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琚林将琼嵑拖过了一个拐角就站着不走了。苏琼嵑正要开口调侃,起身一看,在巷子的里面似有一人,鬼鬼祟祟,四处张望,甚是可疑,但还没等两人出声喝止,那人已经推开了后门麻利进去了。
琚林和琼嵑对视一眼,都猫起了身子跟了上去,从门口看,庭院内修整的颇为讲究,像是大户人家的宅院,可眼下四处无家仆走动,有些奇怪。
还未等反应,苏琼嵑就一脚踏进了大宅内,苏琚林大惊,忙想将琼嵑拉出来,可琼嵑偏偏向内快步走去,边走还边向琚林做了个鬼脸。
“迟早要被这小子给气死!”苏琚林忿忿的说了一句,也抬脚进了大宅。两人左绕右转晃了半天,竟真的没有一个人。
“琚林,咱俩是不是眼睛花了,刚刚当真进来一个人吧?”
“当真!”
“那这里为何一个人都没有,这么大一个宅子,没有家仆也至少应该有一些粗使吧。”
此时的苏琚林也察觉到不对劲,便低声说道:“琼嵑,这宅子有些古怪,我们别多管闲事,快走。”
正当二人转身要走,斜旁突然有影闪过,苏琼嵑大喝“谁?”
起势就追了过去,苏琼嵑跟着黑影来来回回穿过了不少的廊道,追到一个大石旁黑影突然消失不见了。
———————-
苏琼嵑和苏琚林走到街上,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间客栈,便过去投宿。
屋内。
“琚林,你说今天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个小毛贼,看着那宅子那么大,想偷点东西?”
苏琚林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拿起茶杯往杯里看了看,说道:“不排除是毛贼,但是看他身形娇小,速度敏捷,并不像是个普通毛贼。”
“你看吧,我就说要继续追,你偏不让,这要是被我们给抓住。。。。。”
“这要是被我们给抓住,那咱们的小命可能就没了。”苏琚林抿了一口茶,品了品,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如果那人不是普通小贼,凭你我二人的功夫,如何能让他不挣脱逃跑?父亲母亲命我们出来拜师学艺,泽州路途遥远,一路上定少不了这些贼偷强盗,如你一般莽撞行事,怕是还未到,我们就早已身死他乡。”
“呸呸呸呸呸,苏琚林,你就不能说点好的,那参军上战场是保家卫国,抓小贼也是为了百姓安乐,明明是同样的事情,被你一说倒好像是变了味。况且我的拳脚功夫在可是北州数一数二的,再说了,打不过我跑还不行吗,怎么就非得死了!”
“数一数二?怕是与你相比的总共就三个人,剩下两个还是没断奶的孩子吧。”
苏琼嵑每每与苏琚林吵架,到最后都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从小时候就是如此。
念书时,苏琚林总是能与先生高谈阔论一番,被先生赞誉孺子可教,而苏琼嵑与先生高谈阔论,都会被先生骂是朽木不可雕,可让苏琼嵑最得意的就是,苏琚林虽然能说,但是功夫底子却不如苏琼嵑,跑的也远远没有苏琼嵑快,所以一些恭维的人总是说苏家的二位公子乃是将相之才,相得益彰。
“我呸,什么相得益彰,是势如水火,互不相容才对!”苏琼嵑走在大街上,胡乱的踢着石子,一颗石子飞起,打到了一个人身上。
“诶。。。”
“诶哟!诶哟!打人了,打人了!救命啊,打人了!”
没等这个人抱怨出声,另一边,突然有人在街上边跑边喊,十分急切,街上的人群被那人冲出了一道空白,看那人头上颈上已是血如泉涌,在街上跑了一段之后便骤然倒地,人群中这才爆发出一阵惊慌。
苏琼嵑一个闪身,到那人身旁,将束腕取下紧紧系在了那人头部出血的位置,接着探了探鼻息,似是还有气,便对着人群大喊:“别站着,快去找大夫!快点!”听到声音,人群中有几个人从旁奔着向医馆跑去。
“小伙子,这最近的医馆也要一炷香的时间,这人伤成这样,怕是挺不过来啦。”
“是啊。伤得这么重,哎。”
苏琼嵑眼看着这人的气息越来越弱,面上的颜色也愈发青黑,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四周涌起一阵凛冽清香,似柔风甘雨让人闻之心怡。
定睛一看,有一男子自人群后面走来,此人身姿挺拔,紫衣碧佩,手持一清素白剑,面附厚纱,不见真容,立于人群之中更显风姿潇洒,气宇轩昂。
只见他蹲伏下身,双指探了探那地上之人的脉象,又在那人身上点了穴道,正从袖口拿出药来给倒地之人吃时,被琼嵑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是何人?”
“路遇不平,相助之人。”说完就挣了苏琼嵑的手将药送入倒地之人的口中。
眼见着地上的人气息平稳了一些,面部又出了些红晕,似是好转,苏琼嵑便松了口气。
“这药足够他撑到大夫来了。”没再多说,那紫衣之人将药瓶收起,起身便向人群中走去,苏琼嵑望着那人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人群之中,心中似有迷雾缭绕。
“嗬。。。。”躺在地上的人,轻轻的喘了口粗气,悠悠的醒来了。
苏琼嵑连忙上前,“老伯,你觉得如何?”那人似是被打蒙了,双眼无神的在四周看了看,像是想起来什么抬手抓住苏琼嵑的胳膊,艰难的说道:“救。。。命。。。薛。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