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夫人的丧事很快就筹办了起来,每当有人来跟温幸说节哀顺变她都淡淡地不说话,一副悲伤极了的表情。
温府门前沈子茺跟常玄理的轿子停了下来。
两个人一起前来为吊唁。
并行走着的时常玄理想到最近听闻的事情。
“漠北的蛮族最近蠢蠢欲动,你要做好准备啊。”常玄理难得提醒了沈子茺一句。
沈子茺轻轻点了点头,心中跟常玄理想到了一处去,漠北的蛮族实在是太难缠了,去到那里太过危险了,而且弄不好就会死在那里,他如今在皇城就是一个质子,被商九竹当成人质,如果商九竹让他去那里他自然拒绝不了。
两人见到温幸的时候,常玄理在看着温幸的时候眨了眨眼睛,调皮极了,大手在她的小手心里趁机挠了一下,温幸表面上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心中只想挠回去。
“节哀顺变。”沈子茺对着温幸说道。
温幸轻轻点头,让两人都去一旁等待。
正在这时一群黑衣刺客突然冲了进来,对着温府里的人就砍,完全没有任何章法,手段极其凶狠,看起来像是恨极了温府的人一样。
“温小姐小心。”沈子茺第一时间冲到了温幸的身边。
那些人看到温幸全都冲上去砍了起来。
“快去救幸儿。”被府上的下人护着的温常安着急地说道,深怕温幸有个三长两短。
温幸惊讶不已,这些人像是要取了她的命一样朝着她扑来,她根本闪躲不及,这时候沈子茺冲出来挡在她身前,一把大刀直接刺进了他的腹部。
看到这一幕这里的人都惊住了,常玄理快速地抽剑把那些人一一杀掉,快速地跑到了温幸跟前。
“有没有伤到?”常玄理担心地问道。
“沈世子……”温幸顾不上回答常玄理的话,看到沈子茺倒下之后她马上上前扶住了沈子茺的身子,脸上满是担忧的表情。
沈子茺腹部重伤,温幸赶紧用银针刺入了他身体几个穴道,让血不要流的那么快。
被温幸晾在一边的常玄理愣了一下,马上上前关心道,“他怎么样?”
这时候沈子茺身边的护卫都涌了过来。
温幸专心致志地看着沈子茺,完全没空搭理常玄理,她帮沈子茺止住血之后拔掉了腹部的那把刀,一边把脉一边皱眉。
把好脉之后她从自己的瓷瓶中拿出了两颗上好的药丸送往了沈子茺的嘴里。
“世子怎么样了?”
人们都知道温幸的医术很好,她说的话绝对是最有权威的话。
“虽然没有伤到重要部位,但是起码三个月不能下床,而且半年内只能喝流食,不然的话恐怕会有危险。”温幸颇为严肃地说道。
这一刀幸好没有扎透沈子茺的身子,不然的话她也没办法医治。
那些人听到之后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生命危险。
等到沈子茺被沈家人带走之后温幸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没想到沈子茺在那么危险的时候竟然挡在她身前。
谁都看得出来当时危险的很,不然的话武功高强的沈子茺怎么会连抵挡的时间都没有,他如果不是为了救温幸肯定不会受这种伤。
“沈子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温幸发着呆,嘴里不自觉地吐出了心中的不解。
沈子茺的此番举动虽说不会让她心烦意乱,不过也扰了她的心神,让她有些烦躁。
这几日漠北蛮族侵袭大商的消息传到了皇宫,商九竹看到这件事之后立马下令派兵出征,不过这将军该选谁好呢?
大商人才济济,不过许多将军都已经年迈了,年轻一辈的只有席武是个人物,其余的不过小打小闹,这次任命的将军必须得打胜仗才行。
商九竹先是让人请来了席武。
席武听到漠北蛮族侵占的消息之后犹豫了一会儿。
“陛下,微臣这几年一直在外,连最重要的人生大事都没有处理好,希望陛下能准许微臣先处理好了自己的人生大事之后再为国效命。”
席武这番话说的让人一点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些年他的人生大事确实没有处理好。
“那你的兵符……”商九竹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这兵符一直在席武那里,如今要出征了如果席武不去就需要把兵符叫给其他的人。
这些兵全都是席武一手操练起来的,如果交给别人他能放心的了?
席武考虑了一下。
“微臣明日就把兵符送来,希望陛下准许微臣休养一段时日。”席武也算是个直性子,在商九竹面前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商九竹点了点头,对席武此番话很是满意,他身边那些大臣一直让他收回席武的兵符,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没想到这次席武直接把兵符交给了他。
“好,朕允了。”
等到席武退去之后那些大臣们涌进来给商九竹出着主意。
“陛下,如果席武不去的话一时之间真不知道派谁去,所有的将军都已老迈,如果强让他们出征只会让老百姓以为大商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不是还有几个世子嘛。”一个大臣突然提到了世子。
如今只有常玄理跟沈子茺两位世子,其中一个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模样,看起来就是扶不上的阿斗,而另一个才华横溢,隐隐有逼人之势。
这两个家族一直是皇上心里的一根刺,常玄理常年吊儿郎当的已经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但是沈子茺一直像是一个刺。
沈子茺的爹手握重兵,像是一条藏在暗处的蛇,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跑出来咬人。商九竹正是担心这个才把沈子茺留在皇城当人质。
就算如此商九竹还是觉得不放心,总觉得会被反咬一口。
“可是沈子茺不久前才在温府遇刺,如今身受重伤如何上阵杀敌?”一个大臣提出了质疑。
“大敌当前,就算是快病死了都得迎敌,更何况他只是受了伤而已。”另一个大臣答道。
商九竹听着他们说来说去,觉得正合自己的心意。
“传朕的旨意,派沈子茺不日便去漠北抵抗蛮族。”
一道圣旨很快就传到了沈府。
沈子茺躺在床上听着宫中的太监站在那里慢慢地念着圣旨,只觉得头更晕了。
“世子,陛下真是欺人太甚了,明知道世子身负重伤还要世子上阵杀敌。”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沈子茺苦笑道。“你去温府跟温小姐要个药方,如果她问起就把刚才的圣旨告知与她。”
温幸果然问起了沈子茺为什么突然要药方了,她之前开了药方的,服用那些药很快就能好,根本不需要再要什么药方。
“陛下派世子去漠北杀敌,温小姐一定要给世子多开点药,不然世子有个三长两短奴才就来温府找温小姐哭诉来。”沈子茺身边的侍卫威胁道。
这威胁听起来一点都不让人害怕。
“沈世子都重伤了还怎么去漠北?”温幸听到这个消息惊讶极了,她完全想不通商九竹是怎么想的,居然让沈子茺去,大商能杀敌的人应该不少吧?
想到此处温幸沉默了,当时她跟商九竹在战场上救起西子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当时的大将早就年迈了,如今能上阵杀敌的也就年轻一辈的人,而年轻一辈的人中中元节中那五人恐怕是最出类拔萃的了,其中李文启从文,大皇子也是文质彬彬,剩下的三人中常玄理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就剩下席武跟沈子茺还能上阵杀敌。
一个是将门虎子,一个是武艺高强。
不过沈子茺不久前重伤的消息皇上不会不知道,按理说应该派席武去才对啊。
“是啊,也不知道那个席将军是不是故意的,说什么想要先解决了人生大事再去杀敌。”沈家的家奴恨恨地说道,虽然他从没见过席武,不过如今已经把席武给恨上了。
听完这个温幸苦笑不已,她明白席武说的是什么,没想到席武为了白谨言竟然连战场都不愿意去了,这个理由虽说牵强的很,但是她能明白席武的心情,只有动了真心才会如此吧,他怕自己打仗回来之后白谨言会嫁人。
“好了,你拿着药方多配写药给沈世子,还有这瓶药是救命的药丸,不是逼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乱用。”温幸把写好的药方交给那个家奴,还把好不容易弄出来的药丸给了他。
足以看得出来温幸对沈子茺的在意,这其中多少有感激的意思,如果不是为了救她,沈子茺根本不用受这份罪。
“呦,有没有我的份啊?”常玄理轻佻地说道,缓缓地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温幸赶紧看了一眼那个家奴,发现那人已经没了影踪之后放下心来。
“梁上君子还当上瘾了是吧?”
“是啊,不过那也得看看是哪的房梁。”常玄理接话道,“刚才的药丸也给我一份。”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大手。
啪的一声温幸打在了他的大手上。
“想得美,那种药丸我也只有那么一瓶,想要的话下次有了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