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抬起头来,朝着坐在公堂右侧的陈玉看了一眼,顿时感觉心头的底气充足了许多。
“启禀大人,草民要状告大人!”
虽说李富贵早就已经弄清楚了凰九歌的身份,知道凰九歌是北辰的九皇女,如今担任着京兆尹的职位。
但她既然敢煽动南烟阁里的奴仆闹事,就说明她已经做好了要和凰九歌斗争到底的决心了!
再加上李富贵联系上了陈玉,陈玉答应过会庇护她在奴仆集市的交易,她自然愿意出面指证凰九歌啦!
凰九歌瞧着李富贵那愤恨的眼神,不由得嗤笑道:
“你说,你要状告本官?”
李富贵连忙点了点头,大脑袋就想倒腾蒜泥一般。
“没错,草民就是要状告大人!”
“草民要状告大人在奴仆……”
“来人呐!”
凰九歌还没等李富贵讲话说完,就朝着身边的宋琬喊道:“宋主簿,将这位苦主拉下去先打三十大板。”
李富贵不由得瞪圆了眼睛,她那张肥腻的面庞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好端端的,怎么就要打她三十大板?
“大人,你这是在徇私枉法啊!”
京兆尹衙门内的衙役还是很听话的,特别是在凰九歌发布命令以后,这些衙役连忙走上前将李富贵拖了下去。
“宁樱大人,快救救草民啊!”
“陈玉大人,快救救草民啊!”
李富贵眼瞧着那些衙役手里已经拿好了漆黑的水火棍,吓得她连忙病急乱投医的嚷嚷着。
陈玉率先坐不住了,阴恻恻的嘲讽道:
“凰九歌!你这是滥用私刑啊!”
“李富贵是前来告状的苦主,你为何要打她?”
“难不成就因为人家要状告你这位京兆尹吗?”
在陈玉的一番鼓动之下,宁樱看待凰九歌的眼神也微微的发生了些许变化,就好像是在看待贪官污吏般冰冷。
“京兆尹,你为何要打前来告状的百姓呢?”
“难不成你处理案件的时,都是先打后查案的?”
凰九歌眸光轻蔑的瞥了陈玉一眼,朝着身旁都快要看傻眼的宋主簿招了招手。
“宋主簿,本官对西渚的律法并不是特别的熟悉。”
“你来说说,到底民告官应当如何?”
宋主簿不由得眼眸一亮,朝着凰九歌比了个大拇指。
“回禀大人,民告官应当先打三十大板!”
凰九歌单手支撑着下巴,沉声询问道:
“那李富贵自称草民,是不是没有官身呢?”
“这是自然,李富贵不过一介布衣!”
宋琬就像是凰九歌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回答得极为迅速,立马就将凰九歌想要听到的消息给说了出来。
“那好!”
凰九歌用力的拍了拍手掌,然后朝着左右两边的陈玉与宁樱看了一眼,颇为疑惑的询问道:
“既然这都是你们西渚律法中规定的,民告官要挨打,那本官打李富贵三十大板,又有什么过错?”
“这不都是按照你们西渚的法律规章办事的吗?”
凰九歌眸光里带着几分揶揄的朝着陈玉看了一眼。
“陈总捕头啊,我是不熟悉西渚的律法。”
“你可是土生土长的西渚人啊,难道你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