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没有给他打电话。”姜郁姗连连摇头,急着解释,以免沈沐景因误会而心寒。
当时她极力想摆脱乔沐楚,绝对不会主动与他联系,更不会请乔沐楚帮忙。
在沈沐景的注视下,她急急的说:“当时他就在餐厅里,你喝醉了,我只能请人代驾,没想到会是他,我保证没有找过他。”
“真的?”沈沐景略带询问的眼神飘向乔沐楚,在问姜郁姗,更是在说服自己相信她的话。
“废话,不是真的还是煮的?”乔沐楚抢先回答,低头,一根手指头就封住了姜郁姗的嘴,警告道:“不许再和他说话,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许回答。”
他的话就是圣旨,姜郁姗只得点头,没张嘴,喉咙里应了一声:“嗯。”
“你那天在餐厅干什么?”沈沐景又问。
“难道你以为我跟踪你吗,切!那家餐厅我也有股份,只是去吃饭,碰巧遇到你们,知道你求婚,还亲手做了鸡蛋面送你们吃,不该感谢我一下?”乔沐楚怀抱着爱人,才能说得云淡风轻,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当时的他,有多生气,特别是姜郁姗接受了沈沐景的求婚以后,他恨不得冲进去把姜郁姗带走。
想起那碗鸡蛋面,沈沐景心头一凛,失笑的说:“没想到还能吃到你亲手做的鸡蛋面,真是荣幸之至。”
“知道荣幸就好,今天晚上这顿饭你请。”他的鸡蛋面只做给他爱的人吃,而这窝囊废,沾了姜郁姗的光,得了大便宜。
“我请就我请。”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亮着代表空车的红灯,招手既停,沈沐景坐在了前排,乔沐楚和姜郁姗坐在了后面。
“去美国烧烤城。”沈沐景报了地址,车呼啦啦的开了出去,刮着夜风,扑到众人的脸上。
在烧烤城下了车,站在霓虹闪烁的招牌下,姜郁姗一眼就看到了那么一行字“58元/位,酒水菜品随便吃。”
乔沐楚从来不到这种地方吃饭,破天荒,他什么话也没说,更没挑剔,跟着沈沐景往里边走,甚至觉得有点儿新奇。
两个满脸紫药水的男人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一走进烧烤场,就引来不少人的侧目,有的笑,有的窃窃私语,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透过电梯的墙,乔沐楚已经看清自己现在的样子,见怪不怪,他适应了。
那些探究的眼神纷纷落下,也见怪不怪,更是适应,若无其事的找了空位坐下,就等着吃东西,肚子饿惨了。
吃烧烤的时候,姜郁姗一句话也没说,有的时候想说话,刚发了一个音,乔沐楚警告的眼神就过来了,她只能把嘴边的话吞回去,闷闷的坐在那里,吃东西,听他们两个互损。
“我有你这么个哥哥真是倒霉。”沈沐景看中的肉刚刚把筷子伸过去,就被乔沐楚抢了先,得意洋洋的夹起来放姜郁姗的盘子里,他的筷子又朝香菇过去,再次被抢走,真是莫名其妙,这么幼稚的举动很有意思吗?
沈沐景瞪向乔沐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了一大块牛肉塞嘴里,连说话也嘟嘟囔囔。
“我才倒霉,窝囊废。”乔沐楚这次直接从沈沐景的筷子上抢,把烤得香香的,肥而不腻的五花肉放嘴里,一嚼,满口生香,好吃的不得了,吃着肉,却不能喝酒,多少有些遗憾,想想自己的胃,终是忍了,端着茶水,一口又一口的灌。
“有毛病。”沈沐景握筷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什么也没有了,五花肉被乔沐楚抢了去,现在正在他的嘴里,美滋滋的享受。
“噗嗤!”姜郁姗埋着头,没忍住,笑了出来,真服了这两个人,别扭到一块儿去了,特别是乔沐楚,完全是小孩子的表现,这样幼稚的行为,是不是他表达亲近的一种方式呢?
“笑什么?”乔沐楚也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特别的可笑,完全不是他的作风,不过,他就是想这么做,从沈沐景手里抢来的,似乎特别好吃,也特别有味道,看到沈沐景吹胡子瞪眼,更是乐不可支。
“没有!”姜郁姗摇摇头,难道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可笑吗?真是越活越像小孩,不知道七老八十的时候,是不是就成了老顽童。
“还说没有,口水都笑出来了,脏死。”乔沐楚眉峰一蹙,拿了纸巾,温柔的擦去姜郁姗嘴角还带着辣椒皮,亮晃晃的一溜口水。
“谢谢。”自己还没来得及擦,他就手脚快的帮她擦了,姜郁姗看着眼前那张异常温柔的脸,心花花的抖,不自在的往对面的人看一眼,正埋头吃着东西,没往他们这边看,更不愿意看,不然打翻了醋坛子,吃东西除了酸,就没别的味儿了。
你一言我一语,直到吃完饭回家,乔沐楚和沈沐景也没真正的握手言和,不过姜郁姗的心情爽朗多了,男人嘛,总有拉不下面子的时候。
他们俩现在的表现应该算是和好了吧!
姜郁姗泡在浴缸里回想,忍不住发笑,唉……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少了这桩心事,她感觉轻松了许多。
就算以后再面对沈沐景,她也能坦然的笑了。
手捧着泡沫,开心的往半空中抛,她喜欢躺在浴缸里,泡着香喷喷的澡,再敷上厚厚的矿物泥面膜,全身上下,都清透了,皮肤又香又滑,好舒服。
“怎么这么久?”乔沐楚在次卫几分钟就洗了个战斗澡出来,神清气爽就等着姜郁姗来投怀送抱了,赤条条的往大床上一躺,就有些不耐烦的喊:“快点儿好不好?”
姜郁姗不敢张嘴说话,矿物面膜已经慢慢的在变干,一张脸也越绷越紧,一说话,面膜拉扯着皮肤,更容易出皱纹。
“姜郁姗?”乔沐楚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怎么他说了话也不回答一声,在干什么?
他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姜郁姗?”
“啊……”姜郁姗轻轻的张嘴,鼓着喉咙应了一声。
“你刚才怎么不说话?”手握着门边,一扭,就开了,乔沐楚探头进去,一眼看到满脸绿泥的姜郁姗,吓了一跳:“大晚上的装鬼啊?”
走到浴缸旁边,乔沐楚一手往姜郁姗的脸上探去,摸着像新刷的墙,又干又硬。
“我,在,做,面,膜。”姜郁姗一字一顿,嘴只张开很小的一点儿,把这短短的几个字挤了出去。
“哦,像鬼一样,丑死了。”乔沐楚大大方方的坐在浴缸旁边,手很自然的就往姜郁姗的肩上搭,捏了捏她柔滑的肩,某处高昂的挺立起来,羞得姜郁姗不敢看他。
“把脸洗了,我在外面等你,快点儿啊!”再胸袭了几把,乔沐楚转身就往外走,还是在大床上要她更畅快。
沸腾的热血在体内四处横冲直撞,往大床上一倒,他也想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怎么还不出来,快点儿……”
乔沐楚在床上翻了个身,等得有些心烦气躁。
“快出来……”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了一个盒子出来,想了想,又放了回去,这一年都不需要那东西了。
以前觉得带套子安全,能保护他,现在特别讨厌带套子,憋得他难受。
在乔沐楚多番催促下,姜郁姗才磨磨蹭蹭的走出浴室,宽大的白浴巾裹在胸口,只露出了白皙的香肩。
“快过来。”乔沐楚等不及了,大手一拉,就把姜郁姗拽到了床上,一翻身,紧紧的压着她。
手指拂过她的脸颊,泛着粉红,做过面膜的皮肤更显嫩滑,像凝脂一般,润润的腻手。
轻啄了一口她嫩嫩的小嘴,大手就往她胸前去,像打开礼物的包装一样,他很轻很温柔的解开她胸前的浴巾,完美的身体在他的眼底绽放。
“现在可以给我生孩子了吧?”他的手握上那云朵般柔软的丰盈,凑到她的耳边,低低的说:“我想要个孩子。”
“嗯。”姜郁姗含羞带怯的低垂眼睑,点了点头,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解决,她还找到了家人,也是该给他生孩子的时候了,拥有两个人血脉的爱情结晶,在适当的时候到来。
他虔诚的希望,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能尽快到来。
他一定会做个好丈夫,好爸爸,让他爱的人在他的保护下尽情的享受他的爱。
激情燃烧最猛烈的时候,姜郁姗晕晕乎乎的,几乎在乔沐楚的身下昏厥,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孩子纯真的笑脸,朝她扑了过来。
累得气喘吁吁的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乔沐楚心满意足的笑着说:“孩子说不定已经来了。”
“嗯!”姜郁姗满心欢喜的点点头,突然想起前几天根据网上的计算方式算过自己的安全期,细细一想,这几天正在安全期内,睁开眼睛,看看身旁的男人,失望的说出了这个事实:“我还在安全期。”
“啊?”乔沐楚倏然睁大眼睛,心里凉了半截,问:“你大概什么时候排卵?”
姜郁姗涩涩的回答:“还有四天。”
“哦!”乔沐楚在心里暗暗的记下了日子,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最早是这个月,最迟就是下个月,他的孩子,也该来了!
看着乔沐楚的脸,姜郁姗就忍不住想笑:“你这个样子明天怎么去上班啊?”
“我就在家里,让他们把文件送过来。”乔沐楚轻轻摸了摸眼角和嘴角,一碰就好痛,洗澡的时候实在是看不惯那一脸的紫药水,索性全部洗掉,只是一些淤青,这样看起来反而没那么严重。
“你们公司的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会不会以为是我打的?”姜郁姗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虽然受了伤,可还是那么帅呢!看着就赏心悦目。
“有可能!”乔沐楚煞有介事的点头:“我遭遇了家暴。”
“呵,沐景也是你的家人,也算是家暴吧,不过你们是互相家暴,他也被你打得好惨。”也不知他是否已经当沐景是自己的弟弟,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也差不多了。
“嗯,他比我惨。”打架他占有上风,乔沐楚颇有些得意,不管什么方面,他都比那个窝囊废强。
“他确实比你惨!”姜郁姗摸着他胸口上的淤青,问:“架也打了,气也出了,你当他是弟弟了吧?”
“我才没那窝囊废弟弟。”惩罚性的在姜郁姗的嘴上咬了一口,乔沐楚脸有微愠:“你不许提他。”
姜郁姗失笑的看他,男人任性起来比小孩子还麻烦,在他胸口的淤青上戳了一下,惹得他哇哇叫:“哎哟,痛……”
“知道痛了吧?”她收回手,一本正经的说:“我知道你已经当他是弟弟了,今天你们不也相处得很好吗?”
“有吗?”捂着胸口,他嘴硬的不愿意承认,好像沈沐景是他弟弟,真的很丢脸似的,嘴角却都是笑,还不能笑得太厉害,嘴角拉扯着还会痛。
“当然。”姜郁姗肯定的点头,她看他们两个嬉笑怒骂,才是真正的兄弟间的感情,虽然三十年不曾在一起,时间和空间,也剪不断他们之间的血脉相连。
想起自己的哥哥和妹妹,虽然也有亲切的感觉,却觉得少了点儿什么,面对他们客套的热情,心里总是空荡荡的。也许人和人之间的区别吧,她也不可能像乔沐楚那样,故意找茬,加深感情。
也许下次她再回去,小妹也该出院了吧。
一定要带她去买几身衣服,再给爸爸妈妈买些东西,她这个做女儿的,也不能常常陪在他们的身边,多少有些遗憾。
周末原本打算去江蔺,却因为公司临时要赶一批设计,还要举行一个产品推广会,最终没能成行。
两人商量好,再过十八天,是乔沐楚三十五岁的生日,那一天,去民政局登记结婚,以后生日和结婚纪念日一起庆祝。
在最终获得那合法的红本本以前,乔沐楚同志很努力,争取尽快造人成功。
又挨过了一周,姜郁姗一下班,就提着大包小包兴冲冲的要去江蔺,莫昊的车就停在了公司门口,将东西放到后座,姜郁姗坐进了副驾驶位,系好安全带,往江蔺出发。
“哥,以后你别来接我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了。”
“我过洛城来办事,顺道接你。”莫昊的车开得四平八稳的,脸上的笑,也一层不变。
“哥,小妹不是没病吗,怎么还住在医院啊?”姜郁姗心一直悬着,也不知小妹现在怎么样了,听说她还住在医院没回家,她就一个劲儿的担忧。
莫昊早有准备,轻松应对:“小妹身体比较弱,医生让多住一段时间养好了再回家。”
“哦!原来是这样,小妹的身体看起来确实不好,她一直是这样吗?”姜郁姗想起那张蜡黄的小脸,好像病了很久了,头发也干枯得像稻草,一点儿青春的朝气也没有。
“熙熙从小体质就弱,妈也想了很多办法给她调理,还是没效果,这几年眼看着越来越差,也不知道为什么。”
“哦!为什么会这样呢?”姜郁姗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没病,为什么这身体就那么差,说不定有病,只是医院没查出病根来。
“谁知道呢!”莫昊耸耸肩,扫了一眼姜郁姗,问:“听妈说你和乔总下下周去领证。”
“嗯,下下周他生日,我们商量好就他生日那天去领证。”感觉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他已经三十五岁了,这奔四的人任性起来还像个孩子,真是让她哭笑不得,想起他们相识的时候,好像还是昨天,也就在眼前,他刚刚三十岁,而她,只有二十岁,人生最美丽的年华,两人相遇了,注定了要相恋的两个人,千山万水也隔不开彼此牵挂的心。
有了时间的沉淀,她对他的感情也更加的浓厚,就像酒窖里的酒,越沉越香,也越是回味绵长。
希望在领结婚证的时候,还会有个好消息等着她,摸摸肚子,不知道有了没有。
翌日,从医院回来,吃过午饭,姜郁姗就帮着洗碗,擦干手上的水渍,走出客厅,一个人也没有,她往楼上走,去找妈妈,她们下午要去给莫熙买台新的笔记本电脑。
走到妈妈和爸爸的房间门口,门虚掩着,正要推门,就听到莫启昭对妻子说:“这件事就不要告诉珊珊了,我们几个人去,一定有合适的。”
“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找姗姗回来不容易……”
收回举在半空中的手,他们说的是什么事,为什么不要告诉自己?
突然间,感觉到了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卡着她的咽喉,一瞬间,有窒息的感觉。
“珊珊?”门开了,莫启昭走了出来,看到门外的姜郁姗,似乎很吃惊。
“爸,你们刚才……说什么事不告诉我?”姜郁姗心像打鼓般的擂动,紧盯着父亲,她几乎不能呼吸。