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几个副将尽兴之后丢了一些银两给众人。
“几位爷记得常来啊。”帐篷里的几个妓女们改不了之前的特性,服侍好人之后还不忘为说一声。
那个长相最美的女子拿着银子坐到了白谨言身边。
“给你一两银子。”说着就把银子塞到了白谨言手里,“在这里生存可离不开银子。”女子似乎很有经验的样子,估计来的时候已经打听清楚这里面的情况了。
“谢谢。”看着手里的银子白谨言艰难地道了一声谢。
她没办法用别人的买肉的钱,这让她万分难受,在这种地方竟然还有个人能对她这么好,真的让她有些窝心。
“谢什么啊,同是天涯沦落人,唉……”女子叹气道,说完就把自己的银子收进了荷包里,动作麻利的很,深怕别人抢了一样。
到了深夜白谨言依然无心睡眠,倒不是因为隔壁的帐篷一直传来让人害羞的声音,而是因为她实在是睡不着。
帐篷里其他人已经睡下了,多日的车马劳顿已经让她们疲惫不堪,趁着难得的时间休息一下才好养足精神面对明天的人。
“回去。”一道厉声在白谨言不远处响起。
一个拿着长枪站岗的将士看到白谨言从帐篷里出来之后立马赶她回去。
“我想要方便一下。”白谨言小声地说道,身子明显抖了一下。
那人见这个新来的姑娘胆子似乎很小,倒是在心里有些可怜她,只是军营里军纪严明,这样的人他也不能放松了。
“给你腰牌,去吧。”将士把自己腰间的腰牌扯下来交给了白谨言,“一炷香的时间回来把腰牌交给我。”
这里的人到了晚上从帐篷里出来都要索要一个腰牌,这样子才能让人确定确实是军营里的人,就算是姑娘也不例外。
拿着腰牌温幸找到了临时搭建的茅房,方便了一下之后就小跑着回去了。
把腰牌交回去之后她像是兔子一样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帐篷里。
那个站岗的将士看了她一眼之后就继续站岗放哨。
回到帐篷里的白谨言眉头紧皱,刚才她趁着去方便的时候看了一下军营里的位置,发现到了晚上这里巡逻的士兵特别多,想要在晚上趁黑逃出去比白天还要难。
如果在这里待下去难保那些人会饥不择食,她装丑装不了几天的。
必须得找个方法早点离开才行。
话说这几日蛮人一直不停地骚扰这大商的军队,就是不大规模的作战,只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似乎是在故意拖着大商军队一样。
沈子茺已经两日没有下床了,他腹部的伤口不仅没有好反而越来越重。
前两天从皇都传来了一封密信,这是沈家在皇城里的势力传来的消息,看完那封信之后沈子茺似乎一下子消沉了许多,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不知道情况的人全都为了沈子茺忧心。
“这可怎么办啊?”沈子茺的护卫扮成一般的将士守在沈子茺身旁,在沈子茺帐篷附近的人全都是他的侍从,旁人根本进不了一步。
“不然咱们去把温小姐请来吧?”一个侍卫出着主意。
沈子茺的伤如今全都是靠着温幸配好的药吊着,现在沈子茺的伤越来越严重了,只有医术高明的温幸才能治得了。
更何况军营里的几个随行大夫也不知什么医术如何,万一用错了什么药让沈子茺的病越来越重怎么办。
“从这里到皇城最少要三个月,咱们的世子恐怕等不了这么久了。”一个侍卫看着里面奄奄一息的沈子茺忧心不已。
两个人的神色都有些哀伤,其实不止他们,沈子茺身边的人全都神色哀伤,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沈子茺的性命,如今沈子茺这幅样子他们比谁都难过。
暮色降临,军营里大部分都去吃饭了,只有少部分的士兵还在站岗放哨,白谨言悄悄地跑到了茅房,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看到换岗的人走了之后她立马跑向了一个帐篷里,那里面放着新兵穿的衣服,她只要换上了那些衣服跟着换岗的人换出去就行了。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天有不测风云,白谨言没想到这个帐篷里居然有个打盹的士兵,她走进去的时候正好跟这个士兵四目相对。
“我……我好像迷路了。”白谨言弱弱地说道。
那个士兵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看了几遍之后白谨言有些受不住了,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能说了谎话还能保持基本的镇定已经很不容易了,在大商士兵如火眼金睛一样的目光下说了谎还要保持镇定更是不容易,更何况之军队纪律严明,只要发现了异常的行为就算是一个苍蝇飞的方向改变了也会报上去,更别说白谨言闯错帐篷这种事了。
“跟我去见副将。”士兵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按照这里的规律发现了异常就要立马报给上级。他上面就是副将。
白谨言低着头跟着那个士兵走了出去,走出帐篷之后她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想要再找个逃跑的机会。
可惜完全没找出来,如果她现在鲁莽地往外面跑的话肯定会被当成奸细抓起来,到时候恐怕会被立马处死,甚至在逃跑的过程中被乱刀砍死都有可能,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白谨言并没有轻举妄动。
“李副将,这个女人有些可疑,刚刚她居然跑进了放装备的帐篷。”士兵把自己见到的状况对着自己的老大说了一遍。
李副将抬眼看向了白谨言,他见这个女子瘦瘦弱弱的,一点都不起眼,军营中什么时候混进了这样的人物?
“你是从哪来的?”李副将开口问道。
“我是昨天被送过来的,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白谨言装傻道,她早就从那些人交谈的话语中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可是这个时候为了争取多一丝存活的机会她只能用最傻的办法了。
昨天被送进来的出来那些妓女之外就没有别人了,李副将三十岁上下,家有妻女,生活美满,对这样的人最是看不起了,本想挥手让她回去,但是想到刚才的士兵说这个人跑到放兵器的地方了,这可不能忽视啊。
“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把她带下去吧。”李副将开口道。
旁边的士兵立马领命,压着白谨言就要往外面走。
这要是被带出去了肯定是要立马被砍头,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白谨言心中一惊,心想她可不能这么轻松就死了。
“等等。”白谨言大声说道。
帐篷里的人都被她这一声大喝给吓了一大跳。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李副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遇到这种事的时候还能如此冷静,竟然还能直视他的眼睛,这样的人物肯定不是普通的妓女,说不定真是什么奸细。
如果真是奸细的话自然不能留了。
“我要见你们的将军。”白谨言大声说道,“我知道一件重要的情报,只能告诉你们的大将军。”白谨言坚定地说道。
李副将听完站了起来。
“来人啊,把她绑起来重打三十大板,竟然还跟讨价还价。”李副将生气道,指着白谨言让旁边的士兵把她拉了出去。
“我真的知道重要的情报,如果你们打了我就休想从我嘴里听到任何有用的情报,我能让你们打胜仗。”白谨言依然坚定地说道。并没有因为要被杖责而产生一丝慌乱。
李副将听了之后更是恼怒,心想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简直就是欠收拾,今天他一定要打的她知情识趣为止。
“这是怎么回事啊?”一个路过的副将看到两个士兵拉着一个女人从李副将的帐篷里走出来随口一问。
士兵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对着这个副将说了一遍。
这个副将是沈子茺身边的人,他见这个女子长得不像是外族人,而且气度不凡,说不定是某户人家的大小姐,刚才说的话不过是唬人罢了,这样的人被抓进来打残了也是可惜。
“那就带到世子那里去吧。”说着就想要从两个士兵手里接过白谨言。
“万万不可。”还没等他的手靠近呢就被李副将给拦住了。
李副将用自己健硕的身子拦在了白谨言跟那个副将中间。
“这个女子身份不明而且出言不逊,我看还是打她三十下再说吧。”
“这样不太好吧。”这个副将不太赞同道,“女子的身子本就瘦弱,只是二十下就能要了她的命,李副将不会是不想让她说出知道的情报吧?”
军营里的男子力气都大,三十下的确能要了一个人的小命,军营里的男子犯了错也不过打十大板,如果打三十大板那大半条命都会丢了。
“怎么可能呢,只是世子如今重病在床,这种小事怎么还要劳烦世子呢。”李副将贴心地说道,表面上是为了世子着想,实际上是在暗讽世子如今病入膏肓,说不定再过几日就一命呜呼了,根本做不了什么实事。
“正好世子刚刚睡醒,这件事就交给世子处理吧。”这个副将根本不理李副将这一茬,直接伸手向白谨言的胳膊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