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担心地看着温幸,深怕温幸会露出嫌弃的表情来。
温幸没有迟疑片刻,直接走了进去。
在床上睡着小酒的亲人,他们以睡觉的姿势躺在床上,除了脸色发青之外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如果不是呼吸全无的话还真的像是睡着了。
温幸走到一个最小的尸体跟前,她掀开盖在那个人身上的被子,简单地给尸体检查了一遍。
越是看越是心惊,这些人根本不是染病而死,而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只是不知道这些毒药下在了何处。
确定了这件事之后温幸把视线移到了小酒身上。
小酒低着头不敢看温幸,温幸走到他跟前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你的脸色有些不好,我帮你把把脉可好。”温幸柔声道。
小酒点了点头,也没问温幸为什么。
温幸给小酒把了一下脉,确定小酒也中毒了,只是药性太浅才没有像他家中其他的人那样惨死。
把完脉之后温幸再次摸了摸小酒的脑袋。
“你跟着谨言一块把你的家人厚葬了吧,别害怕,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小酒掂了掂脑袋,这个时候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心中一直想着被温幸安慰一下,原来真的被温幸安慰了他是如此的不争气,眼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掉了下来。
温幸悄悄地白谨言嘱咐了几句,告诉白谨言暂时先把小酒安顿在包子店中,然后再在小酒家中寻找一下毒源,找到了之后再销毁。
这件事交给白谨言来办肯定出不了差错。
温幸先两人一步离开了小酒的家,她看到小酒的家人惨死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商省,肯定是商省发现他那个秘密基地被毁了,这才派人暗暗杀害这些无辜的老百姓。
除此之外温幸还真的想不出来其他人。
为了证实这件事温幸就想要避开小酒去查看一下其他人是不是也有这样的遭遇。
等到她来到包子铺的时候发现自己给小酒他们开的几个店面前全都关门了,店门紧闭,一点生气也没有。
“这个店铺关了多久啊?”温幸走到包子铺对面的小店笑着问道。
那人见到问话的是个大家小姐立马热情地回道,“小姐是要买包子吗?那你以后可吃不着了,这包子铺已经关了好几天了,听说包子铺里的伙计都失踪了。”
这些事情温幸回来之后也没见人提起,所以也就不知道这些事,也不知道是温府里的人太忙的把这件事给忘记了,还是说温府里的人也没留意过这里的事情。
其实也可以理解,这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包子铺,当初温幸只是让人照看着点,并没有多做嘱咐。
问完之后之后温幸找了个地方坐下,花了几文钱让人去给自己打听一下这个包子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过了一会儿温幸让去打听消息的小男孩就跑过来了。
这那些人跟温幸想得一样,全都说是染病死了。而且还是一家老小都没有幸免。
小酒跟别人比唯一的不一样就是喜欢在包子铺里吃住,鲜少回家,因为这是温幸交给他的包子铺,所以他一直好好照看着,就怕等以后温幸见到了之后说他做的不好。
在小酒楼里坐着的温幸捂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她总觉得自己的胸有些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直萦绕在自己胸间。
其实见到小酒家那一幕的时候她就有些作呕,她到底是一般的女子,见到了那样的场面没有吓得打哆嗦已经很难得了。
“呦,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要小爷带你去找大夫?”一个穿的流里流气的男子从一旁走了过来,他穿着铜钱花样的衣服,口歪眼斜,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从刚才温幸进来的时候这个人就把视线放在温幸身上了,如今看到温幸的脸色有些不好他立马走了过来搭讪。
对于这样的人温幸完全不想搭理,她把茶水钱放到一旁起身就要离开。
“哎,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啊?”那个人见温幸想要走的时候伸手拦了一下,不过这手很快就收了回来。
温幸寒着面就从小酒楼中走了出来,她前脚刚出来后脚那个人就跟了出来,温幸察觉到那个人跟着自己也没敢往偏僻的地方走,如今她心身不稳根本不想与这些小混混打斗,何况也不知道这个人有没有同伴,到时候吃亏的反而是自己。
在热闹的大街上温幸一个人走着,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这附近哪条街道最热闹,人多的地方总归是比较安全的。
在一个卖脸谱的地方温幸刚刚停下脚步就看到一个人往自己身上撞了过来,她赶紧闪到了一旁。
只见那个撞过来的人伸手抓向了温幸的腰间。如果不是温幸闪躲的快的话此时肯定被那个人抓去了腰间的银子。
那人见失了手拔腿就跑,也不管后面到底有没有人追。
温幸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跟身后跟踪的那些人一伙的,自然不会去追,而且她身上的银子也没被偷走。
没想到她不去追之前跟着她的那些人反而帮她把那个人给擒住了。
“哎,这位小姐啊,刚刚你是不是丢了一袋银子啊?”之前那个口歪眼斜的人抓着偷钱的扒手就赶上了温幸的脚程。
听到这个人的话周围的老百姓把视线都移到了温幸身上。
“没有。”温幸道,“你恐怕是认错人了。”说完也不管其他直接往前走。
那人见温幸居然连钱都不稀罕整个人都慌了,这年头居然还有不喜欢银子的,他伸手就要去搭温幸的肩膀。
“哎……”
哎了之后这后面的话还没说呢,这个人就满脸涨红说不出话来了,原来是有人掰住了他的手腕,此时他的手腕正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
那个扒手见此立马拔腿就跑。
温幸看到出手帮助自己的人长得面目周正,心想这皇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乐于助人的好人,也不怕以后惹上麻烦。
“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调戏良家妇女,信不信我把你的手掰折了?”男子问道。
那个口歪眼斜的人这个时候就剩下点头了,也没别的敢说的了,最重要的是他疼的根本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男子见此觉得这人是真心悔改了,伸手就松开了这人,这手一松开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几个人,二话没说就要走这个男子。
见救了自己的人就要被打了,温幸急忙道,“官府的人来了,你们还不快跑难道等着被抓吗?”
她这么一喊倒是把那些人给吓坏了,只看到他们像是老鼠一样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看到那些人跑了之后温幸忍不住笑了起来,胸闷的感觉也好了不少。她这一笑一是因为这些人跑的速度,另一个则是因为不久前白谨言就用这话吓怕了一个悍妇,如今她这么一用总觉得有些好笑。
之前帮助了温幸的男子扭过头来看到温幸笑的灿烂,只觉得春风十里不如她这美如画的笑颜。
“小姐准备去往何处啊?如果顺路的话小生是否可以与小姐同行?”男子礼貌地问道。
“我要去温府,不知顺不顺路。”
男子听完直接抬步走了两步,走了之后停下来转身看向温幸。
“小生也是要去温府的,正好与小姐同路。”男子看着温幸说道。
温幸走上前来与男子走在了一块,有个人一起倒是挺好的,而且这个男子看起来也不是作奸犯科之人。
没想到刚走几步男子遇到了一个熟人,立马跟那人打起了招呼。
温幸定眼一看,这人自己竟然也见过,而且印象还不错,不过恐怕这人如今是认不出她来了。
“崔俊,你怎么在这里啊?”一个长相文质彬彬的男子从对面走了过来,看到温幸身边的男子之后就打起了招呼来。
崔俊看到这个人很是开心,忙说道,“我正要去温大人府上,你这是从哪来啊?”
“我本来是想去买些笔墨纸砚,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了,既然如此的话咱们就一块去拜见温大人吧。”
很久之前说过,温常安是读书人人心中敬仰的人,只要是稍微有些文采的人都想要跟温常安见上一见,就算只是聊聊天也算是满足了自己心中多年的夙愿。
如今两人都是刚来皇城没多久,一直找不到时间去见温常安,正巧今日遇到了,就准备结伴而行。
话说跟崔俊说话的男子是温幸之前见过几次面的人,这个男子叫做苏灿,曾经因为一些事情跟自己的好兄弟闹了矛盾,当时温幸还挺欣赏他的文采,虽然有些迂腐罢了。
如今没想到苏灿竟然到了皇城。
“不知这位小姐是何人啊?”苏灿跟崔俊说完话之后这才开口问起温幸来,刚刚他就注意到了温幸,他倒不是觉得温幸眼熟,而是觉得温幸这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让他忍不住为之吸引。
“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你们想要去见的正是家父。”温幸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