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归走后,沈凉尘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坐在沙发上习惯性地拿出烟刚点燃又想到自己要戒烟便又烦躁地按掉烟头。
他关掉了灯在黑暗中望着外面的夜景,远处哪怕有灯光也被夜色笼罩,光亮之外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那样的黑暗让人惶恐,似乎一眼看得到希望又似乎一眼同样看到绝望。难道,真的是他太自负了,自负地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人性。
他最读不懂的人就是苏语归,苏语归到底是什么样的?她其实是什么样的呢?似乎从她答应他给彼此了解的机会起到她就将她自己明明白白地摆在他面前,似乎想要以此急切地证明他们不合适,又或者说急切摆脱这个打扰了她平静生活的他。
她允许他的靠近却将一切计算的明明白白,一切都可以谈,生活得就像是历经沧桑的俗人,不想风花雪月,只愿安度余生。
苏语归多大呢?严格算起来苏语归比他小一岁吧,也就25岁出头。为什么活得这么明白,为什么不愿意糊涂一点,像那些整天只知道花钱逛街的女孩一样,那样她会多快乐啊!可那样的又怎么会是苏语归......
苏语归也在想自己活得这么明白这么理智到底好不好,她的母亲曾说她这样的性子会让她失去许多的人际关系,可她丝毫不在意,她是怕了,真的怕了人心,她宁愿用明明白白的关系去对待别人,也不愿付出真心了,简单来讲她大概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一夜两地难眠,却也匆匆到了早上。苏语归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还会家里看到沈凉尘,而且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憔悴却温柔的沈凉尘。
她来到厨房拿牛奶的时候看到沈凉尘正在厨房里煎荷包蛋。系着围裙的男人站在晨光中温柔了时光,苏语归突然觉得大概这就是岁月静好。
她听见自己心跳声变了,如果能有一个一直这么陪伴自己的人,她想她是想要这样的温暖的。
她说:“早啊,沈凉尘。你考虑好了吗?”
沈凉尘知道她问什么,蛋已经煎好了,他把蛋放进盘子里,然后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似乎想要透过眼睛看到她的心里。他说:“苏语归,我还是想试试,一个人能够接近幸福的机会会有几次?不管你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我还是愿意去了解,以后不要妄自菲薄。也许我们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幸福的终点,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只是想竭尽所能地让你看到我的好。”
沈凉尘说完端着盘子出去了,留苏语归一个人在厨房里,他知道他应该留一点空间和时间给她好好考虑他的话。
苏语归觉得自己可以答应了,她的性子她其实再清楚不过,她要寻的人看似简单却是这世间大部分人不愿意与她如此坦诚的谈,又或者干脆被她吓跑,最后还要说一句,真是一个物质冷血的女孩。人性大概如此,哪怕知道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不愿意捅破那层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