冷意很深，很深。
只是眼前的季霖学长的本质可能与那个人的本质不同吧。娄之空还是将记忆中的那个人与眼前吸引着他靠近的季霖，默默地在心中区分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