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青衫胥吏在被凰九歌盯上以后,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总感觉她们两人像是被什么毒蛇猛兽注视着一般。
这种不适的感觉伴随着凰九歌的转身而消失,总算是让两位青衫胥吏暂时缓和了些,不至于被太过恐惧。
“这里为什么连鸣冤鼓都没有呢?”凰九歌左顾右盼的敲了敲,最后还是询问起了两位青衫胥吏。
“因为咱们京兆尹府的地位有些尴尬,百姓在遇见冤屈的时候也不会前来京兆尹府求助,鸣冤鼓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大。”
“所以主簿就让人将鸣冤鼓给搬到衙门后面去了,就放在后院的入口处,若是公主想要将鸣冤鼓摆出来,也是可以的。”
鸣冤鼓是衙门必不可缺的东西,在西渚的京都里,除了那些有财力有背景的商贾能请得起讼师意外,寻常百姓如果想要告状鸣冤,只能通过敲响鸣冤鼓来报案。
凰九歌的眸子微沉,西渚的京兆尹衙门玩得还真是有些过火了,居然直接将鸣冤鼓给藏了起来!
并且还将本应该建设在京都开阔地带的京兆尹府,搬到乌衣巷这种不便于行人进出的小巷子里来,掌控京兆尹府的人,是想将京都里百姓伸冤的渠道都给完全掐死吗?
“鸣冤鼓肯定是要搬到京兆尹府外的,不然如何让百姓前来伸冤?难不成都像墨染一样,躺在府外碰运气吗?”
两位青衫胥吏听着凰九歌的语气有些沉重,只能战战兢兢的带着凰九歌等人继续往前走,丝毫也不敢插话。
“如此看来,我还真有些期待今天的宴席呢!”
青衫胥吏不敢吱声,默默的将凰九歌引到了京兆尹府的后院,比起前边衙门的狭隘,这里的布局就要开阔许多了。
后院里已经摆上了六桌酒席,穿戴整齐的诸位京兆尹府官吏,也早早的等待在酒桌前面,似乎在期待着凰九歌的到来。
青衫胥吏尽职尽责的将凰九歌引到了酒桌面前,指着为首穿着蓝色绸衫的中年妇人介绍道:
“公主殿下,这位就是京兆尹府的主簿宋琬。”
“主簿宋琬见过公主殿下……”宋琬朝着凰九歌微微屈身,算是对着她行了礼,但面上的神情看着总有几分漫不经心。
凰九歌并没有及时将宋琬搀扶起来,而是用平和的目光扫视着站在后院里的京兆尹府官吏。
“既然我都到京兆尹府来了,你们也都是京兆尹府中的官吏,那就不要用靖安公主的封号来称呼我了吧。”
“承蒙凰上信任,让我担任京兆尹一职,你们就直接称呼我‘大人’即可,用不着这般生疏的。”
凰九歌的话里也有些小技巧。
宋琬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凰九歌靖安公主的身份吗?
那她就借着京兆尹的这个身份,来让宋琬等人时时刻刻都记住,只要太上凰苏阮没有改变主意,那她凰九歌就是西渚京都的京兆伊大人,这一点谁都改变不了!
宋琬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凛然,但很快就恢复成了平易近人的温和,表情看着也极为和善。
“大人说的是,下官乃是京兆尹府的主簿,今后能否在朝廷里站稳脚跟,都要仰仗大人提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