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幸闻到清香之后撑着油纸伞就走了过去,过去之后她伸手碰一碰一枝梅花,那梅花上的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到了近前这香味竟没有刚刚那么浓了,她忍不住凑到花前嗅了嗅,这一嗅倒是闻到花香了,不过她还听到了明显的笑声。
这偏僻的后院谁会在暗处笑她啊?温幸不解地转过去往长廊那边看去。
只看到一身锦衣的常玄理坐在长廊边上,他的头上沾了几片雪花,嘴角的笑意还未消散。
“没事突然发笑做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堂堂世子突然魔怔了呢。”温幸略有些气恼道,她觉得自己突然办了什么蠢事让人看到了,这个看到的人还是自己心尖上的人。
见此常玄理的笑意又浮现在嘴角。
“刚刚我还以为是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仙女呢,没想到看花眼了,原来这个仙女是温府的大小姐。”说完之后他又笑了起来,可能是被自己说的话逗乐了。
被他这么变相一夸温幸略微有些娇羞,不过很快她就把这抹娇羞藏了起来,撑着油纸伞就来到了常玄理跟前。
一个坐在长廊上,一个站在长廊下。
“无事不登三宝殿,好好的来温府后院做什么啊?”
这大雪纷飞也难得他能在这后院中寻到他。
常玄理其实早就来了,在温幸从前厅出来的时候他正好看到温幸,当时看到她的时候就想看看她这是要去做什么,所以一路上也没有叫她。
没想到她一个人来到这里跟一枝花叫起了劲来。
不过刚刚温幸在嗅花的时候他脑中闪过一句诗来,娇花不常在,有时莫等闲。此花天上无,独在梅之中。
“自然是有事啊。”常玄理道,“我刚刚进宫见皇上了,你才我对皇上说什么了?”
“肯定是十座城池的事情啊。”温幸随意地说道。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
“这是其一,皇上听了之后说要赏赐与我,于是我就讨要了一份圣旨。”
听到圣旨的时候温幸的心紧了一下,总觉得常玄理话中有话,但是她努力地不让自己往另一边想。
“你不想知道圣旨的内容吗?”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常玄理反而有些着急了。
“爱说不说。”温幸使着小性子,常玄理越是如此她越是觉得这圣旨跟自己有关系,不然常玄理怎么从皇宫中一回来就跑到温府来了。
“好好,我让你自己看。”常玄理道。说完直接把放在自己身后的圣旨拿了出来,一下子展开在温幸眼前。
长廊之上他双手拿着圣旨展开在温幸眼前。
长廊之下她撑着油纸伞看着圣旨。
圣旨上说常玄理对温家温幸倾慕已久,特求圣旨来让陛下指婚,陛下谨记这温幸的婚姻大事要自己做主的事情,在此允了常玄理讨要圣旨的事情,只是这允不允就要看温幸的意思了。
意思就是说常玄理想要娶温幸,如果温幸愿意的话商九竹就给赐婚。
看完这些温幸倒是在意料之内又像是在意料之外。
“你这人……”温幸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好是不好?”常玄理道。
两人虽然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心思,但是没有婚事在身的话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而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温幸想了想,如今她的年纪也不小了,而且她对常玄理确实有所动心,这几日不见还有些思念,这种感觉以往从来没有过,就算是前世都没有过。这种心动是心尖上的颤动。
“恩。”温幸轻轻点了点头。
见此常玄理只觉得欣喜若狂,他猛地站起身,收回了手中的圣旨。
温幸不解地抬起头看着他,不懂他为何突然站了起来。
在她抬起头的瞬间一片雪花慢慢地落在了她的额间,一双带着一丝凉意与许多热度的软意落在了她的唇上。
一时间仿佛世间万物都停止了运作一样,
长廊上,俏儿郎,站起身来嗅娇娘,大雪飞,风儿吹,不知是谁羞了谁。
在去往南济国的路上有一路人马正在路上快速地行进着,这一路上他们也不敢耽搁功夫,抓紧所有的时间来走,就好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一样。
几天的功夫众人就到了阙城的地界。
晚上的时候众人终于第一次宿在了客栈之中。
这一路上怕出什么意外一队人马都是连夜赶路,就怕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不过如今到了阙城的地界众人还得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叩叩叩。
三声悠扬的敲门声在温湛门外传来。
刚刚放下包袱的温湛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身白衣的白谨言,她朝着里面看了看,“接下来的路怎么走你想好了吗?”这里面高羽容正坐在桌子上喝着水,白谨言就这么走了进来坐在了最边的凳子上。
温湛跟着坐了下来,两人都有段时间没有出门了,最近战事把地界弄的乱糟糟的,光是走到阙城这边就有好多的变化,这附近的城池先是被景白离霸占,然后再经历了战火让常玄理夺的,这就算是易了两次主了,有些变化也是在所难免的。
“按照之前的路程来走吧?”温湛建议道。
之前的话从阙城出发走过五座城池再绕过仙人山之后就是南济国了,这一路上也没什么危险。
“这样子恐怕有些不妥当吧。”白谨言有些不太愿意走这样的路线,“我听说五座城池中最近也不太太平,如果咱们从中过的话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啊。”
温湛刚刚说的时候完全没想起来这件事,如今被白谨言这么一提他倒是想起来了,如今这五座城池中确实不太太平。
之前安排云剑去五座山城中抵抗马东昀,但是云剑半路失踪了,但是云剑的部下全都按照云剑的指示过去了。这兵马也是筹集了一点,不过后来出了云剑叛国的事情五座山城中的老百姓们就开始抵抗起云剑的人了,但是奇怪的是那些之前召集的兵马并没有离开军队,原来是因为这些人全都是慕名而来,心中觉得云剑不是那种人,一直等着云剑带着他们打胜仗呢。
这五座山城中一直是太平的地方,如今发生战事还真有些让人想不到。
“这一路上还路过江南,主子当初为何不让魏家一家在江南啊?”温湛不解道。如今江南也算是比较太平的地方,而且距离够近,也用不着他们千里迢迢的去南济国了。
见温湛问起白谨言默不作声了。
“我出去要壶热水来。”高羽容像是明白了什么,笑着就站了起来,然后就走出了房间,走出去之后还不忘笑着关上了门。
温湛见此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自己在意的人被如此对待他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吧,不过白谨言也是谨慎,这一点温湛也明白。
“其实幸姐姐还有另一件事请要我做,这去南济国不过是个幌子,”白谨言道。
“恩,既然主子已经安排好了那就听主子的。”温湛道。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尖叫声,温湛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飞快地往外跑去。
白谨言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这尖叫声像是高羽容喊出来的,她赶紧跟着跑了出去。
这一行人住在二楼,尖叫声是从一楼传出来的。
等到白谨言从护栏这边看下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楼下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捂着自己的手痛哭着,另一个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
这两人白谨言都认识,站在那里的人是高羽容,痛哭的人是许久没见的白欢颜。
看到白欢颜的身影白谨言立马跑了下去。
自然反应她跑到白欢颜跟前拿开她的小手就看了起来,这一看可是把她心疼坏了,嫩白的小手红肿了起来,看着好不吓人。
“怎么回事啊?”温湛也认出来这个人是谁了,他问着僵在那里的高羽容,眼中有些怀疑的目光在白欢颜身上打量着。
“我也不知道,我转身的时候就碰到她了。”高羽容都吓傻了,她刚刚拿热水壶的时候还没人呢,怎么转身就有一个人在她背后了,而且她还把人给烫伤了,这么惊悚的事情让她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没事,我带着欢颜去找点积雪敷敷就好了。”白谨言道。都是自己认识的人,而且这也不是多大的事,自然不能因为这件事坏了和气。
“恩。”温湛明白白谨言心中的想法,不过他觉得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这个白欢颜可不是表面上看着这么无辜。
“姐姐,我刚刚就觉得好像是看到了你与她一起,本想着问一问她你的下落,没想到就这样了。”白欢颜的眼泪唰唰唰地掉着,看着就让人心疼。
白谨言摸了摸她的脑袋,“很疼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样,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
“疼。”白欢颜娇声娇气道。
“走,上楼上我给你敷敷。”说着就带着白欢颜一块上了楼,转眼间就走进了客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